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资治通鉴》［786］| 司马炎为什么要立傻儿子为太子？

【资治通鉴白话文】

泰始三年（公元267年）

春季，正月丁卯，晋武帝司马炎立其儿子司马衷为皇太子。诏令中说：“近代以来，每封太子，一定赦免罪犯。而今，世界就要太平，应该显示善恶的分别，使人民不再心存侥幸。一味把恩惠对待罪犯，我不同意。”遂不颁赦令。

【解读】

“司马炎立其儿子司马衷为皇太子”，简短的一句话，但岂知这件事衍生了巨大的历史波澜！

皇帝立太子不是很正常吗？但司马炎特别头大，这是因为他的儿子司马衷智商不高，甚至可以说近乎傻子，这样的儿子能接班吗？司马炎不止一个儿子，史料记载他有亲生儿子18个呢，其中长子叫做司马轨，但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第二个儿子就是司马衷，司马轨死了，他就成了嫡长子。除了司马炎儿子之外，司马炎还有一个亲弟弟司马攸，后来过继给了司马师做儿子。司马炎的父亲司马昭的权力位置是司马师传给的，如果将皇座还给司马师家，也是符合礼法的，加之司马攸非常优秀，所以朝野有声音让司马攸继位，司马炎本人也有这个考量。

司马炎拿不定主意，就偷偷问自己的老婆皇后杨艳怎么办？杨艳的态度非常坚决：“设立嫡子依年长而不依才能，怎么可以改换呢？”杨皇后肯定有自己的私心（立了别的妃子的儿子做太子，她将来的地位就危险了），但她的理由却是冠冕堂皇。从周朝开始，历朝历代基本上都沿袭着同一套君位传承制度，即“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按照这套制度，正妻所生的儿子们拥有君位的优先继承权，并且以年龄长幼为序，而无论他们的才智如何，只有在正妻没有生育的情况下，才能在庶子中选择合适的继承人。当然，帝王们也有破坏这套游戏规则的，但多数会引起国家的大动荡。所以，司马炎衡量再三，最后还是将傻儿子司马衷立为太子。

西晋王朝在短短的时间里便走向崩亡，原因有很多，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莫过于晋武帝选择白痴儿子司马衷做太子，结果让后宫专权，直接导致八王之乱，这乃后话。

司隶校尉、上党人李熹，弹劾前立进（立进，地名）县令刘友、前尚书山涛、中山王司马睦、尚书仆射、武骇等人侵占国有稻田，请将山涛、司马睦等人免职，武骇已经去世，请贬其谥号。皇帝下诏说：“刘友剥侵剥百姓，用来诱惑政府高官，要查个水落石出，严惩奸邪。山涛等人，有错已改，没有再犯，不再追究。李憙秉公行事，不畏权势，是国家正直的栋梁。光武帝曾经说：'贵戚们且收手，小心两个姓鲍的。’在此昭告群臣，各自小心谨慎，这种宽大的恩典，不会常有。”司马睦，是司马懿弟弟的儿子。

司马光说：

政治的根本在于刑罚和奖赏。刑赏不分明，政治如何能成就！晋武帝司马炎赦免山涛，又褒奖李熹，这是刑和赏两头都失去了。如果李熹所说的是对的，则山涛不可赦；如果李熹说得不对，那就不应该褒奖李熹。褒奖他，让他说话，他说了却又不采用，结果下面的人结下了怨仇，使在上位的人，玩弄权威，将来会有什么后果？况且四位大臣罪行相同，但刘友被诛杀，而对山涛等人却不问罪，避开权贵，惩治官小的，这能说是治政之道吗？政权创立之初，却不能树立治理国家的根本，要想把基业传给后世，岂不太难？

【解读】

司马炎的处理办法让人大跌眼镜。这是什么鬼？为什么相同的罪行，却有不同的判决？司马光的言论非常犀利，将司马炎批判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