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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史》——1075年煤炭的大规模推广使用

前因

周世宗扩建东京:东京扩建后加速发展,人口膨胀,取暖问题突出,北宋设立石炭场,解决燃料危机。

公元1075年,宋神宗下诏在东京城南设立石炭场,东京开始大规模使用煤炭。

根据孟元老《东京梦华录》的记载,家住东京州桥的老张是从街坊那听到消息。

按照官府的说法,新设石炭场是为了接收从怀州运到东京的煤,因为城南有汴河经过,石炭场选址在这,运输条件比较方便。老张家所在的州桥,位置就在汴河南岸,老张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是好事,城南有了官方设置的石炭场后,他的买卖一定会更好。

老张经营的是煤炭生意,在州桥这一片,他算得上是行业精英,因为卖的煤品质好价格低,老张的生意做出了口碑,人们把他亲切的喊作“州桥炭张家”。

作为一个敏锐的生意人,在老张的观察里,每一次生意的上升期,都和朝廷的政策有关,仔细琢磨过城南石炭场的事,老张想起来,其实在几年前,事情就已经开始变化。

一年前,朝廷鼓励东京城内的木柴和煤炭并用,老张的煤卖出了不少。

九年前,朝廷再次规定,说私人从怀州运来东京的煤,此后不再收税,这对做煤炭生意的人来说简直是个大好消息,老张的经营就从那时有了起色,从怀州运煤来东京的煤商,没了煤税的负担,运输成本大大下降,老张的收购成本也就跟着降了。

老张质优价廉的煤炭在市场上销路火爆,很快赢得京城百姓青睐。不过,温暖来的并不容易,在长达半世纪的时间里,老张有过两次冷得深入骨髓的记忆。

1059年的冬天冷得出奇。刚开始,天气只是绵延不断的雨夹雪,随着入冬越深,东京百姓才渐渐发现,天冷的有点怪。老张的煤卖光后,城内外的商路已经被大雪完全切断,家门口运煤用的汴河河道,也早就冻得严严实实。

此后,耳闻目睹的惨状接连不断,很多小本生意人因为暴雪没了营生,城市陷入一片死寂,物价暴涨,煤价翻倍。城中的贫寒百姓活不下去,有的干脆跳井而死,最惨的消息是一户人家冻死了丈夫,妻子太过伤心,没多久就在家中上吊。

熬到开春的时候,朝廷终于派出慰问官员,无论老少都给钱赈济,京城官员也纷纷出动,发粥赈济百姓,但赈济只是补救措施,看着领粥的百姓,老张想起个相以却更混乱的场景。

1012年是个更冷的冬天。由于城里缺煤,一秤煤被炒到了二百文钱,于是朝廷想出办法,调拨煤炭四十万秤,以半价卖给东京百姓,人们雪中见炭纷纷抢购,却因现场拥挤混乱,很多人煤没抢到反被踩死,把命搭了进去。

东京百姓前后两次在寒冬中缺煤送命,很多年后长大了的老张,在从事煤炭生意时才逐渐意识到,这里边除了天灾,其实还有人祸。

行业里最出名的事,与宋真宗的驸马柴宗庆有关。

1012年大雪爆发前,柴宗庆就瞄到煤炭行业的巨大利润,因为是皇亲国戚,柴宗庆让家童从各地收购的煤炭,可以轻松避开官府盘剥,以更低的价格出现在东京煤炭市场上。

很多贩卖煤的小商贩,被挤压得没了生计出路,等到天灾爆发时,存储了大量煤炭的柴家,已经没有了煤市上的竞争对手,反以高价把煤在市场上卖出去。

1012年,百姓对官府半价煤炭的哄抢,实际跟长期以来柴宗庆这种权贵炒高的煤价有关,如果这种现象得不到制止,东京城的煤炭短缺,就永远不会停止。幸运的是,改变来得很快,为防止权贵炒高煤价,宋真宗颁布诏书,无论皇族还是百官卖煤,必须先经朝廷准许。

此后,朝廷继续加强对煤炭市场的管理,权贵炒煤的人祸没了,行业的经济环境在变好。而如今在城南新设的石炭场,则是为了能在天灾发生时,给百姓提供充足的生活用煤。

石炭场的设置,对老张生意的影响可以预见,随着各地煤炭涌入东京,东京煤炭行业的货源将会更加充足,而开春回暖后,滞销的煤炭也可以转卖官府,获得一个不错的价格。

老张的预料没有错,南城的石炭场设置后,来自河南、河北、陕西等地煤被源源不断的输入东京,整个城市再没遭遇过缺煤受冻的窘境。而大规模用煤的趋势并没有就此停止,老张去世不久之后,朝廷把石炭场增加到二十多个,进一步增强了对东京城煤炭使用的管理。

老张去世后的北宋末年,东京城外的地区也纷纷设置石炭场,河南和河北地区的石炭场各有十个,不仅数量增加,石炭场的种类和功能也各不相同,有官府抽成的抽买石炭场,保证民间用煤的丰济石炭场,还有专门的软炭石炭场。

此外,老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实不知道,那就是煤炭不仅被运往东京解决取暖问题,它们还被输送到全国各地的铸钱、制瓷和治铁场中去,成了取代木柴的新型燃料,持续为各经济领域的发展提供热量。

后果

宋徽宗崇宁年间增治石炭场:由于石炭买卖经济效益巨大,宋徽宗增设石炭场,提高政府财政收入。

结论

煤炭的大规模开采使用,促进了宋代治铁、铸钱、瓷器制造等行业的兴盛,为宋代经济社会文明的高度发展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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