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市清代及民国时期的传统民居建筑以内部雕饰精细华丽见长,尤其是木雕和石雕可称双绝。木雕主要施用于槅扇和雀替,石雕主要施用于柱础和墙裙,以上几种部位或有多面或要求对称分布,故雕饰于其上的图案也就必须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数量,久而久之,也就发展出了一些固定模式的组合雕饰图案。
(1)四宜图。所谓四宜,意即四时皆宜。四宜图是最为常见的一种组合雕饰图案。简单的四宜图,就是以牡丹、荷花、菊花、梅花象征一年四季。复杂一些的,还要以凤凰搭配牡丹,名曰“凤戏(穿)牡丹”,象征吉祥富贵;以鹭鸶搭配牡丹,寓意“一路(鹭)连(莲)科”;以鹌鹑搭配菊花,寓意“安(鹌)居(菊)乐业”;以喜鹊搭配梅花,寓意“喜上眉(梅)梢”。
福州市闽侯县某处老房子中的一组木雕,其内容为北宋汪洙《神童诗》中的最后一首——“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池。秋饮黄花酒,冬吟白雪诗。”表达的是古代文人的一种四季闲情,同样属于“四宜”的范畴。
(2)明八仙和暗八仙。民间神话中有“八仙祝寿”的传说,故八仙雕饰图案以其多福多寿的吉祥寓意成为民居建筑雕饰中出镜率极高的一组。八仙雕饰图案又分为“明八仙”和“暗八仙”。
“明八仙”雕饰八仙人物形象。
“暗八仙”只雕饰八仙所持法器。
这套“明八仙”木雕中,还另雕有两龙四凤,故又有“龙凤呈祥”的寓意重合于其中。
这套“暗八仙”木雕中,每件法器均只比拇指稍大一些,夹杂于成排的槅扇之中,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漏看。
(3)瓜瓞绵延。瓜瓞绵延、多子多孙向来是中国宗族观念最高原则,在雕饰上主要用多籽的且带有籐蔓的瓜果来表现,包括南瓜、苦瓜、豆荚、葡萄等。瓜果之上有的还雕饰有老鼠(松鼠)、螽斯,这都是现实中或传说中繁育能力超强的生物,其寓意不言自明。
(4)福禄寿喜。这是再老不过的题材了,不用啰嗦,直接上图。下列三套雕饰都是福州及其周边地区传统民居建筑中较为独特的一种雀替,关于这种雀替,在“古建小品”之“雀替”篇中已有详细介绍。
(5)六合同春。这是一种瑞兽鹿与珍禽鹤的组合雕饰。鹿有“禄”的寓意,鹤有“寿”的寓意;鹿又与“六(陆)”谐音,鹤又与“合”谐音,故两者结合,有“六合同春”的吉祥寓意。在雕饰上,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鹿衔灵芝”与“鹤衔瑞草”的组合;另一种是鹿与竹结合,单独形成“竹鹿呈祥”的寓意,鹤与松组合,单独形成“松鹤延年”的寓意,两者再左右并列,组成“六合同春”的寓意。
(6)琴棋书画。这也是一种再也熟悉不过的组合雕饰了。与“八仙祝寿”组合雕饰相同,这种组合雕饰有可能是人物,也有可能是道具。
这套“琴棋书画”木雕发现的地点和它的实际用途都很有一些特殊之处,要说清楚需要较长的篇幅,以后再另起一篇专门介绍吧。
(7)渔耕樵牧。数量较多,但能成套保存下来的却是少之又少,下面两组都是旧饭重炒了。第一组见于福州市永泰县嵩口古镇,第二组见于宁德市屏南县双溪古镇。
(8)鱼虾鲎蟹。福州靠江面海,海洋文化自然要渗透到传统民居建筑中来。体现在雕饰上,就是多了别处极少见到的水生动物题材。尤其是鲎,估计有不少内陆朋友从来就没见过完整的活体。鲎的血液是蓝色的,这是它最特别的地方。
(9)紫气东来+吹萧引凤。这组雕饰也是某人经常见到的,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才好。总之第一个肯定取材于老子骑牛出关的典故,第二个可能取材于弄玉吹萧引凤的典故。
(10)钟馗嫁妹+赵匡胤千里送京娘。这组雕饰中,“钟馗嫁妹”是固定的,最常见的是与“赵匡胤千里送京娘”组合,也见过与“林兰从军”组合,其他的还没见到过。
以上10种只是福州地区传统民居建筑所见的组合雕饰图案的一小部分,再整理下去,时间和精力花不起,还是就此打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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