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不该如此冷漠[原创]

展眉千度 发表在 荷韵轻香|散文 华声论坛 http://bbs.voc.com.cn/forum-5-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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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女儿的一场大病，虽说是有惊无险，至今还心有余悸。这个周末，恰逢农历九月十九，据说是观音娘娘的出家之日。我本不信教，想当年，前夫顺着其母的心意，也游说让我跟其信耶稣,我婉拒。但人在危难时候免不了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就想着借助神的力量来消除心中的恐慌。心诚则灵罢，我陪同闺密（干女儿的妈妈）十分虔诚地踏上了南岳的心愿之旅。

　　南岳自古就是宗教圣地，宗教文化十分浓厚。宏伟壮观的南岳大庙、气宇轩昂的南天门、高耸入云的祝融峰,令多少善男信女为之倾倒而顶礼膜拜。我们随着庞大的香客队伍,祭拜了各路神灵,许下了心愿。

　　因为路况不熟，回来时上错了高速，一不留神跑到了邵阳，在高速上溜了几个弯，到家已是晚上九点。进门，女儿就跟我汇报：“妈妈，今天我们在河边又逮住一只大乌龟。”言语间几许豪迈。给我装修的姐姐等我放下行礼，告诉我说：女儿的爷爷去世了，我一时惊得目登口呆。国庆节我还安排女儿去看了老人家，除了脾气有些不好外，身体还算好的老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女儿跟没事人似的，继续玩着她的电脑。我有些气愤，喝斥了女儿，女儿才把电脑关了，告诉我爷爷是周五上午去世的，她爸会在爷爷出殡那天接她回老家。我说周六周日你没课，你怎么不回老家去呢？周六早晨妈妈还跟你通了话，家里发生这么重大的事，你怎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妈妈呢？你爷爷去世了你难道一点悲伤的表示都没有么？孩子，他是你的亲爷爷，是你的亲人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冷漠呢？

　　周日清早我就安排孩子回老家见她爷爷最后一面。送女儿上车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是为孩子的冷漠而心寒。二是为一位老人晚景的凄凉而心寒。他应该是一位值得尊重的老人，一个很有担待的男人，至少比他的几个儿子要强。他是家中的老大，在那么贫穷的年代,节衣缩食借债帮着父母给两个弟弟娶了媳妇，一个弟媳妇因为没有生育而离家，其弟也因此出走，数十年没有音讯。另一个弟弟因为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媳妇感觉生活无望，一气之下喝农药身亡，留下两个嗷嗷待乳的侄儿,一并交给他这个当伯伯的,父母年岁已高,全仗他一个人担起家中的千斤重担。兄弟虽说有三人，最后还是他一个人给父母养老送终。这一切，他做得毫无怨言。就冲这一点，我没有理由不敬重他。遗憾的是老人家的身体力行、言传身教和他的大度并没影响他的下一代，想当年孩子的奶奶生病时，因为一万多的医药费，孩子的父亲与兄弟三人闹个面红耳赤，甚至要反目成仇。我不得不发出一代不如一代的感慨。

　　女儿从老家回来，我问其爷爷的死因，女儿有些不耐烦。她说她爸含糊其词的告诉她：爷爷是病死的。我不想去责备任何一个人，我知道我的责备是何等的苍白无力，而且除了他是孩子的爷爷以外，我与其没有一点关系。只是觉得一个七十多岁又有病的老人，无论如何是不可以留他一个人在老家，老伴有责任和义务去悉心照顾，子女有责任和义务赡养父母。不然这一家子一贯信奉的多子多福的理念不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如果老人泉下有知，不知道他会不会反省一下，教会孩子谋生的能力的同时，还得教会孩子做个有责任有担待的人，还得教会孩子做有情有义的人，这一切跟男孩女孩都没有关系。

　　孩子她爸曾说过信教就是做善事，有善心，不知道他们都做到没有。我想得最多的是，是什么原因让女儿变得如此冷漠，如此麻木。我问女儿见到爷爷的最后一面时哭过没有，女儿摇头，她居然还说她爸还有说有笑呢。生老病死或许是自然规律，但至亲的人故去了，那种从心底涌上的悲痛是自然而然的啊，怎么可以掩饰呢？女儿啊，当你为你的小乌龟不吃东西而忧心忡忡时，当你为你的小兔子的死去而暗然伤神时，还有没有亲人亲情让你牵肠挂肚呢？女儿的这种态度确实让我打心底里的冷。血浓于水的亲情啊，几时变得如此不屑一顾了？我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