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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失误?细节差错?宋岐沟关败局的根源在“将”还是“帅”?

 今天看似名不见经传的“岐沟”,却见证了宋朝一次改变历史进程的大战,史称“岐沟关之战”。

这是宋太宗为收复幽云十六州筹划的第二次战役。宋朝对这次战役的筹划,可以说是声势浩大,但依然没有避免败局。

从979年高粱河之战,到986年岐沟关之战,太宗朝七年两次收复幽州之战,均以惨败告终。

986年,此时赵普已被二次罢相,外调地方。他关注到岐沟之战进入迁延之局,就上书太宗谏言班师。

宋太宗赐给赵普手书的诏令说:“朕原来部署军队选择将领,只令曹彬、米信等人驻守雄、霸二地,贮积粮食带着兵器来声张军威。等一两个月山后平定后,潘美、田重进等人合兵进讨,直到幽州,然后控制险要之地,恢复原来的疆土,这是朕的志向。无奈将领们不遵照原来的谋划算计,各持己见,率领十万军队出塞远征,迅速攻取契丹的郡县,又返师来领辎重,往复弊劳,被辽人袭击,这个责任在于主将。“

那么,宋岐沟关一战的失败,真的只是错在“将”吗?

宋太宗,作为“帅”,他对于这次失败,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一、 攻战,首要“谋势”,宋却理不清“势”

如果说高粱河战役,宋军败在“轻率鲁莽、图侥幸取胜”的投机举动上,那么岐沟关又何尝不是呢?

兵法,对于谋攻之战,讲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贻。”

小战,可靠侥幸投机取胜;而大战,无正确的战略谋划,则基本无取胜的可能。

“势”,首要讲的是形势,敌对双方的形势。

岐沟关之战的起因,是宋朝一位戍边十余年的地方指挥使,名贺令图,他每年入朝奏事,都要言边塞事务,并力陈幽云可取的便利条件。


想到七年前的那场狼狈的败仗,宋太宗当然想通过一场胜利来雪耻。

所以,当贺令图于984年又上表说“此时是伐辽的好时机。辽国国主年幼,其母后执政,而韩德让擅权,导致辽国人怨愤很深。”

这个理由触动了宋太宗,因为他深知“国主年幼”的形势,存在着更大的机会。他的皇兄宋太祖就是因为后周国主年幼夺去了他们的政权,而他本人也是因为太祖的继承人(非法定的)没有丰满的羽毛而夺取了太祖一脉的政权。

所以,他决心北伐,并且非常坚决,不顾朝中所有人的反对,甚至于瞒着宰相进行战役的筹划。

当时辽国的国主年幼,萧太后执政,这是事实。但除此之外,对于辽国的国事,宋朝又知道多少呢?

贺令图戍边数年,又屡屡上表,应该是熟知边界之事的。再加上他还有一层镀金的身份,他的父亲是宋太祖的贺皇后的兄长,他是贺皇后的侄子。

宋太宗由此特别相信他,开始了北伐的筹备。

但贺令图,他真的可信吗?以他了解的辽国的形势,真的可以作为宋朝北伐谋胜的倚仗吗?

事实证明,贺令图竟然不能识别一个辽军将领的诈降阴谋,被骗后又无谋相对,结果落了个父子两人被俘被灭的结局。那么他多年的关于幽州可取的上表,只不过是邀功的表面功夫而已。

二、战,胜在“用人”,宋太宗却用错了人

战争胜利的关键在于,一是谋势,二是用人。

此次战役,谋“势”已处于劣势;若用人得当,或许有得胜的机会。

但偏偏在主将的任命上,出现差错。

作为如此大规模、需协同作战的主将,他应该有统领全局的军事能力,他应该着眼于全局的问题。

曹彬,是这样的将领吗?


此战役,按照当初的谋划,先令主将曹彬和西北道米信等人驻守雄、霸二地,贮积粮食带着兵器来声张军威。但曹彬的部将,听说云、应、朔州路的潘美和定州路的田重进屡建军功,而自己手握重兵不能立功,谋议蜂起。曹彬不得已,于是又带着粮草去进攻涿州。契丹大军当前,当时正值气候炎热、军士困乏,粮草即将耗尽,曹彬仓促退兵,军阵混乱,于是被契丹追破。

主将失利,三路大军再无协同作战的可能。而辽国的将帅一心,巧用“迟滞战术”获得了此次防御战的绝对胜利。

有史论称曹彬“谦虚谨慎而不居功,战争中的不果断是为了躲避掌握大权;因为知道太宗的任命没有坚定的意愿,是不得已而暂且尝试一下。”

称潘美的畏缩不前而对杨业不肯救援,也因为“避功而战败无可责罚,取胜了反而使自己有危险。”的原因。

曹彬靠谨慎自律,换来太祖、太宗的信任。即使知道他不合适,却仍将指挥部交给他。

太宗朝,对大臣的任用如同儿戏,王夫之曾论说“宋朝从雍熙年间以来,设置了平章事、参知政事、知枢密院事等官职来总管朝廷的百般事务和负责全国的军队。一会儿让人升任这些职务,一会儿又罢免,就像笨拙的棋手下棋时的落在一样,颠三倒四而屡次变化。“

确实,宋太祖、宋太宗,还是他们的继承人,都不能克服他自己对于大臣的猜忌和削弱的私心,对于武臣是这样,对于文臣又何尝不是?太祖当年访赵普,正巧碰到吴越王钱俶派人送信和礼物,就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认为国家大事都是你们这些书生拟定的呢。”

岐沟关之战中将帅的功过,自有历史的评说。但经此一战的失利,宋朝再也没有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志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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