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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诺曼征服,英国人原来都是海盗的后代

海盗罗洛

本期正题开始之前,我们先来介绍一下私生子威廉的先人罗洛,罗洛在我们的节目中多次提到,他是威廉的高祖父,诺曼底公国的创始人。

罗洛的发绩故事得从他的一个梦开始。有一次罗洛梦到自己登上了一座比天还要高的大山,置身于一座法兰克庄园,山上的泉水治好了他的麻风病,数千只小鸟在他身边飞舞、沐浴、就食、筑巢,而且它们都听从罗洛的指挥。罗洛把这个梦境视为一种预兆,从此开启了传承数代的诺曼征服之旅。

罗洛是来自于斯堪的纳维亚的维京人,被后人称为“步行者”,因为他太过高壮,没有马匹可以承载他的分量,所有只能步行。北欧人身材普遍很高大,比如上期节目中的挪威国王哈拉尔三世身高就有7英尺,相当于2米13。中国一些身材娇小的男生在北欧国家上卫生间时,面对悬在半空的小便槽往往会心生怨念,望池兴叹。

罗洛长期侵扰西法兰克北部,沿着江河来回穿梭,西法兰克国王“天真汉”查理三世也曾组织过反抗,都被罗洛打得落花流水,鲁昂等地区遭到了严重破坏。查理三世不得不求和,赐给罗洛一块土地,封其为公爵,但要求罗洛皈依基督教。这里还有个小插曲,按礼节罗洛需要亲吻国王的脚,但罗洛觉得有失体面,委托自己的随从代为行事,随从粗鲁地抱起国王大腿硬往上搬,摔了国王一个四脚朝天。

诺曼底人征服的区域

罗洛和他的追随着被称为诺曼人,所得的土地后来被称为诺曼底。他将土地分划给部下,自己定都鲁昂,颁布了极其严格的法律,使诺曼底公国一度成为欧洲最安全的地区之一,也为后世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罗洛是一个野蛮强盗成功转型为体面贵族的典型案例,值得当下土豪认真学习。

罗洛死后的两个世纪中,子孙后代对欧洲其他地区开展了大规模的扩张和掠夺战争,统治了诺曼英格兰、西西里王国和位于亚洲的安条克公国。海盗罗洛已被证实是英国王室、以及当前所有欧洲君主的远祖。海盗的基因注定了后世欧洲将给全世界造成无尽的灾难,罗洛或许就是罪恶的源头。

威廉入侵英格兰

爵位传到曾孙威廉,由于威廉与爱德华之间细微的血缘关系,拉开了诺曼征服英格兰的大幕。当威廉得知哈罗德僭越英格兰王位之后,十分气愤,决定出征。此次出征风险极大,渡海远征需要极强的运输保障能力,诺曼底的资源并不足以支撑他的梦想,公国的爵士们拒绝冒险,倒是西法兰克兴趣十足,大批雇佣军前来助阵,意大利南部和西班牙的诺曼贵族和骑士也纷纷加入冒险队伍,千年之前罗马征服时逃到布列塔尼亚避难的不列颠人也加入了战队,不认可哈罗德的教皇亚历山大二世还给威廉送来圣物,支持他对英格兰的入侵。威廉众筹了一支大约700艘战船上万人的部队,对于威廉来说万事俱备只欠南风。诺曼底位于英吉利海峡南侧,渡海需要南风,这风一等就是8个多月,漫长的等待给威廉带来了好运。当时的军队多是临时招募,维护起来难度很大,在等待的过程中,威廉设法保持了军队的完整,对岸哈罗德的军队却忙着收秋季去了。哈罗德仓促组建的军队虽然打赢了斯坦福桥战役,但损失惨重,与之后在佩文西登陆的诺曼底生力军相比,英军已是师老兵疲。

交战双方兵力相当,哈罗德主场作战、占地防守,有两大优势策略可选:一是继续集结部队,在兵力和物资上形成对威廉的优势,只要坚持到冬天,威廉粮草不继,1000年前凯撒第一次征不列颠失败的故事就会重演。二是哈罗德的弟弟曾请求代兄征战,这是个明智之举,赢了皆大欢喜,败了哈罗德还可以重选第一策略。

可惜哈罗德耐不住威廉屡次派出的使者针对他违背誓言的指责,又担心威廉还有后续援军,急欲阻敌于国门之外,在尚未取得北方伯爵们的支持之下,御驾亲征。双方在黑斯廷斯的一个山坡上拔刀相向。

黑斯廷斯战役

英格兰一方由于组织匆忙,弓兵、骑兵不完备,只能以步兵为主组成了盾阵,摆出了一幅死守到底的架式。诺曼方则是骑兵、弓兵、步兵联合作战,机动灵活。威廉的骑兵在弓兵的掩护下冲向敌阵,投出标枪便掉头返回,数轮之后左翼的布列塔尼亚人在后退时队形出现混乱,哈罗德的民兵以为敌人败退便发起了追击,威廉从中得到启发,组织部队佯装溃败,哈罗德军队在追击中遭到屠杀,损失惨重。如此血拼了整整一天,日暮时分威廉做出最后一博,命令弓兵抬升射击仰角以射杀盾阵之后的敌人,哈罗德眼睛中箭倒地,他的卫队战至最后一人,威廉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诺曼底弓兵

战役的发生地后来被命名为巴特尔。1095年,在那里修建了圣马丁修道院,哈罗德便葬在此处。巴特尔被认为是英格兰真正诞生之地,每年八月这里都会举行中世纪节,围绕修道院设有中世纪市场,身着中世纪服装、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会重现一千年前的战争场面,游客也可以亲自体验战斗课程。

黑斯廷斯战役是最后一次对英格兰成功的军事入侵,法语继续成为英国统治阶级的语言,长达300年之久,对现代英语词汇产生很大影响。此后的英国国王同时拥有法国贵族的身份,有权争取法国王位,成为后来英法冲突的原因之一。

英格兰斧兵

得胜的威廉大范围制造血腥恐怖,用了近10年时间完成对大小领地的征服,开始英格兰的重建工作。威廉把各大封国改成小的郡县,安排亲信出任地方官员,加强国王权力向地方的延伸,降低了贵族的权威;他对全国进行普查,推行新的兵役制度,加速了英格兰向采邑制度的过渡;他进行了司法改革,颁布了严刑峻法,例如男性若敢违背女性意愿强行与其交合,结果将是永远做不成男人;欧洲大陆进行的克吕尼运动也传到了英格兰,大量新的教堂兴起,罗马教会的影响力再次传播到英格兰。

英格兰建设取得了长足进步的同时,老家后院却是麻烦不断。长子罗伯特急于得到诺曼底公爵的位置,对父亲老而不死怨恨不已,威廉镇压了叛乱,一直追到儿子避难的西法兰克国王菲力一世的城堡,爷俩在城墙下决斗,威廉差点死于罗伯特的剑下。西法兰克对威廉实力指数级的增长也深感不安,数次袭扰诺曼底,愤怒的威廉挥师杀到芒特,在满街的废墟中马失前蹄,摔成重伤不治而亡。在威廉的葬礼上,一个叫阿斯林的人声称墓地是公爵从他父亲手中夺去的,要求组织葬礼的教士给个说法,在支付了六十先令之后,征服者才得以入土为安。

征服者威廉留下遗言,三个儿子中,孝顺的威廉成为英格兰的继承人,没规矩的罗伯特成了诺曼底的统治者,小儿子亨利得到一张空头支票,有朝一日可以统治统一的撒克逊-诺曼底国,这张支票最后居然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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