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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死的飞虎队王牌:一架日机逼得中国机场关灯,三架美机绝望坠毁

里德中校与中国战友

威廉·诺曼·里德中校,曾是早期飞虎队的成员之一,后来担任中美混合飞行团第三战斗机大队队长,是后期飞虎队的领军人物,先后击落过9架日机。

最令人惋惜的是,这位飞虎队英雄却在1944年12月19日不幸牺牲,原因却是中方机场拒绝打开跑道灯光,导致三架P-40战斗机坠毁,而起因却只是一架日军轻型轰炸机。

威廉·诺曼·里德,1918年出生于美国爱荷华州,1940年2月加入美国陆军航空队,担任少尉飞行教官。1941年7月,里德少尉暂时脱离军队,来到中国加入了陈纳德的美国援华志愿飞行队。

在飞虎队的时候,里德先后在空战中击落了三架日机,并与队友在地面摧毁了15架日机,按规则获得了5250美元的高额奖金。

1942年7月,飞虎队被纳入美国陆军航空队。由于美国军方没有中国政府那么高的战绩奖金,大多数队员都脱离了部队(仅留下5名飞行员),里德就是其中一员脱队者,他返回国内负责推销战争债券。直到1943年2月,里德才重新入伍,并被任命为陆军航空兵少校。

这时,里德少校又返回了中国,重新加入了陈纳德领导的第十四航空队,随后被任命为中美混合飞行员第3战斗机大队的指挥官。在此期间,里德中校又击落了6架日机,使空战战绩上升到9架,位列王牌之列。

1944年12月19日,威廉·里德中校率领三架P-40N战斗机进行转场,从湖北老河口前线机场飞往重庆梁山机场。里德麾下的僚机分别是比尔·特纳少校和范·莫德少校。从军衔看,三个人都是飞行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只是范·莫德少校刚来到中国不久。

需要一提的是,12月18日正是“汉口大轰炸”的日子,美军第20轰炸机司令部的B-29和第14航空队的B-24轰炸机,对日军占领下的汉口进行大规模轰炸。这次轰炸首次投入了大量燃烧弹,不仅摧毁了日军设施,也造成四万余名中国平民的惨重伤亡。

当时,里德中校的第3战斗机大队也从老河口机场出发,担任了轰炸的护航任务。就在里德等三名飞行员驾机返回梁山基地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卡尔·莫尔斯沃斯的《飞虎王牌》记载,里德等人飞抵梁山上空时,夜幕已经降临。但是,重庆方面却通报附近出现了“日军轰炸机”,当地机场官员下令进行灯火管制,关闭了机场跑道的所有灯光。

据称,当时梁山机场没有防空雷达,无法定位入侵日机的位置,所以是否真有“日军轰炸机”根本无法证实。同时,梁山机场没有配备夜间战斗机(P-61“黑寡妇”只配置在昆明和成都),无法在夜间拦截日机,所以只能采取关闭灯光的消极防御方式。

里德中校不断使用无线电和机场进行沟通,但是梁山机场的中国官员却一直拒绝开灯引航,除非“上面通知日军轰炸机已经离开”。事实证明,机场官员的做法并没有错误,当时确实有一架日军的Ki-48轻型轰炸机在夜空中盘旋,伺机偷袭中方机场。

当时剩余燃料还很充足,三架P-40N调整无线电罗盘,飞向西南200公里外的白市驿机场。但他们没走多远,云层就开始变厚,周边地区都陷入阴天。里德等人估计飞到白市驿上空时,已经是阴云密布。

他们盘旋了好几圈,但是阴云下方是多山的地形,试图在夜间穿过云层降落是典型的自杀行为。无奈之下,里德等三名飞行员只好调转方向,重新飞向梁山机场。

但到了梁山机场,机场官员仍然拒绝开灯引航,理由还是“日军轰炸机可能在附近”。当时梁山机场一带同样阴云密布,日军轰炸机仅凭自身目视,根本无法找到梁山机场的位置,但如果开灯,日机就会迅速扑上来!

仪表板上的微弱灯光表明,里德等人战斗机的燃料正在不断减少。由于飞行距离内再没有其他备用机场,三名美军飞行员别无选择。经过一次简短的无线电讨论,三名飞行员决定继续在梁山机场上空盘旋,直到“上级解除空袭警报”让跑道灯亮起,或者飞机油料耗尽后跳伞。

据其他战友回忆,威廉·里德本人非常不喜欢跳伞逃生。在与其他飞行员的交流中,威廉·里德表示如果飞机失灵,他更愿意驾机迫降而不是跳伞。事实上,里德在六个月前曾驾驶P-40遭日军地面火力击伤,他就成功驾驶战机迫降在地面。

特纳少校后来回忆道:“当时,(梁山机场)终于打开了场灯,一直在附近盘旋的日本鬼子的“lily”(Ki-48轻型轰炸机的美国昵称)趁机潜入,将小型燃烧弹和破片炸弹投掷到机场南面。轰炸没有给我们造成任何损失,但我们的战斗机已经完全耗尽燃料,所有三名飞行员都被迫跳伞。”

在绝望中,三架P-40的发动机因油箱干涸而停机。三名飞行员只好拉开座舱盖子,解开安全带,跳入不可预知的黑暗中。跳伞的位置,大约在距离机场30公里的地方。

莫德少校最幸运,没有受伤成功落地,次日返回梁山机场,但没多久就战死沙场。特纳少校以一个糟糕的角度撞到地面,摔断了腿,但中国村民们很快找到了他,次日早上将他抬到了梁山。

威廉·里德中校虽然也离机跳伞,但是他的尸体在第二天在一个村庄外被发现。梁山机场的美军情报官查克·洛维特上尉率队带回了尸体。

查克·洛维特上尉后来回忆道:“他逃了出来,我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我们推测他把P-40倒置并跳伞。飞行员过去常常谈论怎么跳伞,他们应该做的是向后拉油门,将机头向上稍微抬起,然后将座舱盖拉到后面,接着踩在机翼上并俯冲,这是经过批准的程序。不知道比尔·里德做了什么,但他的后脑勺肯定撞到了尾翼,因为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损伤,只是后脑勺上有一撮头发松了下来,头皮被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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