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浩龙 | 乡 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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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 愁

马浩龙

乡愁是什么？作家余光中说，乡愁就是一枚小小的邮票，一张窄窄的船票，一方矮矮的坟墓，一湾浅浅的海峡……而我要说的乡愁，是故乡的洋芋、故乡的树木、故乡的亲人……

在我的家乡环县合道，过去人们的生活是比较苦的。那时候洋芋、白菜等曾经是这里人们的主要食物。特别是洋芋，是人们特别喜爱的食物之一，煮（烧）洋芋，洋芋卜拉、洋芋疙瘩，洋芋搅团、洋芋菜、洋芋粉条……这里人把洋芋做出了花样，做出了品质。

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一锅煮洋芋。当用柴火烧煮一锅洋芋，老远就闻到洋芋的香味。等到一出锅，就好像盛开的莲花一样好看，在那个粮食缺乏的年代，再就着老家的咸白菜或大蒜，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一顿洋芋卜拉，一顿洋芋疙瘩。记得小时候上学，由于怕迟到，早晨起来把母亲刚出锅的洋芋疙瘩（类似于洋芋卜拉那样的做法，先把洋芋切成细条，撒上一些面粉，再把它们拌均匀后捏成团状的疙瘩，最后用铁锅像蒸馒头那样蒸熟即可吃，俗称“洋芋疙瘩”）背上边走边吃，再就着老家的酸白菜条条或新鲜的红葱叶叶，那味道至今在记忆中难以忘怀。

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一锅洋芋臊子面。像母亲经常给我们做的那种手工洋芋臊子面，又细又长又香的那种，无论你在何方，那种家乡的味道，那种慈母的关爱，永远吃不够，永远铭刻在脑海中。

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一顿洋芋糊糊面。像三姐做的那种（那洋芋糊糊面里边也没有多的佐料，就只有面和洋芋。洋芋在大铁锅里煮得很绵软，乳白色的汤稀稠刚好，味道浓淡相宜，除了盐可能也就是些花椒面和葱花，但就是这调料很少的做法恰巧将面的香味和洋芋的香味完美的结合），一种香味，一份乡味，一份真情。那顿洋芋糊糊面，是我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忘掉的。

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一顿洋芋搅团（就是将洋芋削去皮在锅里炖熟了，放进一个木盆里或其它类似容器，用有着长长手柄的木榔头或结实一点的铁马勺背使劲儿地砸上半饷，又刮到锅里，放少许面粉，倒上适量的水，用火烧开后，再用擀面杖用力在锅里搅上几回，最后舀到碗里，做成窝窝状，舀上提前做好的洋芋臊子汤或撒上香菜、蒜泥、辣椒、香油、酱油和盐等调料，就着腌白菜或咸韭菜，那吃起来真是个香呀，而且特别的劲道）。没有那样的实践或现场观看制作过程，你是永远想不到那种洋芋搅团是怎么做成的呢?更体会不到那种与众不同制作过程和辛苦付出，无法理解亲人们通过合作制作美食而表达出的那种深情厚谊。

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一碗洋芋粉条烩白菜（是用洋芋磨成粉，用床子压成类似于细面那样的纯洋芋粉条，放上一些家乡的白菜，再加上食盐、花椒、辣椒面等调料，用清油或少放上一点猪油把它们合在一起，炒出香味，加水烧开，稍煮片刻即可食用），烩不完家人心意，道不尽人间真情，这份情只有真正吃过的人才能体会到。

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家乡的一盘炒洋芋丝，是一盘干锅洋芋片，是一盘红烧洋芋块，是一个烤洋芋，是一顿“洋芋宴”……

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老家“麻地园园”的大槐树，是“北阳洼洼”的老榆树，是“门硷眫畔”的红枣树，是前湾湾的楸子树，是沟边边的木瓜树，是里壕壕的酸果子树，是崖背窝窝的香蕉梨树，是沟坬台台的苹果树，是场畔窝窝的核桃树，是对面咀咀的李子树，乡愁是深秋的满地落叶……

乡愁是什么？ 从古至今，无数游子在最魂牵梦绕的时候，满怀愁绪，吟咏出思乡的诗篇。陶渊明的《归田园居.其一》写到：“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纳兰性德在《长相思·山一程》这样描述：“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乡愁是什么？著名歌唱家雷佳在一首歌中这样唱到：“多少年的追寻，多少次的叩问，乡愁是一碗水，乡愁是一杯酒，乡愁是一朵云，乡愁是一生情……”。

乡愁是什么？乡愁就是猎猎西风，是绵绵青山，是一缕炊烟，是一种味道，是一封家书……或是一口不变的乡音，是一种难解的情绪，是一种刻骨的思念，是“游子”望断天涯的期盼。               

作者简介：马浩龙，甘肃环县人，中共党员，高级教师，现任环县环城小学党支部书记。曾先后在环县演武、合道、天池等乡镇初中工作30多年，主要从事化学、物理、地理等学科教学，经历了教育系统的不同岗位，体验着中小学教育的辛苦与幸福。爱好旅游和阅读，是写作的初学者，且在不断地实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