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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皖苏军区升格,粟裕兼司令,张国华任副司令,主持日常工作

【开国中将张国华40】

1948年初,随着我野战军及蒋军部署的再次调整,豫皖苏中心区已无蒋军的正规军。张国华率领军区部队继续加强对蒋军地方武装的清剿,豫皖苏中心地区的蒋军地方武装很快就被基本肃清,斗争转移到边区。

经过三路大军10个月的艰苦奋战,到1948年5月,中原解放区已拥有3000万人口。为了适应此情况,中共军委中央、于5月9日决定加强中原局的领导,以邓小平、陈毅、邓子恢分别任第一、第二、第三书记,并决定成立中原军区,将刘邓野战军和陈谢集团改为中原野战军。中原军区及中原野战军由刘伯承任司令员,邓小平任政委,陈毅任第一副司令员,李先念任第二副司令员,邓子恢任副政委,张际春任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李达任参谋长。豫皖苏军区划归中原军区领导。

【刘邓首长】

根据中原局对豫皖苏边区工作方针的指示,5月,军区召开了第二次建军会议。宋任穷传达毛主席所作的《目前的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吴芝圃做了工作总结之后,张国华作了关于建军工作的报告。

张国华首先对战略反攻以来取得的成绩进行了肯定,紧接着,严厉地指出问题:“在进攻、胜利的形势下,没有实事求是地决定和执行政策,打击面过宽,树敌过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说到这时,他有些愤慨,痛心地拍了拍桌子。

张国华之所以激动,是因为他深知“治军务必从严”的道理。他强调指出:“在部队工作方面,要克服军阀主义倾向,进行'诉苦三查’,提高觉悟,纯洁部队,加强纪律,改善军政、军民关系。在此基础上,开展群众性练兵活动,练四大技术,练攻坚战术,并有领导、有秩序地开展军事、政治、经济三大民主工作,改善官兵关系,提高部队战斗力。”

1948年5月中旬,报经中原局和中原军区批准,豫皖苏边区4地委所属西北、西南两工委,分别改为第7、第8地委,相应成立第7、第8专署和军分区。5月25日,军区发出命令:第4分区的项城、商水、上蔡、郾城4县划归7分区;第4分区的正阳、新蔡、息县、汝南、汝正5县划归第8分区;军区第3团归第4分区建制,1团归2分区建制;独立旅的骑兵大队、第34团归第7分区建制。豫皖苏军区第7、8分区正式成立。

6月24日,豫皖苏分局正式成立。宋任穷、吴芝圃分任正、副书记,章蕴亦是副书记;同时将豫皖苏军区升格为二级军区,粟裕兼司令员,宋任穷为政委,张国华、毕占云任副司令员,吴芝圃为副政委,王幼平为政治部主任,陈明义为参谋长。

从此,豫皖苏边区结束拉大锯的形势,走上巩固发展的新阶段。进入8月,豫皖苏军区各分区积极开展边区斗争,在参加野战军进行的大规模战役的同时,取得了边区斗争的胜利。

自古彭城列九州,龙争虎斗几千秋。地处苏、鲁、豫、皖四省交界处的徐州,古称彭城,地处中原南北要冲,两条交通大动脉陇海铁路和津浦铁路在这里交汇,是进可问鼎中原,退可扼守江淮的中原锁匙,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1948年初秋,中原大地大军云集,淮海上空战云密布。那些早已被史学家们记录在史籍中的惊天动地的情节,又将在这片土地上再现。

虽然豫皖苏军区已经升格为二级军区,由粟裕兼司令员,但是由于粟裕肩负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员和代政委职务,主要工作是在华野,所以军区日常工作仍是由张国华主持。

大战在即,部队厉兵秣马,工作千头万绪,张国华常常工作至深夜。

“国华,灯油就是被你照贵了哟!”宋任穷知道张国华经常熬夜,特意来催他休息。

“宋政委来了。”张国华把宋任穷迎进屋坐下。

“在研究什么?”

“今天,各分区汇报了部队的情况,我想再梳理一下。”张国华揉了揉眼,顿时又来精神了,“前一个阶段,军区部队发展较快,现在整体实力比较强了,但是任务更艰巨了!”

“是啊,反攻的号角已经吹响了,就要同蒋军正规军硬碰硬了,要及时转变战斗观念了!”从宋任穷的话语中,张国华感到当前的责任与压力,远远超出任何时候。

“蒋军在我中原地区的兵力,主要有徐州周围的刘峙集团,蚌埠周围李延年、刘汝明集团,还有从华中疾进增援的黄维集团。从南朝北看,蒋军的兵力部署很像是一只倒放的葫芦——铜头铁尾纸糊的腰,这个纸糊的腰就是处于徐州与蚌埠之间的宿县!”张国华分析了局势。

“好!你对中原的战略局势了如指掌嘛!”宋任穷听张国华把中原蒋军的形势分析得这么透彻,十分满意。

“这只是个人的愚见。不管怎么说,军区的任务都不轻松呀!”张国华强烈地预感到,大决战即将打响。

【刘邓率部转战】

1948年8月28日,华野首长电令豫皖苏军区集结5个团的兵力,破击徐蚌段铁路,限于9月7、8日准备完毕,于10日前后待本部命令,统一发动。

张国华接到命令后,立即电令第5分区第71团、第3分区36团、第6分区独立第11、12团及第7分区第34团,于9月7日进到永城以南、以东地区集结。他率领军区前指前往指挥,并令独立旅稍事休整后,也前往永城以北地区集结。

部队到达集结地域的当晚,张国华把各团主官召集起来,作形势报告,统一好战前思想。

张国华表扬了部队集结迅速后,说:“随着全国解放战争进入到第三年,形势已变得更有利于我方了,敌强我弱的悬殊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变。”他继续讲道,“在战争的第二年,敌军损失正规军和非正规军共计152万人。蒋军剩余的正规军中,分布在第一线的共249个旅(师)174万余人,被我军分别钳制在东北、华北、西北、中原、华东战场上,大部分只能担任战略要地和交通点、线的守备,和在附近地区作战役机动,能够进行战略机动的兵力已寥寥无几。”张国华娓娓道来,大家听得入迷。

有人附和说:“就连美国佬都不得不承认失败了!”

听到这里,下面一阵哄笑声。

“大家还别不信,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在给国务卿马歇尔的报告中就承认,'局势的恶化已经进展到接近崩溃的地步。’老蒋也在哀叹,'国军处处受制,着着失败。’而我军呢,经过两年作战,虽然损失了约80万人,但由于约45万伤愈战士的归队,110余万翻身农民参军,以及将约80万经过教育的俘虏兵加入解放军行列,连同蒋军起义部队在内,使得我军总兵力由原来的120余万,发展到280余万,其中正规军149万。敌我力量对比,已由战争初期的3.4:1缩小为1.3:1。我军的武器装备也大为改善,建立了35个炮兵团,并装备了重型火炮1100余门。”

讲到这里,张国华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加重了语气:“面对日益有利的战争形势,上级要求,具备了条件的各野战军应明确树立敢于夺取敌坚固设防的战略要点、敢于打大规模的歼灭战的决心。所以啊,我们要做好打大仗、打硬仗的准备!”

经张国华动员、鼓劲,大家信心十足。

8月31日,华野再次电示豫皖苏军区:下一步作战以攻占济南为唯一目的,并阻止由鲁西南北援之敌,歼其一部或大部,豫皖苏军区务于9月10日前集中5个团的兵力,准备于15日前分别对徐蚌段破击。第一阶段应尽力向徐州扩展,以配合江淮军区武装袭击徐州的飞机场;无论第一阶段破击如何,该区武装尔后应辗转破击该段,使之不能通车,并设法歼北援敌人一部,以配合主力作战。

经过周密部署,张国华指挥5个团于13日晚对津浦路徐蚌段展开破击。至15日晨,攻克桃山夹沟、曹村、大李园、李庄等车站五座,歼灭敌交警16总队1大队全部、2大队大部。14日,与从宿县北援的敌整编第25师148旅及交警16总队3大队战于李庄车站,歼其一部。

为了反复破路,张国华又于9月23日,令独立第11团团长郝鸿基,36团团长谭珠生、独立旅旅长金绍山各自带领部队对陇海路徐州、砀山展开第二阶段破击。重点破坏砀山与黄口之间的李庄,及黄口与徐州间的杨楼两处路段。经过苦战,豫皖苏部队成功夺取了李庄车站,共歼敌160余人,破坏铁路6.5公里,有力地配合了华野主力部队攻取济南。

中原野战军于10月下旬举行郑州战役的同时,根据军委的决定,以第2、第6纵队及桐柏、江汉军区的部队,向豫西及平汉铁路南段,伪装主力积极开展作战活动,尽力牵制蒋军第12兵团和3兵团于平汉路南段以西。11月初,当12兵团确定东进以后,中原野战军司令部又及时作出了迟滞、阻击其东进的部署。

豫皖苏军区接到上级命令后,宋任穷、张国华立即组织大家开会,传递指示,统一思想,部署工作任务。宋任穷开宗明义:“根据上级的指示,豫皖苏军区承担阻击任务,我们将要阻击的是敌12兵团。大家有什么意见建议?”

张国华分析道:“在碾庄战斗正激烈时,中野部队就悄悄攻占了防守空虚的宿县。宿县是徐州的南大门,也是徐州到南京的唯一补给线。宿县被攻占,意味着徐州通往南京的大门被关上了,徐州已经孤立了。蒋军势必会疯狂反扑,试图夺回宿县。”

“敌12兵团分明就是冲着宿县来的!我们主力部队可利用有利地形实施阻击,各分区部队视情况袭扰。”陈明义说,“逮住机会,还可以狠狠地歼其一部。”

“明义,我们现在面对的可不是蒋军地方保安团队了,是蒋军的正规军,而且是王牌军!这次要阻击的是黄维兵团,他们在大别山区和刘邓大军交过手,战斗力不可小视!”张国华说。

“言之有理。以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和敌12兵团硬拼,可以沿途多头阻击!”宋任穷强调说。

吴芝圃立即接着说:“我们可以充分利用洪河、颍河以及泉河等天然障碍,提前布防,尽可能地拖住敌人。

“根据中野的战略部署,就是要给黄维兵团布置好口袋让他来钻。可是黄维兵团推进的速度太快,我们军区部队的主要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延缓敌军推进的速度,为主力部队的战略部署争取时间!”张国华敏锐地悟出了中野的作战意图。

“国华果然独具慧眼。粟司令员不在,调兵遣将的事儿,我提议还是由国华具体负责。”宋任穷知道张国华纵横豫皖苏,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

大家都纷纷表示赞同。战斗部署紧锣密鼓进行着。

11月2日,张国华电令张太生、匡斌、朱一文分别发动第7、8、4分区群众破坏道路,控制汝、洪二河船只、桥梁渡口,如敌12兵团逼近,就将船带走或就地沉没,并对桥梁加以破坏,然后转入敌后进行袭扰攻击。

11月6日,敌第12兵团由确山、驻马店地区出发东进。其兵团司令黄维率第18军、第4快速纵队、兵团直属队为右路纵队,经过正阳、新蔡至阜阳;第10、14两军为左路纵队,经汝南、项城、临泉至阜阳;85军为第二梯队,循右纵队行进路线至阜阳。

张国华当即率领豫皖苏军区前指,指挥部队阻击黄维兵团东进,并令王荆耀率领第4分区独立第7团日夜兼程向西进发,第20旅向东进发。第20旅主力到达庙湾一线后,依托洪河左岸有利地形构筑工事,以逸待劳,准备阻击敌12兵团;第8分区第3团、骑兵团等部队,在杨埠、新蔡一线洪河左岸布防;第7、6等分区部队,均依张国华的指示采取了阻滞12兵团的措施。

第二日,敌12兵团左路纵队渡过汝河进占汝南城。11日上午,12兵团右路纵队先头部队抵达新蔡。第8分区部队在洪河左岸阻击半日后,主动转移至12兵团右侧,继续袭扰。这时,4分区独立第7团还未赶到洪河一线。

鉴于12兵团已由新蔡渡过洪河,洪河一线阵地已失去作用,张国华命令独立第7团向泉河一线转移。该团刚刚渡过泉河,后卫一个排尚在河对岸,敌12兵团先头已到达。独立7团当即展开阻击,袭扰2小时见达到目的立刻撤出战斗。20旅则撤离庙湾一线向界首疾进。

行军途中,战士们遇到很多困难,几天下来,米袋子都空了,鞋子都磨穿了,脚底板儿打上一个又一个的血泡。但是大家的士气高昂,提出“开动我们的脚板赶过敌人的车轱辘”,“拖住黄维兵团就是胜利”等口号,战斗口号鼓舞士气,战士们克服了饥饿和疲劳,连续战斗。

早在11月11日获悉12兵团已到达洪河一线时,为使第20旅等部队能赶在其前头,在阜阳一线利用颍河占领阵地进行阻击,以便于中野主力在涡河、蒙城及其以北地区展开,中野首长即令张国华赶赴界首,准备船只,以便第20旅一到,即能乘船顺流而下。张国华14日上午赶到界首市政府,请市政府组织船只、准备干粮。确保了第20旅在黄昏到达时登船起航。

张国华令张保林迅速率第3分区独立第5团立即赶来阜阳,参加阻击战,独立第7团和第5团均归20旅统一指挥。5个团利用颍河左岸大堤之正斜面,在接近水面附近抢修工事。敌12兵团大部队到达以后,在飞机、炮火掩护下多次试图强渡,均被豫皖苏部队击退。

包括号称蒋军五大主力之一的18军在内的黄维兵团,以12万之众,在20旅和豫皖苏各分区基干团不到万人的阻击、破坏、袭扰之下,自渡过汝河以后,6天仅前进120公里,平均每天只前进20公里,为中原野战军部署歼灭黄维集团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11月16日,军委、毛主席又决定由刘伯承、陈毅、邓小平、粟裕、谭震林5人组成总前委,以邓小平为总前委书记,统筹淮海前线军事和支前事宜。根据中原局、中原军区和中野司令部的指示,豫皖苏分局、豫皖苏军区和行署,对参战、支前事宜做了充分的准备,还组成军区前指、豫皖苏区支援司令部,在中野司、总前委直接领导下组织指挥全区部队参战和全区的支前工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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