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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朝 保家卫国之十五:确定入朝轮番作战的针

1951年2月上旬,中央军委从朝鲜半岛战场上的态势判断:敌人不被大部消灭,是不会退出朝鲜的。而要消灭这些敌人,则需要时间,因此,抗美援朝战争存在长期化的可能。

从目前情况看,“联合国军”的作战意图是在占住阵地后,经过调整补充,进一步寻找机会向我反扑,一方面可扩大其占领的地盘,另一方面不允许我军在前线作必要的休整补充,利用其极具优势的现代化条件与我进行长期的消耗战。

此时,在朝鲜前线,志愿军部队已连续打四个战役,一直没有得到彻底的休整和补充。这样一来,如何坚持长期作战,如何解决志愿军的休整和补充问题,就变成了战争指导上的重大战略问题。从这时起,毛泽东和周恩来即开始考虑在朝鲜实行轮番作战的方针,计划轮番作战的兵力。

2月7日,周恩来开始拟制中央军委关于轮番作战计划问题给志愿军和各军区的电报,决定编组三番作战部队,轮番作战,轮番休整。同日,毛泽东对每番作战所使用的部队提出了具体意见。2月9日,经毛泽东修改后,批准拍发了这个电报。电报指出:

(一)……

(二)为粉碎敌人之意图,坚持长期作战,以达大量消灭敌人,完全解决朝鲜问题之目的决定在朝鲜采取轮番作战的方针。……

(三)为使作战指挥不受轮番调动的影响,志愿军司令部、政治部及13兵团原有机构和工作人员均不调回,仍留朝鲜前线工作。各兵团所属工兵团、各军所属炮兵团、后勤机构、车辆及担架团,各兵站分部及一切运输工具、物资、弹药和医院,均由朝鲜战地,移交第二番部队使用。……此外,为使各新参战的军师团迅速吸收过去作战经验,争取第一仗胜利起见,应从13兵团及50军、66军的军师团三级,各抽调少数指挥人员,加入新参战军师团的指挥机关为顾问,帮助指挥作战工作。

这个电报还对第二番部队向朝鲜境内开动的时间、第三番部队集中的时间、兵员的补充、武器装备的配备及部队调动的次序和具体要求等做了明确规定。

第9兵团得知上述安排后,请求留在朝鲜休整并继续参加作战,而不调回华东。第9兵团的要求得到彭德怀的同意并报告中央军委。鉴于此,中央军委对2月9日电报中的决定,又做了若干调整,由周恩来起草了军委的电报,于2月18日发给彭德怀,并告第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副司令员陶勇及各大军区,调整的主要内容为:

第二番志愿部队改为以第9兵团(由12个师整编为9个师)、第19兵团和第二野战军第一批北调的3个军(第12、第15、第60军),共9个军27个师组成。第12,第15,第60军编为第3兵团,以陈赓为司令员、王近山为副司令员、张南生为副政治委员。第三番作战部队改以第38、第39、第40、第42军、第20兵团的两个军、第47军,第二野战军第二批北调的3个军,共10个军30个师组成,以董其武兵团作为预备队。兵员补充、武器配备、后勤补给也依此进行调整。

按照军委轮番作战的部署,志愿军第二番入朝的部队第19兵团和第3兵团,将分别于2月中旬和3月中旬入朝参战。

第19兵团司令员杨德志、政治委员李世民、副司令员兼参谋长郑维山、政治部主任陈先瑞,下辖第63军、第64军和第65军。该兵团原驻在大西北的陕西和宁夏地区,担负剿匪、开荒生产和修建陇海铁路等任务,1950年10月5日奉中央军委的命令,调往山东、兖州、泰安和滕县地区集结待命。12月16日,朱德总司令亲自到兖州看望部队并给该兵团团级以上干部讲了话,对19兵团的全体指战员给予了极大的鼓舞。

2月5日零时,第19兵团部队由山东车运东北,2月16日,第19兵团根据中央军委的命令作为第二番志愿部队开始渡过鸭绿江。

2月21日下午13时,彭德怀从前线飞回北京,一下飞机,他没有顾上休息,立即来到西郊玉泉山静明园,去见毛泽东,当面汇报了朝鲜前线的状况。他说:“我军现在是出国作战,与在国内作战有突出的不同之处。一是兵员补充不能取之于敌,抓到的敌人俘虏不能补充自己,也不能就地动员朝鲜青年参加志愿军,现在志愿军伤亡很大,得不到及时的补充,战斗力也越来越弱;二是敌机轰炸,道路、车辆损坏严重,物资得不到及时补充,即使缴获敌人的装备,因缺乏技术人员不能使用,几乎全部被敌人飞机炸毁;三是部队越过三八线作战,正值严冬季节,朝鲜东西两面都是海,寒风袭人,战士们衣服单薄,有的连鞋袜都没有,大量生病和冻伤;四是几十万志愿军得不到充足的粮食供给,更得不到新鲜的蔬菜,指战员靠的是一把炒面,一把雪坚持作战,营养不良,体力下降,许多人得了夜盲症,严重影响作战行动。我们现在一无空军掩护,二无足够的高射火炮,运输车辆大部分被中途炸毁,真正能够送到前方的物资粮食为数很少”。

听完汇报后,毛泽东告诉彭德怀,中央军委已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编组三番轮流的部队,以几年时间,消耗美军几十万人,使其知难而退,解决朝鲜问题。毛泽东说:“你们打的是一场真正的现代化战争,但是由于受技术装备的限制,没有海军、空军参战,坦克火炮也很少,通讯技术和侦查手段又相对落后,使得作战效能得不到充分发挥,以致未能歼灭敌人重兵集团,所以,一是要大力改善技术装备,加速各军兵种的建设,促进解放军由单一兵种作战向驻兵种联合作战过渡,向现代化方向迈出一大步,二是要组织部队轮番参战,通过实践锻炼部队提高军官组织指挥现代化战争能力”。

2月25日,由周恩来主持军委扩大会议。主要讨论如何支援志愿军的事宜,彭德怀在会上介绍了朝鲜前线的情况,在会议讨论如何解决朝鲜前线问题的办法时,有些领导开始强调自己的困难,彭德怀拍案而起,全场震动。

3月9日,彭德怀离开北京,回到前线,他这次回京对支援朝鲜战场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第19兵团渡江入朝后,部队分两路,徒步行进,夜行晓宿,十分艰苦。每个战士至少有40公斤的负荷,除自己佩带的枪支子弹背包和4枚手榴弹外,还要带一周的干粮,两枚迫击炮弹。

当时,又值严寒,朝鲜多雪,有的地段积雪达一、二尺厚,一脚踏下去,要好几个人帮助才能拔得出腿来。有的地段雪冰相连,坚硬如铁,一步三滑。然而,指战员们以坚强的毅力克服了行军中的各种困难,圆满地完成了行军任务。

第64军军长为曾思玉、政治委员为王昭,下辖第190师、第191师和第192师共3个师,于3月18四全部集结于南川、平山地区;

第63军军长为傅崇碧、政治委员为龙道权,下辖第187师、第188师和第189师共3个师,于3月10日全部集结于市边里、兔山地区;

第65军军长为萧应棠、政治委员为王道邦,下辖第193师、第194师和第195师共3个师,3月18日,全部集结于新溪、楸川里地区;

兵团直属队3月12日全部进至楸川里以南地区。

志愿军第3兵团,已不是原来第二野战军的第3兵团,而是新组成的第3兵团,但是部队都是西南军区的部队。兵团机关基本上是西南军区原第4兵团的机关,下属3个军分别来自三个兵团:第12军原属第3兵团,第15军原属第4兵团;第60军原属第18兵团,由原60军和第61军的部队合编而组成。接受抗美援朝作战任务之前,这3个军都在四川不同地区担负着剿匪作战任务。

西南军区根据中央军委指示精神,于1950年11月1日决定第12军、第15军、第60军、第10军、第11军和第16军准备参加抗美援朝作战。第一批第12军、第15军和第60军三个军,于1950年11月接到北上的命令后,立即收拢部队,进行整编,补充兵员,补充了一批新战士,还吸收了一批解放战士,充实了各部队员额。12月初,从四川出发北上,抵达河北省衡水、邢台等地区集结待命,开始入朝作战的各项准备,进行了入朝作战的思想政治动员、开展必要的临时军事训练、重机枪以下步兵武器一律换成苏式装备、组建和扩充各级后勤机构、补充给养和被服装具等工作。

1951年2月18日,中央军委决定组建第3兵团领导机关,指挥第12军、第15军、第60军。

3月16日,第3兵团领导机关在北京组成,陈赓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王近山任副司令员、杜义德任副政治委员、王允瑞任参谋长、刘有光任政治部主任。第3军团3个军于3月11日零时开始,由河北省各驻地北上,3月18日全部到达东北中朝边境地区。

1951年3月18日,第3兵团作为第二番作战部队按第60军、第12军、第15军的顺序分两路开始徒步入朝,一路为第60军、第15军从安东渡过鸭绿江入朝,另一路为第12军,从长甸河口渡过鸭绿江入朝。

入朝后,第3兵团所属部队徒步行军历时半个多月时间,行程1000多公里,他们克服初春冰雪消融,地面翻浆,道路泥泞等困难,战士每人负重在60斤以上,每日行程七八十里,顺利的完成了行军任务。

第12军军长为曾绍山,下辖第34师、第35师和原第11军的第31师共3个师,于4月10日到达伊川、文岩里一线集结;

第60军军长为韦杰、政治委员为袁子钦,下辖第179师、第180师和原61军的第181师共3个师;第15军军长为秦基伟、政治委员谷景生,下辖第44师、第45师和原第10军的第29师共3个师。这两个军于4月6日至14日先后到达伊川、新溪一带集结;

第3兵团前指于4月13日到达伊川以南佐里地区,兵团机关另一部徒步入朝于15日到达兵团驻地(伊川)。

已在朝鲜休整的第9兵团,除第26军二月中旬已先由朝鲜高原地区南下开往议政府地区机动,而后参加第4次战役第二阶段作战外,第20军、第27军两军分别于3月28日、31日先后由咸兴、元山地区南下,于4月15日全部集结于平康,洗浦里、新高山、淮阳等地区。

按照军委1951年2月18日轮番作战部队的计划,部署志愿军第三番作战部队的编成,除正在朝鲜作战的第一番部队中的第38军、第39军、第40军、第42军四个军外还有在国内尚未入朝的第20兵团两个军,第47军和第二野战军的三个军。在第二番部队入朝后,第三番部队在国内的6个军,也积极进行了入朝作战的准备。

第20兵团,司令员为杨成武、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为张南生、参谋长为肖文玖,下辖第67军和第68军。

该兵团按照军委的命令,在杨成武司令员等指挥下,进行了一系列的入朝作战准备工作。(1)健全兵团、军指挥机关,配齐各级干部;(2)部队进行集结,第67军集结于塘沽,唐山,秦皇岛等地区,第68军集结天津附近地区;(3)更换武器装备,部队轻武器除手枪外,全部换装成苏式装备,每师组建一个高炮营,每团组建1个高机连,每个步兵连有60迫击炮三门,机枪九挺,步兵冲锋枪占1/2,每营3个步兵连、一个机炮连;(4)补充了新兵;(5)军直属后勤增编了医院、担架团和手推车团,还增编了汽车营和兵站;(6)进行了战前军事训练。

兵团还举办了40多天的团以上军事干部集训班,主要解决军、师、团三级在军事指挥上的某些疑点和难点,提高在现代条件下作战的指挥艺术水平,使指挥员从思想认识上、军事指挥能力上,做好对机械化程度很高的朝鲜战场之敌作战的准备,还请前期入朝作战部队的干部介绍了作战指挥经验等。该兵团入朝作战准备时间比较充足,各项准备工作比较充分。

第47军在1949年秋解放湖南后,一直在湘西担负剿匪作战任务,1952年2月初,接到中央军委准备入朝作战的命令后,该军在军长曹里怀、政治委员李人林的指挥下,立即在湖南岳阳集结整补,进行入朝作战的各项准备工作,于4月11日入朝,担负平壤以北修建机场任务。

第二野战军的第10军、第11军和第16军,根据中央军委的部署和西西南军区的指示,于1951年上半年也进行了入朝作战各项准备工作。

轮番作战方针是中央军委依据朝鲜战场地理特点,美军现代化武器装备对志愿军作战的影响,特别是志愿军,难以在战场上进行休整、补充的情况下,为保证志愿军在战场上持续作战力量的实际需要而确立的,是中央军委在用兵问题上,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的一大创造,是对毛泽东军事思想的一个新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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