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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名著(3):趣谈宋朝三大词人的香艳“夜生活”

中国文人始终与酒相生相伴,把酒问盏、击节传花、行令赋诗一直是风雅举止,清风明月、蟹黄菊白、轻歌曼舞始终为个中佳境,千百年来留下了许许多多奇文妙词与佳酿琼浆一体一家的绝妙佳话。宋代文人辈出、尤以填词咏歌为长,自然与白水鲈酒结下不解之缘,或简约、或豪放,或幽默、或愤世,或婉转、或淡然,酒入诗底、诗助酒兴,狂放潇洒、酒态可掬,不一而足。

诗酒一家

诗词、美酒、才子、佳人可谓四位一体、不可或缺,唐宋作为中国历史上文化艺术的鼎盛时期,文人的风流韵事、香艳趣闻也是不绝于耳。从历史上看,宋代士人在生活方式和男女关系方面的放荡娴雅不输唐人或尤过之,夜游狎妓更是士大夫阶层乐为之事。发达的文官政治、臃肿的官僚网络、繁荣的城市经济与日益增长的市民意识似乎都为妓女与士人的结合提供了更适宜的土壤;而外侮频仍、国势积弱以及新政变法的失败,也使一代士人改革图强的愿望彻底归于幻灭,于是转而寄情声色,在青楼的粉白黛绿、雾鬓风鬟之间寻求心灵的麻醉。从这一层意义上讲,宋代词人每一首佳作背后都有一段精致的“夜生活”和香艳佳话。

宋代三大著名词人辛弃疾、苏东坡、李清照,一个常怀家国之恨、一个怅然贬谪之痛、一个醉心金石之娱,文品、才情之高下优劣难断一二、莫分伯仲,但无一例外都寄情于文、钟爱于酒,从而神态各异、情趣各异。辛弃疾与苏轼合称“苏辛”,和李清照并称“济南二安”,今日不妨截取三个镜头以飨诸友、聊作谈资,如何?

镜头一:醉态可掬辛弃疾

辛幼安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哪得功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西江月·遣兴》

我最欣赏的是词的下阕:寥寥数语,一个老者酒后神态跃然纸上,一种寂寞孤独却又刚强倔犟的性格刻画得入木三分。松边醉倒、与松攀谈、疑松来扶、手推松去,有动作、有对话、有神情、有性格,戏剧化地描写和表现,将作者包藏在醉态之下的痴狂、奔放、落寞、悲愤等情绪,表达得生动贴切、淋漓酣畅!其实在我们现实生活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酒后醉态,只不过因为没有词人的才情,经常是噩噩然不知所以,失了态损了体统,凡人就是凡人,怎一个俗字了得。

镜头二:借酒消愁苏东坡

东坡先生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彀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临江仙)

宋神宗元丰二年,被贬团练副使谪居黄州的苏东坡,内心愤懑而又痛苦,酒自然成了词人消愁解忧之物。这首词所写的就是作者与朋友夜饮雪堂、醉归临皋的感受。上片着意渲染其醉态,醉了又醉、时间很晚、家童酣睡、敲门不应,实际与我们曾经的迎来送往觥筹交错不相上下,多少次我们同样是醉酒回家、敲门不应、开锁不准,最后还少不了家人的数落与不满;下片写酒醒时的思想活动,则是我们这些俗人所很难理解、很难抒发、很难写精,最大的区别在于作者是江海寄余生、而吾辈只能小酒寄余生了。作者整首词做到了情、景、理的巧妙结合,表现出一种超人的旷达、一种不以世事萦怀的恬淡、一种在精神上对自由和宁静的向往、一种磊落豁达和襟怀。

镜头三:沉酒夜归李清照

易安居士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如梦令)

李清照是我国古代女诗人的魁首,其爱酒之深,可与李白、苏轼等同列。在李清照的笔下,酒与她的诗词一样,随着她的人生经历跌宕起伏而变化,显得多姿多彩。尤其早期,李清照的词主要写少女情怀的浪漫以及与赵明诚的相亲相爱,这一时期词中之酒,是一种浪漫、潇洒与祥和的美。特别是这首词,更是别有一番情趣:才人、小舟、莲花、鸥鹭,相映成趣、相互辉映,诸般构成恰到好处,按宋玉《登徒子好色赋》的说法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既烘托到位、又不离散无主。我们今天的女白领们固然可以抽雪茄、品红酒、喝咖啡、吃西点,和易安居士相比,真真应了那句话“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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