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宫崎骏动画片的人,一定会对云雾缭绕的“天空之城”念念不忘。去过山西大同悬空寺的人,也会长久惊叹建筑之妙。
在欧洲也有一座天空之城——希腊中部一个叫梅黛奥拉的地方。它有险峻的巨岩和盘踞在岩顶的古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其列为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重遗产。
“天空之城”梅黛奥拉
梅黛奥拉(Meteora)在希腊语是“悬在空中”的意思。希腊东正教的重要圣地之一,“离上帝仅一步之遥”的梅黛奥拉修道院,其意为“悬在半空中”。这里靠近佩纽斯河与品都斯山,苍翠的山谷间硕大的灰色石柱拔地而起,像神界与凡间的屏障。修道院群源起于11世纪,大多建于如黄山巨石般的山巅之上,山崖绝壁上一座座与世隔绝的修道院,美得令人摒息。
希腊以东正教为主, 全国98%的人信奉东正教。早在9世纪,就有修士来到这里,靠木梯和绳索登上高耸入云的山峰,在天然岩洞内,祈祷,忏悔和歌颂上帝。至今,山峰的悬崖壁上仍然有许多这样的山洞。
卢萨诺斯修道院和圣尼古拉奥斯修道院,大梅黛奥拉修道院和瓦尔拉姆修道院隔山相望。在修道院已经看不到大批修士,修女,但这里所有的财产都是属于希腊教会的,就连门票收入也归教会所有。
当人们站在高山之巅时,总会情不自禁地忘却“柴米油盐”,而会忍不住思考一些很少有时间去思考的问题。
在卢萨诺斯修道院,看到许多当年修士们在这里生活的用具、书籍以及他们礼拜的教堂。除十字形的主殿外,在南北两端都增建了一座供赞美诗歌唱者使用的殿堂。
那狭窄、昏黑的教堂内部除了15世纪的珍贵壁画外,还拥有各种雕嵌精美的用具,最具有代表性的是那张用珍珠镶嵌、装饰豪华精致的修道院院长宝座。
小教堂内不允许拍照,彩色玻璃透过一束光线照在教堂的中央,四周十几把椅子都靠墙而置,可以肯定,略胖一点的人都无法坐进这种椅子。
墙上都是有六百年历史的宗教绘画作品,坐在有些昏暗的教堂之中,闭目、定息,耳边响起山谷间的风声……
在这昏暗、狭窄的教堂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庄严。在这样肃穆的气场中,感受俗世间不能体会到的一种震撼,那是超脱肉体之上,追求灵魂修为的神圣。
近千年来,梅塞奥拉不仅是宗教中心,同时还是求学者和艺术家向往的中心。修道院不仅仅深深地吸引着修道士,还有哲学家、诗人、画家和希腊的深邃的思想家。
带有粗绳的运输系统,梅黛奥拉
起初,抵达寺院的途径极其原始和困难,要么把绳梯一段段接起来摇摇晃晃爬上去,要么用大网兜把人和物品一起拖上来。据说,只有“当上帝让它们崩断”的时候,这些绳子才可以更换。可见攀登梅黛奥拉不但是个技术活,还需要一个信仰的飞跃。
直到17世纪,篮子和绳子仍然是梅黛奥拉的主要运输工具。这种数百米峭壁上原始的垂直交通意味着一种传统生活方式正濒临灭亡。1921年,罗马尼亚女王造访梅黛奥拉,成为第一个被允许进入寺院的凡间女子。那之后,危乎高哉的绝壁上才开始凿出台阶。
坐缆车的修道士
世异时移,梅黛奥拉盛期修建的20多座寺院大多已成废墟,如今仍在使用的有六座,它们是希腊境内规模最大的东正教寺院群落之一,仅次于阿索斯山(Mount Athos)寺院群。教堂里的壁画大多完成于16、17世纪,代表后拜占庭时期绘画艺术发展的重要阶段。
人迹罕至的洞穴,梅黛奥拉
寺院内的修道士
寺院室内的壁画
王维《桃源行》里有四句很能传达梅黛奥拉的特质:“初因避地去人间,及至成仙遂不还;峡里谁知有人事,世中遥望空云山。”然而隐修不是简单的避世,基督教的苦修,最终也不是为了成仙;它是一种信仰,一种生活方式,有这种信仰的人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
梅黛奥拉的修道院矗立山顶,如上帝般凝望众生,守护着这座城,保护着他的圣徒和子民。在曾经战火纷扰的时代,它们是梅黛奥拉隐士们的避难所,也是希腊文化的守护地。
这里险峻的地形和构造,让侵略者望而退步,他们无法亵渎这片神地。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没有梅黛奥拉修道院,便不会有希腊文化的久远流传。而现代希腊将只会反映来自土耳其帝国的粗浅历史知识。
整理整理:TE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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