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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批权臣的灭亡│597

司马亮和卫瓘商议之后,先是以辅政大臣的身份,任命临海侯裴楷为北军中侯,代替司马玮的职位。
司马玮闻听,勃然大怒,拒不接受命令。
裴楷哪里敢惹司马玮,听说司马玮不愿交兵权,根本不敢去上任。
司马亮见强硬手段无效,于是再次下达命令。这次要求除了少数几个在朝中担任重要官职的人之外(例如他司马亮自己),所有滞留在京师的各诸侯王,一律返回自己的封国。这里面当然包括司马玮。
司马玮闻听,当然更加愤怒、怨恨。司马玮当然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返回封地,于是找来手下谋士,商议对策。
司马玮手下的长史公孙宏和舍人岐盛,都颇为精通谋略,很受司马玮的信任和器重。他们建议司马玮,直接和司马亮抗衡不可取,因为司马亮代表着皇帝,但是可以主动亲近皇后贾南风,与贾南风结盟,利用贾南风的势力,和司马亮抗衡。
于是司马玮主动向贾南风靠拢。
贾南风正发愁自己在朝廷中的势力不够强大,见楚王主动靠拢,当然痛快的接纳了。

贾南风以皇帝的名义,加封司马玮为太子少傅。这下,司马玮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京师了。要不时的教导太子呀。
当然,司马玮和司马亮、卫瓘之间的矛盾也越发尖锐。
就在这复杂的情况下,不知是为了剪除司马玮的羽翼,还是纯粹的正义感驱使,总之,卫瓘准备将司马玮最心腹的谋士,舍人岐盛,抓起来。
这个岐盛原来是杨骏的手下,深得杨骏信赖,杨骏倒台后,才投入司马玮麾下。卫瓘一直觉得岐盛反复无常,一直很厌恶他。这次,卫瓘准备将岐盛先抓起来再说。
岐盛也是信息灵通之辈,得到消息,当然不甘心束手就缚。这个岐盛也是胆大包天,他也不找司马玮商量,而是和公孙宏密谋一番之后,假借司马玮的名义,联系贾南风的心腹,积弩将军李肇,让李肇出头,在晋惠帝和贾南风面前,诬陷司马亮和卫瓘准备谋反,要行废立之事。
晋惠帝当然只是个幌子,皇宫中真正当家作主的是贾南风。贾南风一直看司马亮和卫瓘不顺眼。前面将司马亮和卫瓘推上辅政大臣的位置,本来就是无奈之举。卫瓘就别说了,十几年前就几乎是生死仇敌了,这些年仇怨不但没减弱,反而是越来越深。贾南风对司马亮的印象本来还稍稍好点,但现在也是越来越怨恨。怨恨司马亮自己专权妄为,将杨骏死后留出的权利空白几乎都抢到他司马亮手中,却处处限制她贾南风。
因而,贾南风正在谋划怎么除掉司马亮和卫瓘呢,现在接到举报,喜出望外,立刻着手安排对付司马亮和卫瓘的计划。
至于两个辅政大臣死后,国家大事由谁来处理,贾南风就不管了。
到时候再说。
当然,李肇也正是摸透了贾南风的心思,才敢于如此诬陷司马亮等人。

6月的一天夜里,贾南风派使者给楚王司马玮送去一份晋惠帝亲笔书写的诏书,诏书中说太宰司马亮和太保卫瓘要行废立之事,让楚王司马玮召集淮南王司马允、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率军守住皇宫各宫门,保护皇帝的安全,并想办法罢黜司马亮和卫瓘的官职,将他们手中的大权收回来。
因为司马玮并不知道岐盛等人背后搞鬼,所以接到诏书后,大吃一惊,这也太突然了。这是皇帝下达的诏书吗?别是这诏书有问题吧?于是,满腹疑虑的司马玮准备进皇宫,向皇帝核实一下。
这时,贾南风派来的使者说话了。使者告诉司马玮,之所以半夜前来下达诏书,就是为了秘密行事。楚王这样进出皇宫核实,万一泄露机密,可就坏了大事了,到时包括你楚王在内,大家可就都危险了。
司马玮本来就对司马亮和卫瓘满腹怨恨,现在又听这个使者所言,感觉也有道理,于是立刻点起本部兵马。看看感觉人马有点少,于是司马玮又大大方方的矫诏,诈称得到皇帝的允许,召集起三十六军。合兵一处后,司马玮宣称,司马亮和卫瓘暗中图谋不轨,我现在奉皇帝的命令,统领朝廷内外各军,前往讨伐叛逆。
随即,司马玮命令公孙宏、李肇率军包围司马亮的府邸,侍中、清河王司马遐抓捕卫瓘。
这个司马遐也是晋武帝司马炎的儿子,晋惠帝司马衷的异母兄弟。

司马亮闻听府邸被包围、攻打,大惊失色。他手下将军李龙要求抵抗,胆小懦弱的司马亮并不允许。
不一会,外面的士卒已经爬上院墙,眼见就要跳入院子。
直到此时,司马亮还心存侥幸,大呼:“我司马亮对朝廷毫无二心,你们一定弄错了。你们一定是矫诏。我要求观看皇帝的诏书。”
公孙宏等人根本不理睬司马亮的喊叫,只是一个劲指挥士兵,加快进攻速度。
司马亮手下长史刘准眼见形势危急,建议司马亮,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我们应该先抵挡住进攻,一切问题等见到皇帝再分辨。现在府中才俊之士众多,赶快下令抵抗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惜,到这时候,司马亮还是手足无措,犹豫不决。很快,司马亮府邸被攻破,司马亮等人都被李肇抓住。随即,司马亮和他的世子司马矩等人都被处死。
几乎同时,卫瓘及其子孙九人,也被司马遐手下将领杀死。
杨骏死后仅仅三个月,又一批辅政大臣人头落地,血雨腥风再次笼罩晋国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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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永田,从事中国传统文化普及、教育、创作及出版工作多年,出版多部中国传统文化类著作。主要作品有:《中国古文鉴赏》、《中国历代散文名篇鉴赏》、《国学经典》(诗、词、曲、赋四册)、《唐宋名家诗词赏读》(全十二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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