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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视角读《史记》之十四 宋襄公称霸猫充老虎

作者 宋玉山

齐桓公死了,齐国乱了,霸主之位空缺了,有人就盯上了霸主宝座,他就是宋国的宋襄公。

《史记》记载,宋国的开国之君,名叫微子,是商纣王的哥哥。微子很仁义,看不惯纣王的暴行,曾经多次规劝。孔子称赞微子是仁义之士。周朝灭商朝以后,封微子于殷地,国号为宋。宋国一直奉行仁义治国。微子是宋姓的始祖。

从微子到宋襄公,历经二十代。宋襄公是正室生的嫡子,他有个哥哥,是妃子生的。哥俩虽然同父异母,却十分友爱。他们的父亲宋桓公病重的时候,按照嫡子继承制的规定,要让宋襄公接班。

宋襄公却在父亲面前苦苦恳求,说:“哥哥年长,而且仁义,请传位给哥哥吧”。哥哥坚决不肯,说:“能把君位让出来,不是最大的仁义吗?我的仁义,哪里比得上弟弟啊”。

哥哥躲到卫国去了,宋襄公只好做了国君。宋襄公即位以后,马上把哥哥找来,封他为相,辅佐自己处理朝政。这哥俩还真够仁义的。宋襄公的让贤和用贤,也博得了一片喝彩声。

宋襄公继续实行仁义治国,事事以仁义为标准。但在春秋动荡时代,光讲仁义是不行的,不富国强兵,国家实力是不会强大的。宋襄公对此浑然不知,还觉得自己威望挺高的呢。

在葵丘会盟的时候,宋襄公看到齐桓公高高在上,一呼百应,十分羡慕,心想,当个霸主真不错。此后,他积极跟随齐桓公跑前跑后。齐桓公觉得宋襄公也不错,很看重他,甚至把太子昭委托他来照顾。

当齐桓公去世、齐国大乱的时候,太子昭跑到宋国求助。宋襄公学着齐桓公的样子,向各诸侯国发出通知,要求共同护送太子昭回国登位。但宋襄公的号召力不大,多数诸侯并不理睬,只有郑国、卫国、曹国派了一些人马来。

宋襄公率领四国联军,向齐国进发。齐国作乱的人,慌作一团,跑的跑、降的降。宋襄公把太子昭扶上君位,就是齐孝公。几个月以后,齐国那些作乱的人不死心,又聚在一起攻打齐孝公。宋襄公再次出动宋国军队,平息了叛乱,稳定了齐国局势,终于完成了齐桓公的重托。

这件事,使得宋襄公既立了大功,又彰显了仁义,从此声名鹊起。宋襄公自己也洋洋得意,飘飘然做起霸主梦来。就像一只猫,偶尔一照镜子,“咦,我怎么长的像老虎啊”,于是,就想干老虎的事情,去称王称霸了。

哥哥劝告宋襄公说:“咱们是小国,实力不强,硬要当霸主,是会招祸的。”但宋襄公深陷霸主梦中,已经不能自拔了,他向各诸侯国发出通知,想像齐桓公那样举行会盟。

楚成王接到通知后,鼻子“哼”了一声,说:“真是自不量力”,本想不去,转念一想,说:“应该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老虎”。

楚国当时实力很强,根本没把宋国放在眼里。楚成王暗中带着军队,去参加会盟,把军队埋伏在四周。到了会盟之日,宋国与楚国为争霸主,发生了争执,楚成王生了气,一声令下,伏兵四起,宋襄公稀里糊涂地就被抓到楚国去了,霸主没做成,反倒成了阶下囚。好在楚国并不想杀他,只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过了几个月,就把他放回去了。

宋襄公受此大辱,胸中火气一拱一拱的,但宋国打不过楚国,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后来,听说郑国积极支持楚国当霸主,心中怒火终于爆发了。这时候的郑国,已经衰弱,宋国打他还是可以的。于是,宋襄公亲自带兵攻打郑国。

郑国向楚国求救,楚国自然出兵相助,宋楚两国的军队,在泓水隔河相遇了。楚军仗着人多势大,不在乎宋军,呼呼啦啦地开始渡河。有人建议说:“敌众我寡,应该趁着他们过河,赶快出击”。

宋襄公却说:“这样做,不仁义”。楚军过了河,吵吵嚷嚷地列队布阵。又有人建议说:“趁他们立足未稳,赶紧杀过去”。宋襄公仍然说:“这样还是不仁义,应该让他们布好阵,再堂堂正正地打仗”。

楚军列好队伍,高举刀枪,齐声呐喊,冲杀过来。宋军抵挡不住,纷纷后撤,大败而归,宋襄公腿上也挨了一箭,这就是著名的“泓水之战”。后人评价说,宋襄公是蠢猪式的仁义。

宋襄公战败以后,回国养伤。这个时候,晋国公子重耳流亡到宋国。宋襄公忍着伤痛,热情接待,而且送给重耳八十匹马。因为当初重耳流亡到齐国的时候,齐桓公也是送了他八十匹马,宋襄公这是在学霸主的样子。

宋襄公后来箭伤发作,不治而死。宋襄公一生努力追求霸主,但实际上并没有当上真正的霸主,猫长得再像老虎,也不会成为老虎。后世对宋襄公颇富争议,有褒有贬。

司马迁对宋襄公评价还不错,认为在战乱时代,很需要仁义,于是便把他列为了春秋五霸之一。不过,后世对宋襄公算不算霸主,存在着争议。

宋襄公称霸,实际上并没有成功,但过了不久,一位真正的霸主就产生了,他就是晋文公重耳。请看下集《新视角读(史记)》之十五,晋文公称霸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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