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仙洞”探源

      一个山洞，与诗词有关；一个山洞，与诗人有关；一个山洞，与状元有关；一个山洞，与仙人有关。因此，巫溪县这个山顶岩洞成了令人神往的地方！ 
    探究此洞实际是一种文化探源。 
                        

                                   心愿何时了 
    幼年常听外祖父与母亲讲山洞神话：老子在此洞炼丹成仙……巫溪中学老校长秦远猷还说：“年少时常到此洞观赏‘两仙童’下棋呢。” 
    在参与编纂《巫溪诗词选》过程中，搜集到最早引用巫溪神话的诗就与此洞有关：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这首《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是唐代著名诗人刘禹锡的千古绝唱，激励了多少仁人志士去进取。其中典故“烂柯人”，源自此洞。相传：晋人王质上山打柴，至洞口，观两童子下棋，一局未终，斧柄（柯）已烂，返乡，世历千年——二童子为仙童。此洞生在大巴山山系的万倾山脉之中。县志载：山称“二仙山”；洞称“仙人洞”，分为：外洞、中洞、内洞。当地人又叫：“二仙洞”。文人墨客尊为“天仙洞府”。 
  《巫溪县志》中有许多诗直接写此洞。请赏《仙人洞题韵》七首中的一首： 
                                   案牍曾经数十年，是是非非几千般。 
                                   一家饱暖千家怨，半世功名百世冤。 
                                   象简金鳌浑已矣，芒鞋竹杖兴悠然。 
                                   有人问我红尘事，云在青山月在天。 
    作者是明代状元、著名地理学家、江西人罗洪先。诗人的“一家饱暖千家怨”撼人心扉。他“进”而为民敢触怒皇帝；“退”而隐居在这“云在青山月在天”的岩洞里，还牵挂着百姓，犹如杜甫居茅屋，还为天下寒士思广厦。真是“进亦忧，退亦忧”啊！岩洞虽险，德者曾居，激人拜访。但我一直未能造访，能产生这样华丽的诗章，这样美丽的神话,到底是怎样的山洞呢？越攀景越险。 
    2009年端午翌日清晨，终于成行。邵碧清和我，相邀黎定双与其子黎明，诗友四人，两辆摩托，从县城出发。一路饱餐美景：九层楼、剪刀峰、十八罗汉岭……穿越宁厂古镇——见一女郎正摄半边街、吊脚楼……原来是小谭,南京人，重庆大学生,同学一行勇闯小三峡，昨天，县城宁河边“端午祭”，冒雨抢拍,现在又访宁厂，觅古摄今。 
    “二仙山”位于大宁河支流后溪河北岸，宁厂古镇西郊宝源山之侧，山脚被公路截为高坎。当地人皆说：“陡梯子”垮了……一妇说：可绕道西坡，但草封路泞。大家顿感失望。 
都市人，亦来探秘寻胜！巫溪人，能遇险而退？！ 
    一老伯说：正面石梯，草少不滑……大家喜出望外，请为向导。向导介绍：途经青石板、陡梯子、财神庙、鸡公梁、灵官庙、卡门、鹰嘴岩；可眺望：桃花山寨、雪花瀑布……途中景点多，我们更来劲了。上午9点，找到入口。向导身轻如燕，上坎接人。握青藤，登坎窝，依次而上。见一湾树丛乱石，众问：“石梯在哪？”“修公路采石砸埋了这段石梯……”向导解释。折棍开路，终见石梯高悬山梁。登梯而坐，品赏古老石梯，喜看谷底汽车，东望宁河红日。向导说：我们犹如“五圣朝阳”。大家的笑意，壮了行意。 
    回观乱石路，现代公路与古代石梯——“古今文明”在这交汇处，发生了碰撞。二者如何并美，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之”梯折上，见一青石板，状若露天舞台，东南悬崖，少树遮挡。我们登台，驻军休憩，闻花香，听鸟语，沐清风，吹口哨，吼山谣，唱红歌，好不惬意！向导一路斩棘，汗流浃背。将外衣挂在树上喊：“‘陡梯子’快了，轻装前进。”大家闻险惊异。他笑道：“深山老林，如今没了盗匪！” 
    “陡梯子”真垮了，暴雨刷成乱石梯。高约两丈，绕道费时，决定攀险。“五勇士”大有飞夺泸定桥的气概！向导一飞而上。邵较胖，上拉下推，攀石脱落，连人滑下。大家一身冷汗, 黎氏父子接而按住，我将黎氏衣角拉住。路外绝壁，石坠公路，此时幸无车辆通过……继续登梯，缓坡西侧，向导劈开丛林，露出一丈见方的残墙，说是“财神庙”。大家只叹文物被毁，不去祭拜。向导请道：“来登此山的人，第一拜，就是这财神。”我们擦汗笑答。向导似乎明白了：“善哉！累了，来听个奇事：宁厂街上一位大娘八十高龄，小脚，每月初一、十五背着供品、香纸，登仙人洞，住宿拜神，为古镇祈福，第二天还拾柴下山，直到百岁方止。我幼时打柴，爬山不如她。”
    传奇给了我们力气，也给了我们思考。我们是无神论者，此行是文化探源。源头未到，途多收获：既获健身常识，登山使人长寿；又得悟心哲理，信念使人勇敢。 
山腰观奇景，山腰成斜拱梁，石梯像一张月弓——直上西北。向导说：“这是 ‘鸡公梁子’。”梁中梯西，石庙丈方。墙厚半米，完好无缺。门向东南，无庙顶，无神像，无神牌。向导说：“这是灵官庙。”并讲“灵官菩萨”除恶扬善的故事。大家对“除恶扬善”施礼。现在我才明白：人们到庙里礼拜，有的不是拜神，拜的是一种思想，一种信仰。礼毕，向导东指：“那是桃花寨。”同在北岸，隔一深涧，略低此梁。在对山腰部，耸出一山头，外坡距河岸约千米，内坡距山腰几百米，四围绝壁，山顶略平，石墙寨垛，满是树木荒草。向导说：“只一羊肠小道可攀，看这‘桃花寨’选址好不好？……”他虔诚地讲其来历：三姐妹不满官府欺凌百姓，揭竿为旗，聚民为伍，众推为王，除暴安良。占此山头筑寨，义胜花木兰，勇超穆桂英。大家赞叹：“比男子还强悍呢！”向导道：“是啊！官府闻风丧胆……” 
    我们向桃花寨行注目礼：真乃巾帼英雄！向寨上北望，我一声惊天：“万里长城！”一道山梁似八达岭长城延伸到这大山中间，雄奇壮观。向寨下东眺，阳光下烟雾缭绕的宁厂古镇，时隐时现。不见断壁残垣，只见“河市蜃楼”。移动一下距离，变换一下角度，事物往往以新的面貌出现。这叫距离美吧！景物如此，人事亦然！ 
    正视南岸，碧峰上一方白岩，似玉玺平放在翡翠桌上。巨岩玉玺正面一排洞门，似延安窑洞。门前桌边，一平坦大道——上下绝壁，美景奇险！从整体看，更像故宫城楼。向导说：“这峰就叫‘老城墙’。莫看两峰对峙，喊能听见，走断脚筋。旧社会百姓运盐必选此‘危岩独道’。官府追不上，老百姓躲一劫，过一劫……” 
    我们在感受文化遗产、自然风光的同时，寻找到了峡谷中的现代文明，目至西南，忽见对岸峰顶一泉水流进山腰凸梁，从隧道钻出，注入压水池，池满腾起，飞流直下三千尺，形成一巨大的白色瀑布，下面是一个电站。我触景生两联： 
                                 一轮红日透紫雾； 
                                 两岸青山护白宫。 
                                 山腰池腾白瀑，如银河飞泻； 
                                 宫前河扬碧波，似玉带漂流。 
    向导喊道：“雨后池溢，雪花飞瀑。”我戏赞：“山人语出惊山人。”大家高赞：“山瀑雨出惊游人。”“卡门”与“一字” 
    鸡公梁上，月弓石梯尽处，又陡成“之”字路。卡门在上，门下凿石成路，雨后苔壁渗水，一步三滑。攀石壁，扶藤蔓，不敢外看。好不容易立于石门，往回看，树缝阳光洒在黎明老师稚气的脸上，汗珠更亮。二十来岁青年第一次攀险，来回接人，朝气勃勃。一路上，向导在前，他在后，护着我们三位年长的。石门、石额、石墙完好。为感受这卡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立门里，上门额，似登城门。黎明为我们留影，感激之情又增添了勇气。过了卡门，一段“之”字路，就拐到两层白岩中间“一”字形林荫小道上。上下断岩，白如雪壁，远观绿林小道如白岩腰带；绿林护栏，壮我胆子，快步过了这“斜一字”险道。前面石梯，外坡稍缓。看见鹰嘴岩了，我一阵小跑，脚趾踢出了血，身子一晃，黎明将我扶住了。 
    站在雄鹰背上——终于看见仙人洞了，鹰尾插进洞南白岩。趁红日高照，决定先进洞，再回探鹰嘴岩。沿着鹰尾小道走去，道旁异花，吸人摄影。终进“仙人洞”，中午12点，进入仙人洞——外洞。唱国歌，吟诗词，庆祝登山胜利！外洞宽敞明亮，洞门朝东，活像一个张口的巨大贝壳，内口呈三角形，外口呈半圆形，“半圆”比“三角”大百倍。洞顶呈喇叭圆形，内低外高。洞底成扇形平台，内窄外宽。扇台两层，外台登内台，一步之坎。外台垮了东北一段，倾斜近半，不敢临边观景。 
    众人急寻目击者所描述的石雕、塑像，想见老子与炼丹炉，欲探长寿仙丹炼就工序；想见仙童对弈，欲知千年残棋谁输谁赢；想见王质与斧头，看一看斧柄腐烂程度……一切皆不见，只见“残棋石盘”断插在外台垮坎里，感叹也无济于事。想寻到李宏、罗洪先、李若玉、陈镇、姚治一、王步瀛等人的诗句石刻，也不见踪影。 
    饥渴随失望而来，午餐摆在外台一石礅上，好观外景。黎明将一瓶矿泉水碰倒，一连串滚下悬崖……口渴难忍，干粮难咽，大家呆坐，不敢随瓶下望，洞外万丈深渊。 
    餐毕，细巡外洞。内台东南角，尚存石墙隔成的庙屋，借洞岩顶为屋檐顶。从外向里察看，第一间是灶屋，墙内灶膛，墙外灶门。第二间剩石磨一扇。第三间石门已垮……向导说：“从洞内向外，原建有五间石墙屋，四间木板房，共九间，最外一间才盖瓦。”再往里走，石乳滴水盈盈，长年不竭，下有石砌水池，一丈见方，半人多高，清澈见底。接饮爽口，沁人心脾。大家叹议：难怪罗洪先状元远离高官、云游至此便隐居。 
前面高台，一排神龛，四围残墙。向导说：“这原是祭神大殿，幼年常随长辈来拜神，杨斋公主持，香火兴旺，络绎不绝！神像有三十多尊，威武吓人。文革时，破 ‘四旧’、立‘四新’毁了。石屋、木房、仙童、棋盘、石桌、石刻，以及途中财神庙、灵官庙、卡门等都是那时毁坏的。我也很积极，亲手将‘邪诗’铲掉，将‘神仙’推下洞外深渊……当时勇破迷信，不知啥是文物，哪有保护意识，愚昧遭罪啊！”大家相视无言。痛定思痛，何时能恢复文物原貌？ 
    历史文物遭毁，还有自然景观。我环视“外洞”，惊奇发现，三角形内口竟是一只三角板镶嵌在半圆里，斜边平行洞底，30度角抵住洞南，60度角抵住洞北，直角顶住洞顶圆弧，美丽牢固…… 
站在外洞往“中洞”看，三角尺中，“洞道”陡窄，成一角缝，有凿梯可攀，上面漆黑。退返灶门寻见两束火把……这段“梯道”不像叶圣陶《记金华的两个岩洞》中描述的“水道”，卧船绳拉翘鼻碰岩，却似“初极狭，才通人”的桃源“通道”。此梯道十米来长，一人多高，攀梯岩不碰头。上到“中洞”平台，向导高举火把喊：“注意！”我忙收脚一看，险些跌入一方水池。我与黎明沿池南岸，从一石帘小孔钻入大洞。洞顶、洞底、洞壁，奇石密布，倒悬、林立、横凸，有似莲、似云、似笋、似柱、似琴、似钟、似珊瑚、似奇兽，难以尽书；有似天兵天将在布阵、待出征；有似仙童仙女在聊天、同散步。我们与仙人零距离接触，执手并坐……穿行仙人中，真飘飘欲仙。洞底南边有石格子层层，方形、月形、椭形、菱形、角形、条形，不一而足，状如梯田，田埂蜿蜒，阡陌纵横，水浅泛流，火把将格子水照得晶莹透明，中洞豁然开朗。我们终在水格子上边找到了“七丘田”，水从田中流下，一级一级煞是好看。向导说：“我上次领游，天旱，‘中洞’没有这么好看的水。”我们乐感幸运。 
    顺梯田北下，转行大塘、小凼之间，状如湖泊，碧水透底；石林石船倒影其中，宛如星夜泛舟。洞雾弥漫，不见四壁。中央平坦，像个高大的礼堂，能容上千人集会。火把忽灭，喜见洞顶透光，有两米见方的亮点。洞底仍一片漆黑，我寻找光源，发现光从外洞穿过三角尺洞口，斜射上这“中洞”顶部的。“外洞”与“中洞”——亦成上下洞。内洞深不可测，暗河回响，如鸣佩环。邵说：仙人洞在后溪河山顶，倒谷壳入暗河，可从大宁河岸“风洞子”流出，神奇…… 
    清·光绪《大宁县志》载：“昔有居民，裹七日粮，秉火穷探，未得所止。”向导说：“曾有人带着猎狗从风洞子向上爬，涉阴河、攀峭壁，从仙人洞出来，狗毛全落。中途火把忽灭，人将窒息。走一程后，火把突又自燃，神奇！祖辈说，这是仙人洞的神仙来接人。老师们，这‘显灵’是真的吗？……”黎明忙讲“空气原理……”向导担心火把燃尽，滞留漆黑之洞泊……笑道：“下次领游风洞子，再作科学解释吧。”众人笑道：“制造的悬念可长啊！”笑语回荡。 
    两洞山路相距几十里，可见洞道之远、之险。不管曾否穿行，敬叹勇者无畏！笔者记之，望探险者究之。火把快尽，只好退出，“中洞”未遍，“内洞”未进，甚惜。凡事无备，半途而废。将剩余火把，放回灶门，以备后来者取用。果皮纸屑袋装携回。 
    回探“鹰嘴岩”，回到外洞，只见鹰头昂视东方，似要飞翔。上有两个小山头，像两朵鹰冠，后冠立鹰头，前冠立鹰嘴。“鹰头冠”由石墙凹凸形成冠齿，四墙各丈余，不知啥庙，无房顶。墙内，有树，好玩，无险。我们忍不住，还是登墙远眺，南北两堵墙砌临悬崖，东西两扇门相望，向东可直通鹰嘴冠。“鹰嘴冠”由石笋夹绿树形成冠齿，花草点缀，错落有致。两冠凹间有一平地，东西长约几丈；南北宽丈余，两边绝壁，草木围成栏杆。鹰嘴岩又像飞机悬在空中。黎定双小跑上这鹰嘴冠，黎明亦飞上，父子挥手合影。我小心援树攀上，邵也勇上，合影留念。人若掉下，无枝可挡。无限风光在险峰，勇生惬意！回观仙人洞，行注目礼。仙人不知何处去，世人常探仙人洞。 
    下午3点下山，一路感言，此山建筑皆石砌。卡门有框无门，石梯有栏无杆，石庙有墙无顶。僧人，隐士，同时进驻吗？供给哪来？石梯谁修？老子炼丹术民间尚存？刘禹锡曾到此一游？罗洪先常走石梯？……巫溪旅游、文化强县，何时能开发，这文化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景观？大家健谈，乐此不疲。遥观“仙人洞” 
    下午5点回到山脚。临河洗饮，漂石戏水，疲劳一扫而光，回望“之”字梯，绿荫又紧锁，不复见路。夕阳斜射二仙山巅，别是一番风景。返步上公路，向导指道，这桃花寨西涧，邻二仙山。西涧有水叫“水南沟”，东涧无水叫“干南沟”。寨北靠山，南临河谷，东西深涧，易守难攻，大家对“巾帼”又肃然起敬。 
    回望“鸡公梁”，更像“马鞍岭”。骏马昂首北冲卡门，俯尾南蹬河谷。一岭竟能品出两景，“雄鸡引吭，战马欲跃！”你说奇不奇？回到宁厂古镇，盐泉源头龙池东，向导选好观察点，指引我们回观，只见河谷夹峰中，一山探头，似宝塔耸立；山顶白岩，似“仙桃明镜”。明镜北下方，洞门东开，鹰嘴岩半隐半露于门前南侧，昂首东望，云中护卫这“天仙洞府”。 
    邵说：“十八罗汉岭下，遥观仙人洞，也如此亮美，来时有雾，未请观赏……” 一洞藏文源，两处可远观。“人造古盐镇”竟与“天生仙人洞”遥相赏望——皆为仙境。天人合一，如此和美。你说奇不奇？ 祖国山河远观、近赏，雾晨、夕照，景不同、趣无穷；一样美，一样乐。笔者记之，供游者取舍景观，参考天气！ 向导临家，邀我们晚餐山味，方知姓陈，年过花甲。大山壮体啊！给陈老伯辛苦费，推辞；致谢，告别。 
探洞心愿已了，探源心结未解，感慨万千，吟为七律《“二仙洞”探源》： 
                              一读唐诗万木春，觅思晋斧烂柯人。 
                              惊闻明代状元事，盼赏洞中诸子文。 
                              隐士岩梯今满树，圣贤石像早焚身。 
                              可怜童去棋盘在，对弈二仙何处寻。 
    我正凝神沉思，摄影女郎小谭领同学一行来迎大家，“外宾”众随。我们遥指仙人洞——他们连连拍照，赞叹：巫溪风光处处奇啊。河风送爽，互谈奇遇，行人驻足，共享奇景。临别，摄影女郎与黎明老师约定，胶卷冲洗了，互赠照片存档。众人赞道：妙哉——“宁厂古镇风情”与“天仙洞府奇观”都有了。大家从这些年青人身上，看到了文化传承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