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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昌九侯鄂侯,三个人哪会是纣王的对手?|史记次元殷商世代020

西伯昌、九侯、鄂侯三个人是商纣王的三公,这意味着他们的存在不仅仅是辅佐商纣王辛,把商王朝这个摊子看好,还有可能在权力上限制商纣王的作用。我们返回头看一下《史记》次元里的记录,在殷商时代,从商汤、太甲、盘庚、武丁,几乎那些处于兴盛时代的君主身旁,都站着一个或者几个实力和影响力都可以和君主抗衡的重臣。我们倾向于理解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是琴瑟和鸣的。至于他们之间那些衰落的时代,君主和重臣的关系是怎么样呢?

在商纣王的时代,他和三公的关系算是彻底闹翻了,一场暴力夺权发生,最终以纣王辛的完胜告终。这件事也可以看作是商王朝社稷崩塌的关键的一张骨牌。

020

历史倾向于认为,百姓的抱怨和部分诸侯的反叛是因为商纣王的无道暴虐荒淫以及横征暴敛,而不是因为这种现实让一些诸侯看到了机会。这种机会在商纣王辛之前的两代君主主政的时候,已经出现。也就是说,那些曾经不朝的诸侯是可以视作反叛的。到了商纣王这一代,这种情况更为表面化激烈化。以商纣王那种暴脾气,怎么可能向这些人让步呢?

“百姓怨望而诸侯有畔者,於是纣乃重刑辟,有炮格之法。”

这可以看作是商纣王一改从商汤时代一直延续下来,挂在大家嘴边上的德政,更相信用暴力才能控制住分崩离析的局面。这在后世是可以视为儒、法两种路线的选择,当然这个时候还没有这两个学派。而孔子一直都是认同自己是殷商后裔的,这也意味着孔子后面的学说里,无疑是继承了殷商时代的某些价值体系,不然他撇清干系还来不及呢?要知道,在为了论证自己的学说,不惜大刀阔斧删改历史的事,孔子没少干。这些,后面我们也许会说到。

回到商纣王辛的选择上,可能在他看来,在一个非常时代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是必须的。这种通过暴力威胁和打击的方式跟后来的法家所做的有类似之处。这很可能也是那个射天的武乙留下的后遗症,到了商纣王辛这一代,他彻底不再相信从商汤时代开始的所谓的德政那一套了。这就是意味着,在根本价值的选择上,注定他和另外一帮人存在根本分歧,也变得越来越不可调和。

“以西伯昌、九侯、鄂侯为三公。”

我们从记录上看,如果是有先后顺序的话,也就是说,是在商纣王选择了重刑辟、以铁腕和暴力镇压的方式来稳定他的统治之后,任用了西伯昌、九侯和鄂侯三个人做了三公。如果存在这样的时间先后顺序的话,意味着商纣王辛还是对这三个人是有足够的认同的,把他们放在这么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肯定是希望他们能够帮他摆平那些棘手的事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三个人的资格实在是太老了,根子也实在是太硬了,威望也太高了,如果不用他们,也实在说不过去,也动不了他们。要知道,九侯的女儿是嫁给纣王的,他可是纣王的老丈人。也就是说,他是纣王时代掌握重权的外戚。而三公的价值理念明显是一致的,在路线和价值观的选择上,明显是和纣王辛截然相反的。

他们三个人为商纣王辛摆平过什么事吗?好像并没有,至少,在《史记》次元里,是没有这样的记录的。很明显的一点,就是这三个人明显是和商纣王怼着干的。这会不会让暴脾气的商纣王很抓狂呢?明明是让你们帮我摆平别人,三个老家伙一门心思地想替别人摆平我。

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在整个商王朝内部,商纣王所面临的最大的难题反而变成了,要不要摆平这三个老臣,或者说,如何摆平这三个老家伙。反正看实际情况,指望他们是不太可能了。

九侯的死是因为他的女儿。

“九侯有好女,入之纣。九侯女不喜淫,纣怒,杀之,而醢九侯。”

这说明什么呢?九侯做到了三公的位置,既不了解他女儿也不了解他所辅佐的这个君主的秉性吗?就是因为他女儿长得好看,就把她献给了纣王辛。还是说他希望能够通过美人计的方式,来达到影响纣王辛的目的呢?或者仅仅只是为了讨好他。不管怎么说,三公和君主的联姻在这里像是一场儿戏。这里的记录荒唐不仅仅在于纣王辛,更像是九侯投领导所好,自己亲手把女儿献给了直属上司。“入之纣”,这个“入”字显得草率、不正式,或者还带着其他的目的。

“九侯女不喜淫”,是她不喜欢干那事,还是说她不愿意和纣王辛干那事呢?我们还知道一件很确定的事,就是纣王辛最宠爱的是妲己:“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也就是说,不管九侯之女以什么样的形式进了宫,注定无法为九侯争取到更多的主动权的。反倒让纣王找了个理由,杀掉了她,进而又迁怒于九侯,把九侯干掉了。

历史肯定了一点,纣王辛这个人聪明极了,甚至说不是一般的聪明。要知道干掉位居高位的三公,对于商王朝整个政局来说,意味着怎样一个震动呢?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极其不靠谱的理由。或者这正是在说明,商纣王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是不择手段的。

鄂侯大概是个直脾气。

“鄂侯争之彊,辨之疾,并脯鄂侯。”

从前后的关系上看,如果我们两件事之间理解为存在因果关系的话,也就是,鄂侯和纣王辛发生激烈争辩,是因为在处理九侯的问题上存在分歧。鄂侯坚定地站在了九侯的一边。这无疑让纣王辛更加认定,三公中的人其实是站在他的对立面的。顺势干掉鄂侯,应该也正是他一直希望的。或者,这正是他的盘算。

如果《殷本纪》这段详细的、声情并茂的悲剧理解为纣王辛部署好的一次针对三公的夺权呢?他指望不上他们,必须要把清除掉。这个故事也许就容易理解了。纣王辛找了一个理由,先干掉了九侯,紧接着又干掉了鄂侯。

这样猜测一下,这是一次针对三公的夺权,纣王以九侯女为借口,布好了一个局,突然发动,在九侯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把他剁成了肉泥。鄂侯发现危险,仓促间阻止对抗,但是被纣王辛击败,不管他怎么争辩还是杀死了他,还做成了肉干。

这事做的非常符合纣王辛的风格,暴力暴虐带着十足的威慑性。三公的势力一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西伯昌,也被控制了起来。也就是所谓的“纣囚西伯羑里。”

我们注意一个细节,在九侯和鄂侯被杀之后,西伯昌只是偷偷叹气,就被人举报了。

“西伯昌闻之,窃叹。崇侯虎知之,以告纣,纣囚西伯羑里。”

这说明,纣王辛早就在他们身边安排了间谍,三公的一举一动,连叹口气都在他的掌控里。在这场君主和三公的斗争中,以纣王辛的完胜而告终。对于商王朝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剧烈的政局震动,纣王辛成功地把权力收归到了自己手中。

接下来呢?他起用了费中、恶来,应该还有那个告发西伯昌的崇侯虎,这保证了以纣王辛为核心,把控制权牢牢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再也不用担心有谁阻挡他们为所欲为了。后来,谨小慎微的西伯昌虽然侥幸逃脱被杀的命运,也意味着被彻底驱逐出权力核心。

我们还需要留意一个名字:恶来。我们会在秦王朝的历史中重提这个名字。历史的记录有时是带着恶意的,《史记》次元里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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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只在《史记》次元里读史记。仅仅基于史记文本,解读史记次元中可能并不存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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