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曾经有一个瞬间，他们温柔地抱着你说，妈妈，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离开我。他们说这个话的时候都无比忧伤，甚至自己先潸然泪下。
关于生死，是人类绕不开的话题。
人终有一死。如果你在西方过过万圣节那一定能体会到这是我们离死亡最近的一天。
万圣节那些神出鬼没的恐怖装扮、院子里黑乎乎的棺材都让人们感到在不断面对死亡、不断面对鬼魂、不断感知离开后的世界。
我们中国人是忌讳谈起死亡和离开的，就好比我的父母，听到晚辈们开玩笑说到死之类的字眼，都免不了要恶狠狠地训斥一番。仿佛提及死亡便要陷入某种诅咒一样，这是东方人的“禁忌”。在中国，人们越是步入老年，对“死亡”就愈加恐惧。如今在我们家里，老去和火化都是绝不能提到的事情。我善意地想，这是中国人太在意亲人、太害怕分离，以至于太胆小、不敢面对死亡。
然而谁也没办法阻止小朋友们对生离死别这个话题的兴趣，他们不停地问问问，不停地跟你讨论关于生死和离开的话题，他们总是要不断地确认妈妈是不是此生永远不会离开……文话童心的育儿达人，我的好友都都妈曾经写过一篇经典的《用一杯下午茶的时间和孩子谈谈生与死》（戳链接直达原文），她建议当孩子们跟你谈死亡和鬼魂的时候，家长应该坦然面对。我深以为然。
在我看来，如果要找个时间跟孩子们聊聊生死的话题，万圣节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借此机会谈谈生命的节律，聊聊花开的喜悦和花谢的忧伤。这世上没什么是一成不变，不只人类有周而复始的生死更替，自然世界也在一直变迁。离开和失去对孩子来说，一开始可能很难接受，但慢慢地他们也会懂得。
我们小的时候鬼魂和死亡是恐吓的利器，由此产生的后果是我迄今对葬礼无比的恐惧。中国人对于所有与死亡相关元素的恐惧或许也与此相关。
前些年，我的一位长辈曾到国外的儿子家小住，正赶上万圣节。她出门溜达一圈，发现家家户户装饰得恐怖无比，有人家里的院子里还摆着棺材和滴血的十字架，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这几乎成为她出国经历里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她说，这些外国人也不怕不吉利，过个万圣节像咱中国玩玩闹闹就可以了嘛，还非要动真格的了，吓死人。
对了，就是要扮的逼真才能入戏对不对？
一年一度的万圣节又来了，是不是已经摩拳擦掌要帮孩子完成幼儿园的南瓜灯手工了？是不是已经早早采购好了各类万圣节装扮了？是不是又打算在这一天放任孩子吃点儿糖和巧克力了呢？
在西方国家，每年的10月31日晚是“万圣节之夜”，也被称为“闹鬼”之夜。关于万圣起源的说法很多，其中最广为流传的一种说法是，死去的人，灵魂会在万圣节的前夜造访人世，人们应该让造访的鬼魂看到圆满的收成并对鬼魂呈现出丰盛的款待。所有篝火及灯火既是为了吓走鬼魂，也是为了给鬼魂照亮路线，引导其回归。
万圣夜的主要活动是“不给糖果就捣乱”（Trick-or-treating）。孩子们装扮成各种恐怖样子，逐门逐户按响邻居的门铃，大叫："Trick or Treat!"，主人家（可能同样穿着恐怖服装）便会拿出一些糖果、巧克力或是小礼物。部分家庭甚至使用声音特效和制烟机器营造恐怖气氛。孩子们一晚上所取得的糖果往往以袋计算，几乎人人都能满载而归。
其实，万圣节除了“不给糖就捣乱”的好玩，它还承载着许多人生的意义。就好像万圣节的代表色黑色和橙色，其寓意的黑暗沮丧和丰收喜悦总是同在。
万圣节的元素——鬼怪、幽灵，这些其实都和生死话题密切相关。西方往往以狂欢的方式度过万圣节，对他们来说以游戏玩乐的方式去触及生死这个敏感话题，显得没有那么沉重。
回到本文的开头，有些父母可能会说，孩子会一直追问啊，会不停地和我做深入探讨，怎么办？总不能不回答吧。我想说，当孩子们追问生死的时候，其实他们的本意不是要和父母做一场学术探讨，他们只是表达自己的思考，并确认你的爱。逢他们追问，咱们做个坦然、大度的复读机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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