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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史精选故事130、汉宣帝宽厚,丞相们全得善终

汉宣帝时期,共有六位丞相,汉宣帝对他们宽厚礼遇,丞相们也都尽心尽责,君臣和谐,同心同德,开创了“昭宣中兴”。而汉武帝的十二名丞相,却被杀掉了六个,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从这个方面,也彰显了汉宣帝的贤明仁爱。

《汉书》记载,汉宣帝登基的时候,丞相是蔡义。蔡义是河南温县人,他精通诗书,曾在霍光府中供职。蔡义家里很穷,经常步行上班。亲戚朋友看不下去了,凑钱给他买了辆牛车乘坐。后来,蔡义入宫当了侍诏,给汉昭帝讲解《诗经》。汉昭帝很满意,提拔他为光禄大夫给事中。几年后,蔡义升迁为御史大夫,后又当了丞相,封为阳平候。

汉宣帝登基时,蔡义已经八十多岁了。他身材矮小,没有胡须,眉毛也脱落了,脸相像个老太太,走路弯腰曲背,常常需要两名属吏架着,才能走路。尽管年老,因为是汉昭帝任命的,汉宣帝没有更换他。蔡义四年之后去世了。

汉宣帝的第二任丞相,是韦贤。韦贤是山东邹县人,他为人质朴,清心寡欲,一心一意做学问,精通儒学,被称为大儒。后来朝廷征召他入宫当了博士,教授汉昭帝诗书,慢慢升迁至大鸿胪。

汉宣帝即位后,因为韦贤当过汉昭帝的老师,汉宣帝对他很尊敬。韦贤在拥立汉宣帝时有功,被赐为关内侯。蔡义死后,汉宣帝任命他当丞相,封为扶阳候,食邑七百户。韦贤当丞相时已经七十多岁了,干了五年,上书请求退休。汉宣帝觉得他年事已高,不宜太劳累了,就准他辞职,回归家乡,赏给他百斤黄金。几年以后,韦贤寿终正寝,汉宣帝下诏赐他节候的谥号。

韦贤学识渊博,远近闻名,特别是教子有方,几个儿子都很成器,小儿子韦玄成在汉元帝时期又当了丞相。至今,邹县一带有谚语说:“遗子黄金满赢,不如教子一经。”

汉宣帝的第三任丞相,是魏相。魏相就是那位霍氏奴仆上门闹事,他作为御史大夫,竟然向霍氏奴仆叩头谢罪的那位。这似乎太失身份了,但《汉书》就是这样记载的。别以为魏相是个胆小怕事之辈,他可是个敢作敢为、严峻刚毅之人。

魏相,是山东定陶人,后来迁徙至平陵。魏相早年研究《易经》,做过郡中卒史,后被举为贤良。汉昭帝时期,担任茂陵县令。一天,一个桑弘羊的门客冒充御史,来到茂陵,态度蛮横,捆绑县丞。魏相怀疑有假,将其收监,查实确系冒充,按律处死,一时县中震动,治安大定。事后魏相升任河南太守,一上任就严禁奸邪,整顿吏治,豪强畏惧,百姓称快。

汉宣帝即位以后,听说魏相贤能,召他入宫,担任大司农,掌管中央财政,后来升为御史大夫,成为三公之一。魏相担心霍氏势力过于膨胀,多次建议汉宣帝控制霍氏权力,这正对了汉宣帝心思,提拔他当了丞相,封为高平候。

霍氏灭门之后,魏相总领朝政,悉心辅佐,十分符合汉宣帝的心意。魏相任职期间,整顿吏治,抑治豪强,选贤任能,平昭冤狱,同时减免赋税,奖励开荒种田,为“昭宣中兴”做出了重要贡献。魏相当了九年丞相,病死于任上。汉宣帝追谥他为宪候。

汉宣帝第四任丞相,是大名鼎鼎的丙吉。丙吉当丞相,十分重视民生和农业生产。有一次,丙吉外出,碰上群殴,死伤严重,丙吉却绕道而行,并不过问。没走多远,碰见一头牛气喘吁吁,丙吉忙让停车,他下车围着牛仔细观察了半天。属下不解地说:“有人打架您不管,为什么对牛这么关心?”

丙吉解释说:“百姓斗殴,自有京兆尹处理。现在正值春天,未到酷暑,这头牛却热得舌头都伸出来了,显然是受了湿热,生了病。牛生病就会影响农事,农业是天下的根本,农业如果歉收,百姓就要饿肚子了,这正是丞相要管的大事。”属下一听,全都心悦诚服。

汉宣帝的第五位丞相,是黄霸。黄霸是河南太康人,他自幼攻读法律之学,胸有大志,后来当了地方官。黄霸善于治理郡县,勤政爱民,为官清廉,外宽内明,政绩突出。后世常将黄霸与龚遂作为“循吏”的代表,称为“龚黄”。

汉宣帝听说黄霸贤能,召他入宫,先当廷尉正,后任丞相长史。黄霸为人正直,不善阿谀奉承。汉宣帝登基不久,为了标榜自己是汉武帝的正统嫡孙,下诏颂扬汉武帝,要求群臣讨论汉武帝的“尊号”和“庙乐”,群臣莫不赞成。只有黄霸和夏侯胜反对,认为汉武帝对百姓没有恩泽,不能另立庙乐。

群臣一致声讨黄霸二人“大逆不道”,两人被捕入狱,判处死刑。但是,汉宣帝迟迟不下令行刑,后来,却下令赦免了他们,重新予以重用。此后,黄霸先后任扬州刺史、颍川太守、京兆尹、太子太傅、御史大夫。丙吉死后,他接任丞相,干了五年,死于任上,享年八十多岁。

汉宣帝的第六位丞相,是于定国。于定国是山东郯城人,他的父亲于公曾任县狱史、郡决曹等官职,执法公正,判案公平,郡中百姓为他立了生祠。于定国从小跟随父亲学习法律,也当过县狱史、郡决曹 等官职,因办案有方,升为御史中丞。汉宣帝即位后,破格提拔他为廷尉。

廷尉,掌管天下司法,是个非常重要的职位。于定国为人谦虚恭谨,宽厚仁义,他坚持轻刑慎罚,不是特别严重的犯罪,都尽量从轻发落,特别体恤鳏寡孤独之人。他的这一执法理念,符合汉宣帝的治国思想,受到人们称赞。后世把他与张释之并列。丙吉多次向汉宣帝夸赞推荐他。于定国在廷尉岗位上干了十八年,天下没有冤狱。后来,于定国升为御史大夫,黄霸去世后,又接替了丞相之位。于定国任丞相三年后,汉宣帝驾崩,他继续当汉元帝的丞相,七十多岁时逝世,谥号安侯。

从汉宣帝六位丞相经历来看,汉宣帝是一位宽厚仁义之君,可惜寿命不长。汉宣帝在位二十五年,四十二岁时病逝。汉宣帝开创的辉煌事业,他的儿子能保持下去吗?请看《新视角读(汉书)》之七十一,柔仁好儒汉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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