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时代男尊女卑,所以女性往往成为男子依附,生死荣辱,都在人手。即使贵为皇后,有时也难以避免,我们在“十大美女”中讲过魏明帝曹睿的母亲甄宓的故事,而这里要讲的,则是曹睿一位倒霉的老婆。
这位老婆姓毛,史称“明悼毛皇后”,是河内人。她出身卑贱,老爹担任车工,算是手艺人。
曹睿在222年被老爹曹丕立为平原王,纳了河内的一位虞夫人为王妃。后来,毛氏被选入宫中,曹睿又对毛氏爱得什么似的,出入都让毛氏和他同一车。这么一来,虽然毛氏还不是王妃,但隐然已经对王妃虞氏构成了威胁。
等到226年曹丕驾崩,曹睿继位,立刻把毛氏立为贵嫔。227年,曹睿正式将毛氏立为皇后。毛氏的家族也一荣共荣,老爹毛嘉拜骑都尉,弟弟毛曾拜郎中。
这下,原先的王妃虞氏傻眼了。曹睿的奶奶,太皇太后卞夫人怕这个孙媳妇想不开,特意来劝慰。虞氏呢,正在气头上,禁不住发了个牢骚:
“你们曹家,总是喜欢立一些卑贱的女人当正室,从来不考虑下遵循道义。自古以来,君主对外主持大政,皇后对内管理后宫,相辅相成。你们一开始就这么乱整,以后绝没有好下场!我看啊,恐怕以后会因此灭亡社稷呢!”
虞氏这话,也说得太不当外人了。就因为自个没有当上皇后,居然诅咒亡国!尤其这第一句话,“曹家总立卑贱的女人”,要知道卞氏作为曹操的续弦夫人,也是娼妓出生,你这样揭人疮疤,真的好么?
于是,虞氏就被轰走了。
虞氏被罢黜后,毛皇后加倍成为曹睿的心肝宝贝。她爸爸毛嘉,先后担任奉车都尉、博平乡侯、光禄大夫等官爵,兄弟毛曾则先后担任骑都尉、驸马都尉、散骑侍郎。
然而这位车工出身的国舅爷毛嘉,实在上不得台面,一副暴发户嘴脸。曹睿为了给老丈人长面子,安排大臣们去他家里赴宴。毛嘉举动粗鄙,开口闭口自称“本侯爷”,成为大臣们嘲笑的对象。他自我感觉倒是良好,直到235年去世。236年,又追封毛皇后的母亲为野王君。
然而,毛皇后的恩宠,基本也就到此为止了。这时候距离毛皇后被选入曹睿后宫,已经有十余年,毛皇后年龄大约已在三十上下,年老色衰。曹睿呢,又开始宠幸另一位郭氏夫人。毛皇后则很难再等到眷顾。郭夫人倒是比较知趣,还懂得尊重皇后,可是在毛皇后眼中,对方就是一个可恶的小妖精,而皇帝也成为了负心郎。她本没有接受多少良好教育,面临这种情况,也只能凭女人的本能行事。
237年的一天,曹睿游逛北花园,召集郭氏及其他一些妃嫔一起吃喝玩乐。郭氏劝说:“陛下,这种活动,应该请皇后也来。”曹睿道:“叫她来干嘛,大家都不开心。”于是对左右侍从下令,禁止任何人告诉皇后。
然而毛皇后也有她的心机,专门安排了人打探消息。第二天,毛皇后见到曹睿,问道:“陛下昨天在北花园开party,玩的high不?”
曹睿脸一沉,勃然大怒:“我专门下令左右禁止告诉皇后,想不到你皇后的情报系统这么厉害!”他下令把昨天左右侍从十余人都处死了,更赐毛皇后自尽!
毛皇后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抖机灵居然弄出了杀身大祸。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晚了。她只能哭哭啼啼地上吊。曹睿把她安葬后,给她兄弟毛曾升官为散骑常侍,也算稍微交代了一分夫妻之情。
曹睿年少时,母亲甄宓就因为年老色衰,遭到父亲曹丕的冷遇;后来,甄宓更因为写诗表达哀怨之情,而被曹丕赐死。曹睿因此非常悲愤,引为恨事。
如今,曹睿长到和父亲差不多年龄,又让自己母亲同样的悲剧,在自己的妻子身上上演。
自古帝王皆无情,伤心岂独甄夫人!
毛皇后就此退出历史舞台。不知道看到这样的下场,那已被罢黜的虞氏,会是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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