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发动淝水大战前夕,苻坚派麾下骁骑将军吕光为主将,率大军出征西域。
吕光也是氐族人,和苻坚同族,其父吕婆楼是苻坚最得力的部下,在苻坚还没成为前秦君主时,就是苻坚的心腹,在苻坚篡位夺权及称王后的岁月里,给予了苻坚很大的帮助,屡立大功。苻坚对其的信任和赏识,仅次于王猛,拜为太尉之职。
吕光性情沉稳,为人大度,且武艺高强,富有谋略。
成年后的吕光,经王猛举荐,步入仕途。之后,吕光追随苻坚南征北战,屡立战功,而且对苻坚忠心耿耿,很得苻坚器重和信任,逐渐成长为苻坚麾下重臣。
382年九月,车师前部国王弥窴、鄯善国王休密驮到长安向苻坚朝贡。苻坚对这两位非常客气。这二位也很高兴,主动表示,现在西域很多国家的君主对前秦并不恭敬,应该派大军征讨,自己二人愿意做前秦大军的向导。
兵强马壮的苻坚,正有经营西域的打算,听见此话,正中下怀,于是,就在准备倾举国之兵攻打东晋的同时,任命吕光为使持节、都督西讨诸军事,率领七万大军,于383年一月出兵,以车师前国、鄯善国军队为向导,征讨西域。
克服种种艰难困苦,通过三百里大沙漠,吕光终于率领前秦大军到达西域的焉耆国。
见前秦大军前来,焉耆等各国纷纷主动归附,只有龟兹国坚决不降。龟兹王帛纯固守城池,与前秦大军对抗。
吕光也知道龟兹国实力不弱,不是轻易能战胜的,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吕光集合起大军,设立营寨,深沟高垒,并广设疑兵,震慑住龟兹大军。待己方大军安排完毕,吕光开始分派兵马,发动进攻。
双方的争斗持续了半年之久。到384年夏,龟兹国处境越发艰难,堪堪支持不住。龟兹王帛纯集合起倾国的财宝,向狯(kuài)胡国求救。
狯胡国王一是贪图龟兹国送来的珍宝,二是他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于是派大将率领二十几万兵马,又联合温宿、尉头等国,共集结了七十多万大军,前来救援龟兹。
这兵力数量直追苻坚率领进攻东晋的大军数量了。不过和苻坚勉强凑出来的大军一样,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吕光也看透了这些兵马的虚实,虽然自己兵力只有敌人的十分之一,但是并不畏惧,率军迎战。
不过西域各小国的联军,也并非没有战斗力,他们虽然没怎么经过训练,但因为其大多为游牧民族,所以骑马射箭,个个擅长,身上的铠甲也非常坚固,前秦军的箭支很难对他们形成强大的杀伤力。尤其难以对付的,是这些士卒因为放牧的关系,个个是抛扔套索的高手,骑在马上,用手中的套索套拿前秦士卒,让前秦士卒防不胜防,心惊胆战。很多前秦士卒因此死于两军阵上或者被敌人活捉。
吕光分析了这些联军士卒的特点,就针对他们的最强项巧妙安排。吕光先是将大军集结起来,然后将骑兵安排在最外侧,在骑兵的掩护下,命令士卒用长长的钩子钩取敌方扔过来的套索,反过来将扔套索的胡族士兵拉下马,斩杀或者生擒。这下,套索不但不能对前秦士卒形成威胁,反而弄得西域联军阵势大乱。
吕光趁势指挥大军冲杀,一举将对方打得大败,四散奔逃。
龟兹王帛纯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弃城而逃。前秦大军进入龟兹都城。为了安抚龟兹国民,吕光立原龟兹国王的弟弟帛震为新的龟兹王。
原来依附龟兹国和狯胡国的三十几个小国,本来对抗前秦大军的意愿就不坚决,现在见狯胡国惨败,龟兹国失败归降,纷纷前来投降。
吕光恩威并施,收服了这些国家。
至此,经过一年多的奋战,吕光也就算基本平定了西域。
这个时间,已经是前秦在淝水之败后半年多了。前秦各地诸侯及鲜卑、羌族等各部族纷纷独立,前秦各地叛乱四起,战火纷飞,因而,苻坚虽然得到吕光大胜的消息,非常高兴,也曾经派出使者前往封赏吕光,可惜因为道路被阻断,使者根本到不了吕光处。
吕光也陆陆续续的得到了一些前秦兵败,各地混战不休的消息,所以,也有了一些占据西域,自立为王的心思。可是,在和部下商议的时候,麾下将士却大多希望返回故土。吕光知道众意难违,于是收起小心思,率军回返。
回师的前秦军,押运着缴获或者西域各国进献的财宝,满载而归。为了装载这些奇珍异宝,吕光共征集了两万多头骆驼,加上一万多匹骏马。
大军浩浩荡荡向东行进,准备返回前秦。
385年九月,也就是苻坚身死之后不久,吕光终于率领大军,到达前秦原来的边境,宜禾城。不过,吕光的大军却被同属前秦阵营的凉州刺史梁熙拦住。
梁熙派大军封锁边境,不准吕光兵马进入。
此时的吕光,虽然知道一些前秦国内巨变,乱象纷起的情况,但并没有意识到前秦已经到了亡国的边缘,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君主苻坚身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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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永田,从事中国传统文化普及、教育、创作及出版工作多年,出版多部中国传统文化类著作。主要作品有:《中国古文鉴赏》、《中国历代散文名篇鉴赏》、《国学经典》(诗、词、曲、赋四册)、《唐宋名家诗词赏读》(全十二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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