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这是杨绛早年翻译英国诗人兰德的诗句。很多读者当成杨绛的话,误传了。不过这句话中确实可以见出杨绛的处世风格。
据杨绛在《我们仨》中的回忆:“我第一次和钟书见面是在1932年3月,他身着青布大褂,脚踏毛底布鞋,戴一副老式眼镜,眉宇间蔚然而深秀。见面后老钱开始给我写信,约我到工字厅相会。见面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订婚。而我则紧张的回答:我也没有男朋友。于是便开始鸿雁往来,越写越勤,一天一封,以至于他放假就回家了。我难受了好多时。冷静下来,觉得不好,这是fall in love了。”
1933年秋,杨绛给钱钟书寄了一封信,其父钱基博擅自拆阅了。后来钱钟书对杨说,老先生看到信后,对杨大加赞赏。因为杨在信中对说:“现在吾两人快乐无用,须两家父亲兄弟皆大欢喜,吾两人之快乐乃彻始终不受障碍。”老先生边看边赞:“这真是聪明人语。”
杨绛和钱钟书恋爱中展开读书竞赛,比谁读的书多。通常情况下,两人所读的册数不相上下。有一次,钱钟书和杨绛交流阅读心得:“一本书,第二遍再读,总会发现读第一遍时会有许多疏忽。最精彩的句子,要读几遍之后才会发现。”杨绛不以为然,说:“这是你的读法。我倒是更随性,好书多看几遍,不感兴趣的书则浏览一番即可。”
1942年底,杨绛创作了话剧《称心如意》。在金都大戏院上演,一鸣惊人,迅速走红。钱钟书坐不住了。一天他对杨绛说:“我想写一部长篇小说,你支持吗?”杨绛大为高兴,催他赶紧写。杨绛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活。两年后《围城》问世。钱钟书在序中说:“这本书整整写了两年。两年里忧世伤生,屡想中止。由于杨绛女士不断地督促,替我挡了许多事,省出时间来,得以锱铢积累地写完。照例这本书该献给她。”
钱钟书曾经很认真地对杨绛说:“假如我们再生一个孩子,说不定比阿瑗好,我们就要喜欢那个孩子了,那我们怎么对得起阿瑗呢。”于是他们只要一个小孩。
杨绛说到钱钟书去世时这样描述:“钟书走时,一眼未合好,我附到他耳边说:‘你放心,有我呐!’媒体说我内心沉稳和强大。其实,钟书逃走了,我也想逃走,但是逃到哪里去呢?我压根儿不能逃,得留在人世间,打扫现场,尽我应尽的责任。”
杨绛与钱钟书是天造地设的绝配。胡河清赞叹:“钱钟书、杨绛伉俪,可说是当代文学中的一双名剑。钱钟书如英气流动之雄剑,常常出匣自鸣,语惊天下;杨绛则如青光含藏之雌剑,大智若愚,不显刀刃。”
报头书法:罗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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