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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市彭阳县史记之峁家堡子地下党接待工作

峁家堡子在彭阳县新集乡,属于红河上游。一九三六年红军西征部队过来后,为团结抗日,建立了“救国委员会”,并发展了一部分地下党员。从一九三九年开始,就成立了接待我地下工作人员的交通站,现就我所经历的几个段落介绍如下:

一、从接触红军到我入党后的第一阶段工作

一九三五年故历八月间,中央红军过来时,人们对红军一点不了解,所以一听说红军来了,就全部跑了,随着红军的宣传和具体活动,就慢慢消除了原来的恐惧心里,对红军的认识也就逐步加深了。

红军对贫苦人民特别关怀,所以,红军过后,劳苦大众对红军更加怀念。红军的大部队过去之后,流落了一部分红军伤病员,我看到这些人很苦,他们的身体特别瘦弱,对我的思想感动很大,因此,就以积阴德、干好事,行善的心理出发,给他们给吃的,晚上还叫他们住下。

一九三五年古历九月间,一个流落红军到我家,是个江西人,他是因病无法随大军流落的,名叫谢正才,在我家里休息了半年多,在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之后,于一九三六年古历初六日离开我家到陕北去了。谢正才同志在休养身体期间,经常给我讲述红军的性质、任务和北上抗日的革命道理……通过和我半年多的相处。我和谢正才的感情深厚了,对红军的认识也深刻了。

谢正才同志和我临别的时候。双方都感到有些难分难舍的心情,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我在你家里住了半年多时间,你对我和亲兄弟一样照顾,所以,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按说,应当给你些报酬。但你也知道,我没有钱。他接着说:我看你是个很厚道的人,我现在介绍你加入中国共产党。我们一定还会回来的,在党回来的时候,你找政治部就行了。谢正才还说:我在中央政治部搞后勤工作:为了防止组织上不承认你是共产党员。我写个条子你把它保存下。他就写了一把掌大的一片纸条子交给了我。

一九三六年古历腊月间。红军西征部队的先谴队过来了,是一个连的兵力。是前边筹办粮草的,连长姓李,我就找了李连长,将谢正才同志介绍我入党的情况,给李连长说了,李连长听了我的介绍后,就承认了我的党员,就和我研究了筹备粮食的情况。李连长说:咱们的西征部队马上就来了。大部队一到。首先要有相当数量的粮食作供给,如果筹备粮食的任务完不成。就有影响了……我根据峁家堡子和石家沟口一带当时有粮的富户,排了个队,当时放大账。掌握百石以上粮的户有:于家河的于连川家、毛柳湾的张家、卧牛坪的李世昌家、王家沟的王培俊家、后川的马占山家……这些人家,都是多年放债的大富户。他们每户拿出几十石粮是没有问题的。李连长听了我的详细介绍后,特别高兴,他将这些大财东家的情况作了详细的纪录,还将这些户的分布情况和交通状况绘制了个草图。完成粮食的摸底情况后,连长就马上到军部做汇报去了。

二、迎接西征部队成立“救国委员会”

一九三七年古历正月二十三日红军西征部队过来了。当时声势很大。广大劳动人民欢天喜地的奔走相告。但财主们愁眉苦脸,思想压力很大,特别是那些不法财主和对人民比较苛刻的乡长、保长等,更是十分忧虑。惊慌失措。

  由于我和红军先头部队的李连长作了公开的接触,所以一听说红军大部队正式过来的消息后,那些财主和一些大商人,连夜找我说:老赵!上次红军来时。你和他们接触。你已经能答上话了,你再给咱们很好应付一下。叫他们(指红军)不要抢人了(恐怕没收他们)反正咱们尽量支持吧……我就将计就计地表示同意他们的意见,答应一定主动出面作应付工作,并向他们动员了些纸烟、茶叶、酒等慰问品,红军部队一到,进行了慰劳工作。这时是第二次国共合作初期,红军打土豪分田地的政策停止,对财主实行借征支前的政策。

西征红军过来驻在石家沟口,是红三十二军罗炳辉的部队,红军一到,就派人打问我,我和红三十二军接头后,搞接待工作的同志告诉我说:要搞好宣传团结抗日的伟大意义,宣传借粮支前的重要性……为了发挥地方上的积极性,红军到来后,很快就成立了“救国委员会”(即抗敌后援会)石家沟口抗敌后援会成立后,主任是王全仁(已故)会计王成基(已故)委员有:马旦儿(回民)高福奎、武装干部赵正明。

抗敌后援会成立后.就开始了宣传动员工作,过了几天借粮支前工作仍然进度缓慢,罗炳辉军长决定开了一次动员大会,罗军长在会上讲话,在开会之前,罗军长把我叫到讲台上,握了个手说:赵正明同志:今天开会你站在我跟前,会后你们就好做工作了……罗军长讲到最后说: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粮食。要大家给我们借一部份。这里有没有粮食?有,谁家里有?粮食放在哪里?我们都知道,就是希望有粮食的人主动给我们借出来……他讲完话后,还风趣地用望远镜环视了一下后,笑着说:粮食放的地方我都看到了,现在就是要求很快给我们借出来。开会完的第二天,军部里买了一只羊宰了,把附件的绅士们还招待了一下,开了个座谈会,在峁家堡子的庙里成立了粮站,首先在卧牛坪的李世昌家借后,其余的财主都开始送粮了,在收粮的同时,给所有借出粮的人家,都做了借条和登记手续,还给送了支援前线光荣的牌匾。

过了一个多月,红军部队换防了,三十二军撤走了,二十八军又来了,军部住在马家洼,一九三七年古历四月初,红军全部撤走了。红军走的时候,我和王成基也跟上红军走了。我们到镇原后,红二十八军把我们调给了在镇原驻的援西军,我们在援西军里待了几天后,部队首长给我们谈话说:你们还是回去,地方上有好多事需要继续做,我们红军走到哪里,就把根扎到那里了,不能一走全走,你们两个是共产党员,一定要服从组织的决定……我们就回来了。

三、设立交通站,接待地下党

一九三九年古历正月间,老区向敌占区派出搞地下工作的毛玉和同志,到我家和我进行了接头,说组织上叫到你的交通站和你接头,这个交通站的名字是组织上起的,实际上就是我的家里。为什么组织在我的家里设个交通站呢?因为我在援西军里待了几天,当时镇原党的领导也是援西军的领导,他们都知道我。所以就把我的家叫交通站,凡是从老区派往敌占区工作的同志,只要是从彭阳和红河方面来的人,都要在我这儿休息一下,当时,我还开了个小铺子,接待的人也多,峁家堡还是个南来北往,西去东来的十字路口,这就给掩护工作创造了方便条件。

一九四O年古历正月初三日,组织上派艾青山和我接头,他当时是个小商贩的打扮,背着一点布,给我说他现在姓马,在社会上称他为“马布客”,还是个回民,所以到这一带工作比较方便。他住在我家里,到石家沟口赶集摆摊子,来往以做生意作掩护,搞党的地下工作,他当时主要搞地下党的连络指导工作,他的工作范围主要在石家沟和峁冢堡子一带。过了一个阶段,他又化妆成看病先生了,我妹夫张文杰给做了药厘子,穿的是我的长布衫子,带的是李唐杰(当时在峁家堡子做小生意,是个河南人,和艾青山认了老乡,后来入了党)的毡礼帽,这样一打扮,从外表上看,是个比较典型的看病先生的样子,所以从此后,人又称他为“马先生了”。但他在活动的过程中表现得很灵活。有人叫他看病时.他为了不耽误人家的病情,就说他主要是卖药的,看不了病,有时候向他买药时,就说他主要是看病的,没有带多少药……艾青山同志从一九四O年开始在峁家堡子断断续续地一直住到一九四九年全国解放。先后带进在我家里住过的地下工作人员,有:张亚夫(这个人主要是派到同心一带搞地下工作的,一九四九年前半年在三营被捕,解放后才营救出来)、车万宝、梁天仁、白银邦、陈占鳌、李占荣等。李占荣一九四七年出来做地下工作时在西吉被捕,送到平凉,坐了半年监狱才被营救出米;梁天仁同志是交通员,主要是来往送信的;其余同志都是到固原、隆德一带搞地下工作的。

以上这些同志,到交通站主要是路过住宿几天,和艾青山同志接个头,把工作谈一下,就去他们所在的工作地点了。

艾青山同志先后在我家里住了八年多时间,在我跟前放的枪支弹药较多,步枪我平常用石质饮马槽扣住埋在地下,手榴弹,用麻袋包好放在烟囱里。

由于我开着个铺子,经济条件较好,对国民党的乡长、保长这些人采取了灵活的应付手段,他们一到铺子里,就给敬烟敬酒,他们所需的货物经常赊欠,主动地和他们拉好关系,我自己也经常说我是个歌老会上的,认识跑外边的人很多,以此有意迷惑敌人,所以在十多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没有发现我的身份。

我们峁家堡子的民团头子王思举对我没有注意的原因是:由于西征红军过来时,已经开始国共合作了,红军对统战政策执行的很好。这时我虽然公开和红军接头。但对他家只借了些粮食。没有没收,红军的基层领导同志通过我介绍,还经常和他接触,所以他在这一段没有识破我的身份,还认为我和红军打交道很有本事,所以他对我还抱有信任的态度。后来一个姓洪的货郎儿因三十块白元,晚上在姚河川里将另一个姓胡的货郎儿打死了,这件事情发生后,反映在王思举跟前了,老百姓普遍要求叫王思举将这件事查清楚,王思举也感到这件事发生在他的家门跟前,案子破不了影响不好,但当时他无法下手,左右畏难。在此期间,我通过洪货郎儿的情妇,将这个案子弄清楚后,就给王思举说了,叫他把洪货郎抓起来赶快审问,果然将洪货郎抓起来一审问,就承认了他杀胡货郎的经过和目的,从此后,王思举对我更信任了,他感到我既有能力,又和他的关系不错,就这样麻痹了王思举。

一九四九年一月二十三日,艾青山同志将薛光同志带来了,薛光就住在我的铺子里,名义上是我的记账先生。薛光同志利用这个机会,搞联络工作,他以卖洋火(火柴)的名义,在火柴盒子里边装上条子和地下党进行联络指导。

张亚夫在三营被叛徒告密被捕后,在敌人的严刑烤问之下,供出了峁家堡子有个联络点但张亚夫只知道我姓赵,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在审问中,说联络点在一个姓赵的家里,是个大院子……敌自卫队长石挽澜带了一百多人到峁家堡子围了赵树林家的院子,因为赵树林家的院子大, 赵树林的父亲是王思举的制炮师傅,王思举就出面和石挽澜进行了交涉,王对石挽澜事先没有给他说知还不高兴,王还说难道你对我也不相信了吗……在敌人心中无数,乱碰的情况下,我和艾青山做了研究,很快就把薛光同志转移出去了,艾青山及时给各派出的同志进行了通知,大家都知道张亚夫出了问题了,这个联络点再不能使用了。

敌人这次虽然没有发现我们,但对峁家堡子的监视越来越严了,这时便衣队几乎巫在峁家堡子不走了,并开始了盘问拷打,将在峁家堡子一带卖画的胡老汉几乎打死了,又将尹登魁打的死去活来,但他们在拷问中没有拿到任何证据。但敌人是很狡猾的,对我已经开始怀疑了,他们每天坐在我的铺子跟前不过去,形势确实很紧张,我就给甲长李正仓在背后说了一下,叫给我派个担架的差,我出去。因为李正仓和我的关系很好,他就按我的意见派了担架,他当着便衣队的面把我们几个去当担架的人大喊大叫地催走了,这次派的四个担架中有三个是地下党员。我们走到蒿店对面的太白山上时,国民党的蒿店乡公所来信说,不要我们了,因为峁家堡子一带红军的探子很多,不敢要,我们在返回中,和几个党员单个研究了一下情况,提醒大家要提高警惕,敌人在将要灭亡的时候,一定要作最后的挣扎,因此,要严防敌人的突然袭击。

我回到家里后,把情况给家里人告诉后马上转移了,过了几天我又回来探听消息时,大火家来了个人叫我,说有个特别紧急的事,要我连夜赶到大火家,接到这个情况后,我就知道是自己的人,。我到大火家后,那人自我介绍说:我叫赵世杰,是陈成义同志派来的,现在有个信要赶快送到老区,一定要你具体协助我,说着就把封的很好的一份信塞在我的手里了。我叫厂地下党员尹正明,我们三个人就起程了。我和尹正明以支差的模样作了打扮,赵世杰穿的是国民党的军官衣服,还持有甘肃省司管局的信件,声张到万安乡(王洼一带)去要兵。

我们到大白山碰见了梁天仁等几个熟悉的同志,接头后,就把我们领到安家川,见了海固工委书记赵崇德同志和副书记艾青山同志,将赵世杰同志介绍给他们后,我和尹正明休息了两天,赵崇德同志说:马上要解放了,赶快回去宣传群众,迎接解放,并给了一卷子约法八章的宣传材料,我们回来就到处张贴。

峁家堡子到解放时,共有五个地下党员,除王成基同志是西征红军发展的外,其余三人都是我发展的。峁家堡子地下党建立后,一直是单线联系,没有成立支部,我们当时的中心任务就是搞接待工作。

一九四九年古历七月初十日(即八月四日),艾青山给我来信,叫我马上到蒿店搞支前工作,我接信后就和台效文一同带了梁栋如、郭兆瑞几个青年就到了蒿店,八月九日固原第一任县长刘齐家同志来公文、委任我为蒿店区代理区长。从此,我的地下接待工作就搞完了,又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

一九八二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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