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剂”:不祥之治
治病也是如此。人体是一个复杂地运动着的系统, 无论什么病,表面上是症状,背后都有原因。如果不明原因,仅以消灭症状为目的,求取速效,那会产生什么效果呢?
太医用轻粉劫药,数日之内,身体光鲜。草草完场而归。不够半年,疮毒大发,医治不痊,呜呼哀哉,死了。”其中医生用的所谓“劫药”,又称“劫剂”。
徐灵胎《医学源流论》中有《劫剂论》一篇,说:“世有奸医,利人之财,取效於一时,不顾人之生死者,谓之劫剂。劫剂者,以重药夺截邪气也。”
但针对现代医疗领域的复杂情形,我想可以把任何为取一时之效而不顾其他的药剂或治疗手段称为“劫剂”。劫剂者,不祥之药,不祥之治也,并不一定要有“重药”。这样可以帮我们认识当代医疗保健中的很多误区。
结果呢?不外两种情况:如果是身体素质比较好的人,吃点镇痛药,感觉不到疼痛了,心里压力也缓解了,他的身体系统会慢慢修复病变,达到健康;如果是体质差的人就不行了,病变会在不知不觉中潜伏,轻则复发,重则恶化。
如病者身热甚,不散其热,而以沉寒之药遏之;腹痛甚不求其因,而以香燥御之;泻痢甚不去其积,而以收敛之药塞之之类,此峻厉之法也。若邪盛而投以大剂参附,一时阳气大旺,病气必潜藏,自然神气略定。越一二日,元气与邪气相并,反助邪而肆其毒,为祸尤烈,此峻补之法也。”
怎么办?如果吃降压药,活血化瘀,当然可以临时把血压降下来,但是由于这类药大多性味苦寒,不仅没有驱出体内的寒邪,反而助长了寒邪的势力,过不了多久,血压依然会上来,有人因此终生服药,且剂量越来越大。
癌症也是如此。大多数癌症都属于虚证,正确的治法应该是培元固本,攻补兼施,调节情志,使气血通畅,肿瘤自然消除。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如果进行手术,切除肿瘤,或者放疗化疗,使肿瘤体积减少,理论上是有疗效的,但人体实际上已是元气大伤。虚上加虚,癌细胞哪有不扩散之理?这些药物和疗法,实际上是在加速病程。
《伤寒论》中治疗“少阴病,自利清水,色纯青”,如果心下痛、口干燥,也还是要用大承气汤来攻下,没有也不可用涩剂止泻。还有的症状,是在治病的过程中出现的,更不能强行中断。
郝万山老师讲过一个病例:有个小孩得了癫痫,久治不愈,后遇一中医,给他吃呕吐剂,每次吃完就会突出大量的痰涎,然后就能好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依然会复发,于是依然吃药催吐,如是再三。
这小孩的哥哥也是医生,有一次趁小孩喝下涌吐药后给他打了一针止呕的药。企图既治病又不用忍受呕吐的痛苦,结果小孩欲吐不能,痛苦万状,不治。
病在人体内能大能小神出鬼没需高明之士,深通医理,探明病源,方能恰到好处地遣方用药,根除邪气。用药的学问,实在太大了。是药三分毒,用药非其时、非其证、非其正品,都有可能成为毒药。
药能救人,也能误人、能杀人,全靠医生的运用。有的药能缓解一时的病苦却延误了彻底的根治,有的药能抑制一时的邪气,掩盖病相,而姑息养奸、引邪深入,有的药能取得表面的疗效而使人大伤元气,这些全是劫剂,杀人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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