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语言文学学院教师余功茂一如往常，
走进教五楼一间教室，连上四节英语课，很忙。
在课堂上，他声音洪亮，时常与学生互动，
还偶尔穿插些英文小段子，惹得大家笑声朗朗。
然而大多数学生并不知道，
这位身形瘦削的老师已经进行血液透析一年有余，
还曾做过开颅手术和眼部手术（身体很不健康）。
通常在连上四节课后，
余功茂常常虚弱得连说话和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需要在教师休息室坐上良久，才能返回家中（但他跟没事一样）。
虽然忍受着健康人所不能体会的病痛折磨，
余功茂老师却始终不肯离开讲台（讲堂）。
他总是说：“我是教师，是党员，三尺讲台就是我的战场，
如果有什么不幸，我希望是在讲台上。”
备课时晕倒不幸罹患重疾。
2012年10月的一个周日，余功茂在家里备课，
连续三个小时坐着几乎没怎么动（雕塑一样）。
等备完课，正要站起来活动活动，
突然两眼一黑，“砰”的一声，他重重地倒在地上。
万幸的是，当时儿子在家，迅速联系家人和邻居，
第一时间把他送到中南医院（躺上了病床）。
在苦苦忍受病痛折磨两天后，医院找到病因：
由遗传性疾病多囊肾引起的脑部动脉瘤。
幸亏入院及时，他才躲过一劫（逃离死亡）。
确定病因后，医院给他做了脑部开颅手术，
8个小时的脑部手术风险非常大，
好在手术很成功（没有太多创伤），
没有留下诸如因脑部神经损伤，
或损伤因引起的肢体障碍、语言功能损失等后遗症（似乎原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由于当天脑动脉瘤发作时脑部血压骤然增高，
血压冲进了眼睛中的蛛网膜，导致左眼失明（黑暗无光）。
后又转到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接受了眼部手术（带着光明的希望）。
连续做了两次大手术，前后历时3个多月，
给余功茂的身体不小的打击（冲撞）。
学院的领导和同事们陆续前去医院看望，
建议他先休息一段时间，不用着急回学校上课（不要匆忙）。
学生们闻听消息后，也纷纷自发到医院和家里看望，
“余老师，我们真的舍不得您，等您病好了，我们还想听您的课。”
望着同事们、学生们一张张关切和期盼的面庞，
余功茂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重回课堂上）。
在出院后的新学期伊始，
他重回三个班级的英语课的讲堂。
看到同学们孜孜以求的学习劲头，
他悄悄地把一切困难埋在心头上。
时间转眼到了2014年11月1日，
余功茂在家里因腰部剧痛再次晕倒（有点惨象）。
当他醒来时，人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虽然头脑清醒，但是身体毒素的积累侵害了神经，
让他暂时失去语言功能（令他心伤）。
后经检查，发现是多囊肾病再次发作，
而这一次，已经引发尿毒症（令他沮丧）。
医生下了命令：
必须每周到医院接受三次血液透析，才能暂时维持生命，
而最终救治方法只有换肾，这是唯一良方。
听到这个消息，39岁的余功茂感觉如霹雳在头上。
“当时很绝望，想着我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有那么多梦想要去实现。
但是，我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因为我周围充满了家人、领导、同事、同学，
还有学生们的关心、爱和鼓励（给我前行的力量）。”
学生们呼唤他回到讲台。
每周一、三、五，是余功茂到医院做透析的日子。
每一次透析都伴随着锥心的疼痛，
但这却是维持生命的唯一方式（这是求生的希望）。
两根篮球气针大小的针管扎进胳膊的动脉和静脉，
殷红的血液从透明管道中流向透析机，
经过机器排毒后，再回流到他的身体里流淌。
每次四个小时，他必须躺在病床上，
小心翼翼，几乎一动不动，
否则，锋利的针管一旦扎破血管，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透析永远无法代替双肾的排毒作用。
由于他两个肾都已彻底坏死，
透析也永远无法彻底清除身上的毒素，
毒素的缓慢累积正在逐渐侵蚀他的身体健康，
而且透析本身也会带来很多副作用（带来损伤）。
透析完后，余功茂常常感到心脏不适、头晕、四肢无力，
有时透析脱水过多，还会有恶心、抽筋、出冷汗、肌无力等症状；
自从生病后，这位1.75米的汉子瘦得只有55公斤（瘦骨嶙峋的模样）。
病痛无疑让余功茂感到沮丧。
在工作中，作为一名大学教师，40岁正应是大展拳脚的黄金时期；
在家里，作为儿子、丈夫、父亲，
也应该是老人和妻儿遮风避雨的柱梁。
然而他却要饱受病魔的摧残，时常感到有心无力；
这时，可爱的学生们给了他最为暖心的力量。
住院期间，余功茂所带三个班的学生虽然彼此互不认识，
但仿佛商量好了似的，每位同学给他精心制作了一张卡片，
或是写一封信，由班干部带到病房。
“自从认识您，英语就成为我大学期间最想上的一门课。”
“我们以师生的身份相逢在武大，
却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在课堂。”
“每次上您的课都能轻松愉快地学到很多，
包括知识和您笑对人生的态度。”……
这些卡片和信放在一个漂亮的铁盒子里，被珍藏；
密密麻麻的字，写满了学生们的爱（带来希望和力量）。
“备受病痛折磨心情不好时，想想爱人和儿子的关心，
看看学生们写给我的文字，心情就会慢慢好起来。”
谈起这些，余功茂的幸福洋溢在脸上。
为了让老师不感到孤单，学生们还排了班，
每隔几天，就有几位同学去医院把老师看望。
病房里，病友们时常能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
几个年轻的学子围在老师病床，
叽叽喳喳地讲述自己在学校学习、生活的趣事，
看到老师笑容显露在苍白的脸上，孩子们也喜上心头、心花怒放。
2013级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还专门为他建了一个QQ群，
每天在群里陪老师唠唠嗑（心情舒畅）。
这些让余功茂觉得，虽然在住院，
却无时无刻不和学生们在一起（心与心捆绑）。
余功茂曾教过的一些学生，
从不同渠道获知老师患病的消息后，
以各种方式向老师表达问候、鼓励和希望。
已毕业回到重庆的2011级重庆医大委培生，
趁着放寒假，专程派5位代表来到老师家里探望。
还有身在美国、英国、香港、澳门等境外的学生，
也都托人给老师带来问候（的芬芳）。
“感觉所有的学生都在给我传达一个信息：
‘余老师，站起来，回到讲台上。’
这一切让我感觉到一个老师的价值和尊严，
一种桃李满天下的自豪感（油然生于心上）。”
余功茂说，“这也正是作为一名老师最快乐的所在。
你对学生好，他们是知道的。
只要你用心对学生，他们会懂得感恩（报以善良）。”
外语学院的领导和同事们在得知余功茂患病的消息后，
也纷纷慷慨解囊，给他捐款，并鼓励他振作起来（站上课堂），
余功茂所在教研室主任马王超老师说：
“余老师清瘦的身体里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我们都很佩服他这种精神（这么倔强）。”
对教学的热爱和钻研不减。
采访中，记者看到，余功茂的手机里存有大量单词和长难句。
“身体稍微舒服点时，我就时常翻看。
老师要不停地学习，才能传递给学生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更多正能量）。”
虽然已经执教多年，对教学内容早已轻车熟路，
但余功茂从不放松学习，即使是身患重病后（学习也如此匆忙、紧紧跟上）。
余功茂的课堂有很大的信息量，
这与他平时的“充电”和认真备课密不可分（教学相长）。
课前，他总是多方查找资料，结合最新的学界动态和时事内容，
力求让每节课内容充实，让学生确确实实地学到知识（丰收在望）。
一名学生说：
“上余老师的课不会走神，因为脑子会一直跟着老师的思维走，
而且学到的东西记忆深刻（不会忘）。”
针对学生反映的听力教材过于容易的问题，
余功茂一方面把听力教材当听写教材讲。
在提高听力水平的同时，
也在培养学生关心国内外大事的习惯，开阔了视野（向前向上）。
记者随堂听课时发现，余功茂喜欢走下讲台，到学生中间去讲。
“我特别享受和学生毫无障碍地交流的感觉。”
其实，他的身体根本吃不消这样长时间的站立，
时间一长，他就会感到胸口发闷，难以喘气，双腿发软（缺少力量）。
如果教室稍微大一点，
学生会主动在第一排空出一个位置，让他坐在课桌上讲，
但往往没坐多久，激情一上来，他又站起来了（兴奋高昂）。
带一个班级一段时间后，
他不看花名册就能叫出绝大多数学生的名字（如背诵数字口诀一样）。
这让不少学生在惊讶和感动之余，也增添了上英语课的动力。
“在大学里，您居然能记得我的名字，您真是位特别的老师。”
在给老师写卡片时，有学生仍然不忘这样的细节（深深记在心上）。
这天上午的第四堂课，由于体力实在难以支撑，
余功茂从管理室借来一把椅子，跪在椅子上，继续讲。
伴随着依旧洪亮的声音，在余功茂噼里啪啦的敲打中，
一串串单词和句子不断出现在大屏幕上，
学生们依旧听得津津有味、心花怒放……
思考和感想：
遗传性疾病不好医治、很难预防；
不幸的命运来时很难阻挡。
面对不幸，往往有两种态度：
一种是悲观、消极、唉声叹气、随波逐浪；
一种是勇敢、坚强、阳光，与疾病较量。
有时，人生无法改变长度，但可以改变高度与宽度。
抱着这两种人生态度的人终归要死亡，
但一种轻于鸿毛，一种重于泰山，人生意义大不一样。
给他人留下知识，留下精神力量，人们会永远感激、记在心上。
蜡烛的生命虽然短暂，
但发热发光，曾给他人带来光明、温暖和希望，
在他人心中留下美好的形象。
有的生命很长，但碌碌无为、平平淡淡，老死家乡；
没有人记住他的名字，彻底把他遗忘。
但愿人生轰轰烈烈、风风光光，即使死也要像人的模样。
不断付出给予，会赢得鲜花和掌声；
不计较个人生命安危，一份热发一份光，
会赢取众人的敬重、人生的芬芳……
作者：追梦1979
2016年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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