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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乌兰察布盟商都县商都的遐想(三十七)战乱中的屯垦队村民 【图文】

一九四七年的时候,国民党抓壮丁开始兴盛起来。商都县屯垦队的杨保长经常带着人到处抓壮丁,搞屯垦队人们是惊不安、人心慌慌。

   

   记得一次,听人们相互传说抓壮丁的要来这里了,大家慌张起来,我的老叔那时候都是已经快要四十岁的人了,还怕上壮丁,赶紧湿毛巾放在头上,躺在炕上“哼哼叽叽”地装起病来了,而我大哥呢,也怕被抓起来,便连忙地躲进了西屋炕席下那个地洞里面去了。

  我们所住的门团地村,背靠着一个小山梁,在山梁的后面乃至屯垦队都是看不到门团地这个村子的。再说门团地村比较小,青壮年也少,有哥几个的户更少。因此,抓壮丁的很少光顾门团地。也没听说过有谁被抓去过。

   是这屯垦队则不,村青壮年也多,所以时抓走的人也有的人是被别人花钱僱去当壮丁的。

   说一说我小学同学刘喜的二哥吧,那可是个村上有名的大烟鬼,偷东西,耍钱,什么坏事都干过。他父亲也不知打过他多少回了,就是不改。有时甚至用绳子给捆绑起来,锁在他家的西屋里打他,那也是无济于是。

  那年正是抓壮丁的时候,是他家里人也同意了吧,村上就把他给充上个壮丁数被人给抓走了。

  但是解放了,刘二回来了,听说是当八路军复员回来的。

  他和过去相比已经是完全判若两人,村上给优待,帮助他盖好了房子,还帮助他找了个对象,娶了个好媳妇。

  人们问他的经历,问他是怎么戒的烟?他很爽快,可以讲个滔滔不绝。

  他说被抓去后,经商都到了张家口。不久就赶上所在部队的起义,之后便被八路军给整编了。

    从此在解放军这所大熔炉里,他随着部队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参加了很多战役、战斗,受到了革命的教育和煅炼。

   环境条件也不再允许他再和过去一样了,他下了决心要改好,烟也就戒掉了。从此村上的人们开始刮目相看刘二,更赞美解放军共产党教育的好啊!

  

    

 再说个事儿, 那还是住在屯垦队的时侯,家已搬到那个连先生办学堂的隔壁去了。也就是王宝树住的那套房子(当时王家已回关里)。一次来了部队,当兵的没住在我们家,好象是一支骑兵部队。开始他们自称说是‘八路’,但是有人家被抡了,什么皮大衣,狐狸皮帽子呀,扒下来就拿走。这那里是什么八路?人们一眼就看出是‘西军’ 。

有一个当兵的,提着枪到我家要烟卷,家人说没有,但他不信用枪到处挑,屋里没找到,又到屋外,在一个破猪窝里翻出了几条烟,几包火柴什么的,二话没说,全给拿走啦。

我母亲还真信,以为那是八路,就去找他们当官的了,想去要点烟钱回来。结果被当官的给顶了出来。

过一会儿,那个当兵的,气势凶凶的又跑回到我家来了,大骂我母亲,直问我母亲为什么要去当官的那里去告他?上来就要用枪托打我母亲,当时我叔急忙给拉开了,连连赔不是,那时我是很害怕的,看着那个人的凶样,明恍恍的刺刀就要上来了,我拉着母亲已躲到炕角上去了,我大哥也回来了,和叔一起才把那个人给推走了。这也是四六年的事。

那时我知道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恨国民党‘西军’ ,恨那个兵慌马乱的年代。

 大概是四六年底或四七初的冬天吧,那时我家已搬到门团地村住了。门团地人家少,当时只有十来户,牛马驴骡也少,可能不值得僱个牛官,再说离屯垦队才二里地远。

屯垦队村大,有牛官是姓田的哥俩放。这样门团地的牲口也让田头哥俩给捎着放了。    

  那是一个气侯很坏的一天,狂风夹雪,那里叫刮白面糊糊,天气非常的冷。但牛要照常去放,这天田头哥俩赶着牛群从早上起就上山放牧去了。

此时已经是快要晌午了,屯垦队村上的人们突然开始搔动起来了,说是“田胖子军队要来了!”,人们开始纷纷地躲藏,藏东西呀,藏人呀,一片忙乱。因为那里的百姓早已领教过了,田胖子军队一来就会给村上的人们带来各种灾难他们来了之后会抡粮食,抡东西,打人,抓人,侮辱妇女,无恶不作的,跟土匪没有什么两样

此时田头哥他们哥俩个在外面放着牛,还一点也不知道村里面的情形呢。仍旧在外面放着牛。

田头家里俩妯娌听说‘西军’来了,抱领着孩子便跑出去躲藏起来了。

西军进村混抡了一阵过午就撤走了。

傍晚,风雪还在刮着。田头哥俩放牧也都回来了。可进屋不见了老婆孩子,四处寻找也没找到。

这一夜哥俩是怎么过的可想而知。

第二天,有人来报在小东坡下边沟里有人被冻死了。还说有几个大人几个小孩。田头哥俩急忙跑了去,啊!正是,正是她们妯娌俩还有四个孩子,小的还在母亲怀里。直挺挺的全冻死了。

说人被冻死了还在笑一点也不假,许多人都看到了。田牛官哥俩个见状豪声大哭… ...

那个场景悲惨之极了。

眞是天有不侧风云啊,好好的活人就这样活活的给冻死了。乡亲们用牛车将他们拉回村里面,送了葬,这可是六口哇!

 以后,田头哥俩儿还是在村里继续放着牛,每次到门团地去接送放牛时,人们无不向他们投以极为同情的目光。

   注:解放初传说田胖子已被政府处决。田牛倌家死了六口?还是五口?记不确了。

       

   

 

  白面糊糊天,人心都不安。

  西军进村来,百姓更慌乱。

  抡夺东西和牲口,

  还把妇女占。

  田姓哥俩放牛走,

  剩下妻儿可咋办?

  妯娌带孩逃出村,

  东坡沟里躲躲看。

  大雪呼呼刮,寒风象刀扎。

  走不动,不能站,

  搂着孩,缩成团。

  何时咽的气,可能是夜晚。

  冻尸咧嘴笑,围人都看到。

  哥俩嚎哭声,纠碎众人心。

  社会动乱年,谁说不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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