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人类一夫一妻：源起 来自回到2049 00:00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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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在人类所独有的庞大而复杂的社会网络之中，要说这种社会网络的基础是什么，毫无疑问，这便是一夫一妻制。虽然人类会出轨、会离婚，以及像我这样的，拥有数不清的小妹妹，但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寻找一个终身伴侣，然后给她讲起那些同桌的你们。其实，在世界上很多文化中，也出现过多配偶制，但即使是在这些地方，也只有少部分人选择多配偶关系，我估计，这一方面是因为没钱，二是闹心。所以事实就是，绝大部分人都会两两结合，形成长久的、在性关系上具有排他性的夫妻关系。那么这一切起源于何时？我们又为何会选择这个看起来并不咋地的一夫一妻制？接下来我就要开始胡编乱造了。

首先我们来看一夫一妻制的起源时间。简单点儿的答案就是三个字：不知道。复杂点儿的答案就是六个字：这TM谁知道。不过美国人类学家洛夫乔伊同志倒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假说。洛夫乔伊假说认为：人类与类人猿有着共同的祖先，在700多万年前，人类祖先与类人猿刚刚进化分离后，就出现了3种行为变革，一是直立行走从而解放出双臂，用以携带食物；二是产生夫妻关系；三是隐藏雌性排卵时的体外信号。这些行为变革，再加上进化的作用，最终使得这一支从黑猩猩分化出来的古人类物种，具有了更强的繁殖优势。

根据这个假说，地位较低的男性古人类，将用于彼此打斗的精力，转移到了寻找食物之上，他们将食物带给女性，以此来吸引女性与其交配，貌似也和今天差不多。这时，原始的多偶制交配系统，便被夫妻关系所取代了。因为比起多个好斗的竞争者，女性实则更偏爱一个可靠的食物供应者，她们愿意与更好地觅食者结合在一起。最终，进化使得女性失去了皮肤肿胀等发情信号，因为对于男性来说，这样的女性也更让人放心。而在多配偶社会，当伴侣外出采集食物时，这些信号的存在可以吸引别的男性。

那么洛夫乔伊是在这胡说八道么？他有什么证据来支持这一假说呢？他的证据是始祖地猿的牙齿。

与现存猿类和猿类化石相比，雌性和雄性始祖地猿的犬齿，其大小差异明显缩小，而这个始祖地猿便是我们人类的祖先。目前发现的最古老的始祖地猿，是一具名为“阿迪”的不完整女性骨架，这具骨架出土于埃塞俄比亚，距今已有440万年时间。事实上，很多雄性灵长类动物都拥有匕首状的犬齿，在进化过程中，这些犬齿逐渐被磨砺成了可怕的战斗武器，用以参加战斗、获得配偶。你去动物园看看就知道了，大猩猩的犬齿那是十分生猛的，时刻告诫黄博士，你小子可不要来跟我抢配偶，否则分分钟给你来个锁喉杀。但早期的人类却没有这样明显的特征，而到了今天，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犬齿已经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小而粗短，这种无法构成威胁的犬齿特征，正是人类所独有的，也是一夫一妻制出现所导致的结果。既然440万年前的雄性与雌性始祖地猿，就已经出现了犬齿缩小的状态，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早在这个时间之前，早在人类这一支刚刚分化出来不久，一夫一妻制便出现了。

始祖地猿

大猩猩

雄性大猩猩头骨

那么有了以上这个证据后，洛夫乔伊的假说，即一夫一妻制产生于700万年前，这个说法能不能站得住脚呢？可惜的是，我们只能说单腿站着可能没问题，因为证据还是太少了。而且也有矛盾的地方存在。

矛盾之处就在于，和犬齿的情况类似，灵长类动物的交配行为和两性异形之间，也存在一些相关性。所谓的两性异形，是指同一物种的雄性和雌性在体重和体型上的差异。对某类灵长类动物来说，两性异形越明显，雄性通过打斗来争夺雌性的可能性就越大。比如说大猩猩就是一夫多妻制，雄性大猩猩的体重可以达到雌性的两倍还多。而与之相反的，是以一夫一妻制为主的长臂猿，雄性长臂猿与雌性的体重几乎相等。在两性异形谱上，人类所处的位置显然更接近于长臂猿，人类男性的体重也就比女性平均高20%左右。而这种状况也是一夫一妻制在长期进化中所导致的结果。

1974年人类学家发现了另一种古猿，这便是南方古猿阿法种，这次发现的也是一个女性，并被命名为“露西”，它们生活在距今390万-300万年前。跟始祖地猿一样，阿法南猿也长着小型的犬齿，但是它们的骨架表现出的两性异形，却介于现代黑猩猩与大猩猩之间。也就是说，体型的两性异形暗示，阿法南猿的雄性会为争夺雌性而发生激烈的竞争；但犬齿的两性异形丧失，又暗示它们没有这种行为。那么这又该如何解释呢？阿法南猿到底找几个老婆，真的确实是一个谜。所以，洛夫乔伊的700万年前的说法，恐怕并不能说服所有人。

阿法南猿

阿法南猿头骨

另外，洛夫乔伊认为，男性为伴侣及后代提供食物，从而促进了一夫一妻制的产生，这种结合方式成为了人类自诞生以来的数百万年间的发展策略。这一结论，很多人类学家也提出了反驳。比如有人类学家就认为，在人类中，家庭和社会结构这样独特的特征，是逐步按顺序出现的。这一观点认为，在一开始，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古人类都和黑猩猩一样，伴侣间是混杂交配的。然后，这种交配方式过渡到了大猩猩那样的一夫多妻制。但是，维持多个配偶是一项艰难的工作，需要消耗很多精力与其他男性打斗以及保护女性。于是，作为减少精力消耗的最佳途径，一夫一妻制便出现了。

那么按照这一假说，一夫一妻制这种转变的发生时间又是何时呢？也许是在距今200万-150万年之间。这一时间段是在人属起源之后，与直立人身体结构发生变化的那个时期相一致，而直立人极有可能是最先成功走出非洲的古人类物种。直立人的体型要比其祖先大得多，身材比例更接近现代人，与南方古猿和早期的人属成员相比，直立人表现出的两性异形水平似乎要更低。有限的化石证据显示，在体格上，女性直立人开始接近男性，两性异形水平与现代人相当。这些都表明，直立人的生活不再像其祖先那般竞争激烈。由于两性体型相近的灵长类，往往都是一夫一妻制，所以这些变化或许预示着，交配行为发生了转变，变得更具排他性。

总的来说就是，关于一夫一妻制究竟起源于何时，恐怕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了，我们只能笼统地说，它起源于long long ago，至少在我出生时，我爷我奶那辈就是这么干的了。既然时间说不清，那么一夫一妻制产生的原因又是为何呢？请看下集《缘何人类一夫一妻：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