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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唐朝后宫8】力挺武则天登上帝后的两个重要人物

  文/思文

  许敬宗和李义府这两个人,在立武昭仪为后这一大事中,是起了重要作用的。武后重用他们的目的就是彻底打败长孙无忌派的势力。

   李义府,已经在中书侍郎的职务上加封同书门下三品,终于成为宰相之一。立弘为太子后,又兼任右庶子。

   最主要的还是他有才华,从外表看,此人温和谦恭,彬彬有礼,遇人说话总是面露笑容。可内心很阴险、狡诈。他位极人臣之后,依仗皇后的宠爱,又利用自己的权势.要部下依俯于他。又向下贪得无厌地索取贿赂。如有人稍微表示不满,或者行贿不足,他就采取贬职或加上莫须有的罪名,进行残酷的报复,此人尤其好色。

 

   显庆元年,他听说洛州地方有一个叫淳于氏的女人,长得姿色出众,因为奸情事发,被关在大理寺的监狱里。他找来大理寺丞毕正义强令他无罪释放淳于氏,然后他在别宅纳为小老婆。

   大理卿段宝玄,早就知道李义府胡作非为,无法无天,怀疑此事肯定有问题,立刻表章上奏,高宗不得不下令调查这件事。结果是,毕正义被李义府关进牢里,命他自缢身亡,弄得个死无对证。可见李义府这个人十分阴险狠毒是出了名的。

   事后,高宗赦令刘仁轨审理此案,查清上报。武后得知后,不让高宗过问。因为李义府在立武则天为后中毕竟起了突破性的作用,武后还想利用他,不想追究此事。

朝臣上下都在非议李义府下毒手,只是畏惧李义府被武后袒护,而不敢伸张。但有侍御史王义方实在看不下去李义府的所作所为挺身而出,他认为身为御史,职责就是弹劾奸臣,否则就是不忠。王义方冒着生命危险,上奏高宗:“李义府为掩盖其丑恶和非法行为逼迫大理寺丞毕正义自杀灭口。”两人在高宗面前,当场对质。李义府无言辩解。   

 

软弱的高宗还是做不了主,又找武后商量。武后仍然要袒护李义府。说:“王义方言词不逊,毁辱大臣,轻者左迁”。

   其实,武后很清楚李义府是个什么货色,也知道王义方的弹劾的有理有据,但是,李义府毕竟是在自己孤军奋斗时援救过自己的第一个人。是他帮助自己取得今天的荣耀,不能不救他一把。

有了武后的支持,李义府仍然逍遥法外,而正义之士王义方被戴上了“污辱宰相、言词不逊”的帽子,被贬到莱州任司马。

 

   这件事发生过后不久,李义府反而又兼任了左庶子。第二年,即显庆元年(657)升为中书令兼校御史大夫,监修国史,加太子宾客,封河间郡公。后来,连他的亡父德晟都沾了光,也被迫赠为魏州刺史。几个儿子们也都当了官。高宗还专门下诏为他营造宅第,荣宠不可一世。   

他还和他的母亲、妻子、儿子、女婿一起卖官受贿。钱多的当大官,钱少的当小官,没钱的,休想当官。一时间,家里竟门庭若市。那些坐牢的,甚至判刑的人,如果送给他家巨款,只要李义府一句话,也可以做到“千金不死,百金不刑”。

 中书令杜正伦,由于对李义府的恶行非常不满,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坏。有一次,竟在皇上面前和他激烈争吵,互相辱骂。高宗不得不处罚他们。杜正伦被贬为横州刺史,李义府被贬为普州刺史。杜正伦活活气死在任上。

而李义府却在长孙无忌派肃清后,被武后召回,任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再度成为宰相之一。

 

  李义府与给事中李崇德原来联了宗,因为他被贬,李崇德不承认联宗,李义府对他忌恨在心。到他又恢复宰相职务之后,就暗使人捏造罪名,诬告李崇德,把他下狱,后来李崇德自杀身死。

 李义府专横跋扈,作恶多端,已引起民愤,密告者不断,这不能不引起高宗的警觉。

高宗找李义府说:“听说你的儿子、女婿们做了很多不法之事,我也曾为你掩盖,没有公开此事,但是,你也要注意影响。你应告诫他们,别再胡作非为了。”可怜至高无上的皇上还要低三下四的和一个宰相这样说话,可见昏庸、软弱到了何种程度了。

 李义府仰仗武后的宠信竟然不买高宗的帐,而且还公然质问高宗:“是什么人上告皇帝的啊?

 在太宗时代他当然是不敢如此放肆的。

 高宗虽然懦弱,见他如此傲慢,也非常不满地说:“没有必要告诉你他们是什么人。”

 李义府竟连高宗正眼也没瞧一眼,大摇大摆地潇洒离去,高宗气得浑身直发抖。

 在李义府母亲病死的时候,他在为母服丧期间,可是他不参加母亲的丧礼,悄悄地与杜元伦跑到洛阳城东,登古墓看云势,望气。这引起了人们的流言,都说李义府要阴谋造反。

 右金吾仓曹参军杨行颍坚决告发李义府图谋不轨,并泄露宫中秘事。

 这两个罪名是非同小可的。高宗发怒了,再也不征求武后的意见,立刻命司刑太常伯(刑部尚书)刘祥道和侍御史查对,由司空李监督执行。武后这时也无法庇护李义府了。事实证据俱在无法辩解。李义府终于得到了整治,坦白承认所犯的罪行。高宗下诏,免除他一切职务,并长期流放振州。李义府的儿子们也都被免官长期流放。

高宗终于办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大事,此旨一下,朝野共庆,无不拍手称快。

 

 还有一位宰相就是许敬宗。他是拥立武昭仪为后、反无忌派的主要谋将,也是武后的忠实粉丝之一。

 许敬宗是杭州新城人,父亲是隋朝给事中,在隋大业末年,科举中第为秀才,任过通事舍人。差点被父亲连累被杀,他向杀父的仇人苦苦哀求,才免得一死。后来投靠李密为记室。后来随李密归唐。太宗听说他文才好,召他为文学馆学士。当时与杜如晦、房玄龄、于志宁、虞世南等人并列为十八学士之一,可见,他的文才还是很杰出的。

 

 贞观八年以后,许敬宗又任过著作郎,兼修国史。中书舍人,给事中,兼修围史,因为他修成武德、贞观即高祖和太宗时期的两部实录有功,又被封为高阳县令。

 贞观十九年,太宗亲征高丽时,任他为太子右庶子,掌管政务。后来中书令岑文本去世,他又兼检校中书侍郎。他曾站在马前为太宗起草诏书,文词华美,深得太宗赏识。

 太宗治国严谨,许敬宗不敢大意,也曾为太宗出过一些好主意。比如,当承乾太子被废后,曾涉及后宫和朝中一些官员,太宗免去,张玄素、令狐德、裴宣机、萧钧等人官职。他对太宗说:“当初太子承乾,包藏祸心,私结宰臣,连及宗族,但因他所处的地位,无人置疑,这和文武官员无关。如果投鼠忌器,就会冤枉好人,不能一概不用。他还举荐张玄素、令狐德很有威望,应该起用。太宗采纳了他的意见。

 

但是,太宗驾崩时,他没被任命为顾命大臣,心里不是滋味。高宗即位后,掌握实权的长孙无忌也很讨厌他,他觉得很不得志。

这中间有一段,他代替于志宁为礼部尚书。因为贪图数目巨大的钱财,把女儿卖给蛮酋冯盎之子,被人弹劾,左迁为郑州刺史。不久后又被召回。这在当时,是很丢脸的事,因此,担任卫尉卿,为九寺之一,掌管武器、车马等,为从三品。按理说,他已是高官了,可是在长孙无忌下边,升为宰相是很困难的。他认为自己怀才不遇,对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等人越来越反感。这时,他从柳爽不再担任宰相一职看出,王皇后已不再有希望了。他揣测高宗想立武昭仪为后,如果拥护武昭仪为后,前途将无可限量。

 

但是,他拥立武昭仪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因为在武则天进宫之后,武则天的母亲杨牡丹经常通过许敬宗进宫探望武则天,那时候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入皇宫的。武后的母亲杨牡丹和许敬宗可不是一般的关系。这件事还得从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彟说起。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和许敬宗是至交好友

 

那时候武士忙于公务,很少回长安,后来得知太上皇死得如此突然,他痛不欲生。由于武士和太上皇感情很深,过于悲伤,痛哭不止,旧病复发,再加上此时年龄也大了,最后来吐血而亡,享年59岁。临终遗言:归葬山西老家文水,以山为坟墓,把山凿个能容棺木的洞穴就可以了,不允许陪葬金银珠宝。太宗听到后非常感动,赐谥号为“忠孝”公。

 

按规定,人死后要停灵柩三个月,再进行安葬,武士的灵柩在长沙大崇福观里放了7个月。太宗下制追赠礼部尚书,特委派本州大都督英国公李监护丧事,一切所需开支均由官府承担。

这种待遇在当时是相当高的了,因为李也朝中数一数二的重臣,开国元勋,由他监护丧事,这就是当时朝廷所能给与的最高待遇了。

 

当年十二月,杨牡丹与几个儿女冒着寒冬冰雪,护送武士灵柩到并州。

按照封建家礼,父母死后,子女必须在家守孝三年,未出嫁的女孩子和离异回家的女儿三年不能成婚。丧事完毕,杨牡丹和女儿住在文水老家,准备为武士守孝。但留在文水的武士彟另一个老婆的两个儿子武元庆、武元爽对她们母女却百般刁难。武士让的儿子武维良、武怀运也欺负她们。此时,杨牡丹为了夫君还可以忍受,可是,12岁的武则天,每天和两个异母哥哥吵架,也许正是这段艰难的日子,使武则天得到了锻炼,认识到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尔虞我诈,无意中为她在宫廷中的拼杀、朝政中的恶斗作了心理准备。杨牡丹见此,决定为了女儿,返回荆州。丈夫已经去世,荆州不是久留之地,于是,她先到长安,就住在好友许敬宗的家里。

 

由于武士和许敬宗非同一般的朋友关系,杨牡丹和武则天到了许敬宗家里,这也许就是她们母女改变命运的一次机会。许敬宗没有辜负和武士的一番情谊,帮助她到处活动,使他们母女能够在京城立足。

许敬宗好色也是很出名的,世人称他到了“无度”的程度。

他建造楼阁连成一片,让妓女骑马在上边走,他则一边观赏,一边在音乐声中纵酒做乐。

他还把儿子的情人据为己有,可是这位女人仍然旧情未断,陈仓暗度。许敬宗知道后,十分愤怒,把这个女人狠狠毒打之后放走。而对他的儿子许昂,则以不孝为名上奏,将他流放到岭外。他的孙子也很擅长文笔。任著作郎。许敬宗晚年的著作,多由他代笔。因为他耻于祖父的作为,对他非常不满。许敬宗竟听信婢妾的谗言,奏请将孙子彦伯流放到岭南。   

 

许敬宗这种好色之徒,遇见杨牡丹这位风流寡妇怎么能错过机会,而且杨牡丹一定很漂亮,不然怎么能生出妖媚的武则天。更何况杨牡丹还和她的外孙子有一腿。为了抓住许敬宗这颗救命稻草,杨牡丹投鼠忌器就做了许敬宗的情人。为了武则天的前程,杨牡丹可为煞费苦心,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从媚娘进宫以后,许敬宗就开始对她格外关照,这次立后的事更是积极主动。因为他深深知道,武则天如果做了皇后那可是双赢的结果。

 

于是,他先到无忌家里,进行试探,说为皇上的幸福着想应立武昭仪为后。

他早已预料,长孙无忌不会同意。但没想到长孙无忌会严厉斥责他:“你简直胡说八道。这不是你这个奉儒教为道统的人应该说的话。皇后出自名门,又没有过错,为什么要废啊!皇上被其他侍妾迷惑,身为臣子,你应上书进谏才是。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愚昧,应该觉得羞耻。” 许敬宗被长孙无忌一顿奚落狼狈而去。但他心里十分恼火。

他抓住高宗决心立武昭仪为后这个机遇,大为奉迎,广造舆论。武昭仪册立为皇后,他又积极上疏废太子陈王忠,立武后之子晋王治为太子。因此事,他更受高宗、武后的信用,官升为中书令,不久,又改为右相,加光禄大夫,后又升为太了少师,仍然监修国史,还追赠其父为冀州刺史,真是位极人臣。

 

他为了钱财把女儿嫁给了旧目蛮族的大将军,身为宰相,竟为了钱财牺牲自己的女儿,可见其贪心之大到了何等程度。但这时,人们虽然对他深恶痛绝,却因他权大势重,没有人敢讲话了。

高宗时常巡幸长安到泰山,曾问及这些地方历代的变迁,很多侍臣说不清楚。唯有许敬宗熟知历史,对答如流。他虽文词优美,但文德恶劣。早在修武德、贞观实录时,就曾歪曲历史。有人给他厚礼,他就为之歌功颂德,为当时正义的史学家所不齿。

比如;他儿子娶了尉迟宝琳的孙女,他因而得了很多财物。在为宝琳之父尉迟敬德作传时,就只写他的功勋,而不写他的过错。白州蛮首庞孝泰给了他许多金银财宝,他就把这个被高丽人打得落花流水的败将,写成为连破敌兵的最骁勇的英雄。隋炀帝的内史舍人封德彝亲眼所见,许敬宗在他父亲死后,竞“舞蹈以求生”,甚为不齿,对人说及此事。许敬宗对他恨之入骨,为封德彝写传时尽量写他的罪恶。

 

写史的基本原则应该是依据史料,如实地反映历史的本来而貌,可他竟随心所欲地篡改历史,可见其心术不正到了何种程度。

不过,贞观以来由他参加编写或总编的《晋书》、《东殿新书》、《文馆词林》、《西域图志》、《文思博要》、《累擘》、《瑶山_E彩》、《姓氏录》、《新礼》等,倒是有许多可取之处。一则因不涉及当代人、事不多,二则,这也是众多文史学人士共同凝结的汗水。

许敬宗咸亨之年辞去官职,但俸禄未变。死去时已八十一岁,高宗还为之废朝三日,追赠为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大都督,允许他陪葬昭陵。但朝臣对他并没有好感,家里人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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