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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分晋(三)

晋襄公像

公元前628年,晋襄公继位。此时,正是晋国蒸蒸日上的时候,晋襄公继承了晋文公的优秀班底,也继承了晋文公的霸业,随之而来的是连绵不断的战争。

崤山之战

晋襄公继位当年,秦国趁晋襄公服丧发兵攻打晋国附属国郑国,不料郑国早有准备,秦国攻郑未果,返回路上灭了滑国。此时,晋国庙堂认为秦晋之好已成过去,应该趁此机会歼灭秦军。晋军在秦军归国路上的崤山谷地设下埋伏,等秦军进入埋伏圈后展开猛烈进攻,秦军全军覆没,三员主将被俘。至此,秦晋决裂。

先轸像

同年八月,晋军攻打白翟。双方在箕地决战,先轸大败翟军,郤缺生俘翟人的国君。这场大胜让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先轸头脑发热,在晋军稳操胜券的情况下,不穿甲胄,不带兵器,单骑入翟营,送了一波人头,壮烈殉国。

同年冬,楚国攻郑,晋军攻蔡救郑。两军在泜水两岸对峙,晋军下战表让楚军渡河对战,楚军担心其中有诈,于是便让晋军渡河,得到晋军同意的楚军为给晋军让路稍稍后退,结果晋军主将阳初父让士兵大喊“楚军逃跑喽!楚军逃跑喽!”然后率军回国,楚军见状也返回了楚国,这场仗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公元前626年,晋襄公亲自带兵进攻卫国。卫成公自知不是对手,于是向楚国的附属国陈国求救,并试图将楚国拉入战斗。陈共公为卫成公打气:“不怕,你与其让晋国主动攻打你,不如你去打晋国。”没想到这个荒唐的建议竟然被卫大夫孔达给接受了,孔达率军攻晋,结果大败而归。

彭衙大战

就在晋军攻卫时,秦军为报崤山之仇而攻晋。晋军攻卫取胜后立刻回师迎战秦军,双方在彭衙展开大战,晋军再次击败秦军。

前624年夏天,秦穆公亲自带领着秦军主力渡过黄河,向晋国发起了复仇的攻势。晋国坚壁清野,关门不出。秦穆公攻占了晋国的王官两邑,在晋国国土上耀武扬威长达一个多月后率军回国。

此战之后,晋国一改往日武力征伐的习惯,转向以德服人,与鲁国、卫国、曹国改善关系。

公元前622年,晋襄公手下的中军将先且居、中军佐赵衰、上军将栾枝、上军佐胥臣几乎同时死去。突如其来的噩耗导致晋国庙堂产生了巨大的权力真空,诸卿之间也被划分成晋惠公、晋献公时代就崛起的老臣派和晋文公、晋襄公时代倚重的新人派。

赵盾像

公元前621年春,晋襄公重组六卿,新人派登上晋国政治舞台。就在这次重组中,诸卿之间的利益争夺浮开始显现,本计划重用老臣派的晋襄公在新人派的一再进言下内心发生动摇,于是改变了原来的决定。六卿之中上三位全部是新人派,中军佐赵盾还担任其父赵衰留下的执政大夫一职。

公元前621年八月,晋襄公去世,太子夷皋继位,是为晋灵公。

晋灵公像

晋灵公不容易,因为他差点没法继承君位。晋襄公在弥留之际嘱咐赵盾扶持夷皋继位,可等晋襄公一死,赵盾就改主意了,他觉得夷皋年幼,如果继位晋国会招致祸乱。于是,赵盾召集六卿商讨立谁为君。赵盾本人倾向于晋襄公的弟弟公子雍,狐射姑(狐偃之子)倾向于公子雍的弟弟公子乐,两人争执不下,于是赵盾派先蔑、士会到秦国迎接公子雍。狐射姑派人到陈国召回公子乐,但消息走漏,赵盾派人在半路截杀了公子乐。

公元前621年九月狐射姑为泄赵盾杀害公子乐之愤,杀死了赵盾的下属阳处父,不久,赵盾废黜狐射姑的官位。十一月,狐射姑逃奔翟国。狐氏彻底消失在晋国庙堂。从赵盾始,晋国开启了大臣擅权、政出私门、大夫越位、班次失序、争权夺位以致杀戮的混乱之局。

照这个剧情继续下去,估计就没晋灵公什么事了,关键时刻一个女人改变了整个事态的发展。夷皋的母亲穆嬴听说赵盾要立别人为君,于是日夜抱着夷皋在朝廷上啼哭,然后又到赵盾家里哭,赵盾和其他大夫被她哭怕了,只好再改立夷皋继位。

令狐之战

可是公子雍那边已经出发了,怎么办?赵盾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打吧!公元前620年四月,赵盾率军在令狐大败秦军。本想着通过公子雍修复秦晋之好的秦国从此彻底与晋国决裂,两国成为世仇。

公元前621年秋天赵盾作为晋灵公的全权代表,与齐昭公、宋成公、鲁文公、卫成公、陈共公、郑穆公、许僖公、曹共公在郑国的地盘——扈地结盟,史称扈之盟,但此次会盟晋灵公并未参加。

公元前619年,赵盾以晋灵公的名义将晋襄公时代抢占的卫国匡、戚两地还给卫成公,同时安排人将当初强夺得郑国虎牢边境的土地,归还郑穆公。

扶持新君,代君会盟,赵盾春风得意之时,一股反赵同盟正在酝酿当中。

公元前618年正月,先都、箕郑父、士榖、梁益耳、蒯得等老臣派互相勾结,决定报复赵盾,他们先派刺客刺杀先克。先克被杀,赵盾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严重,下令追查,先都、梁益耳首先落网,赵盾杀之。赵盾继续追查,3月箕郑父、士榖、蒯得也被擒拿。

赵盾将这些政治犯上报给晋灵公,晋灵公的母亲穆嬴想以国母之尊保住几位老臣。结果反对无效,赵盾并未取得穆嬴的首肯就将几位老臣拖入刑场。

同年,赵盾重组六卿。自公元前669年晋献公诛杀宗室公子扶持异姓公卿到公元前618年赵盾重组六卿,仅仅五十余年,异姓公卿便成为了晋国一股无法撼动的政治力量,之后的晋国虽然一直以大国身份存在,但它已经不是晋国公室的晋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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