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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茹云的唐诗宋词

2017年春节期间,中央电视台诗词大会,

使这个身患绝症的普通农家妇女名声大震,

感动中国,成为最草根的励志典型。

 

春节过后,

记者在县城东南方向8公里处的侯西村的一个角落,

找到了白茹云的家,采访白茹云。

 

简朴的门楼,院内只有三间正房和两间配房。

屋内陈设简陋,几件破旧家具,一台老式电视(显示有点穷)。

唯一的亮色和温暖,是墙上挂满的两个女儿的奖状。

十几年来,日复一日,这个农家主妇,

就在这里生活,日子有点紧……

 

白茹云,这位农妇,一个夜晚,感动中国!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叫白茹云,来自河北省邢台市南和县郝桥乡的一个小村……”

孱弱的身影、臃肿的棉服、温和的微笑、沙哑的嗓音。

201726日晚,

在中央电视台《中国诗词大会》的舞台上,

出场的这位农村主妇格外引人注目。

她质朴无华,淡定从容,

竟然正确回答了全部选题(令人刮目相看、格外感动)。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康震、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郦波两位教授

称赞其“淡定而准确” 、“平淡而从容”。

而主持人董卿的介绍更让人吃惊:

“她没有受过高中教育。

她,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主妇。而且,是一位淋巴癌患者。”

她寓伟大于平凡中!

 

白茹云,这位农妇,一个夜晚,感动中国!

是的,在常人眼里,这个舞台属于文人雅士(文质彬彬)。

她,更应该属于灶台、田垄和病床。

而她用诗词取暖,在病痛和贫困的折磨中,

却寻得了生活的诗意和生命的希望。

电视机前,许多人的眼眶湿润……

 

她只是命运巨石下的一棵小草,一只蚂蚁,

但在艰难对峙中,不放弃自己的梦。

见到白茹云,是在二月下旬的那场大雪之后。

此时,她已闻名遐迩,大小媒体,采访不断*(挨肩接踵)。

记者走进她家小院时,

她刚刚送走南和县诗词楹联协会的一拨人。

而她,正坐在旧沙发上,加工塑料插花。

还是舞台上的那身装束,

还是甜甜的笑容,还是沙哑的嗓音。

她微笑着,强调自己参加《中国诗词大会》是很平常的事情,

“生病了,没事干就看看书,

偶然的机遇,上舞台展示一下自己”。

轻描淡写,笑容里不见丝毫的艰辛和苦痛。

 

说起来,白茹云真是一个苦命女人。

她出生于1977年,姐弟五人,

她是老大。子女多,父母主要工作:耕种。

她从小的任务,便是负责照看弟弟妹妹。

二弟8岁时,脑核内生出一个肿瘤,每逢发作,疼痛难忍,

便使劲用拳头击打自己的脑袋,

常常头破血流(甚至淤青)。

这时候,作为长姐的她,

便拼命地抱住弟弟,哀求停手(要有分寸)。

一次,实在无措,她哭着说,

别打了、别打了,姐姐给你念一首诗(给你听)。

于是,便把在课本上学过的《咏鹅》,

绘声绘色地念一遍。

此时,十多岁的她,慈祥又沉稳,

像一个阅尽沧桑的老母亲,

紧紧地抱着弟弟吻着、哄着(很耐心),

念一遍,又念一遍(动听)。

弟弟静下来,仰着脸,呆呆地盯着姐姐。

从此之后,每每如此这般(读诗低吟)。

可她还是一个小学生,只学过几首诗,不会别的。

便变换着腔调,不厌其烦地把这几首诗念一遍,

再唱一遍。如是再三,反反复复(不停)。

弟弟的童年,她的少女时代,就是这样度过的。

这是她与诗词的第一次缘份。

 

后来,弟弟终是脑瘫,生活不能自理,需要穿衣喂饭,

成了全家人永远的责任。一直至今。

这样的家境,她还能上学吗?

 

初中毕业,一向聪明好学、成绩优异的她不得不辍学。

身材瘦弱,没有力气,便在本村小学代课,

每月55元(贴补家用)

可不到两年,由于正规院校毕业的师范生到来,

没有文凭的她只得下岗(有点伤心)。

她又去附近的木材厂打工,

拉大锯,出苦力(尽责尽心)。

可这是男人的活计啊,她一个弱女子实在受不了,

便去当保姆(到北京)。

就这样,在命运的摆布下,她一步步诀别自己的梦。

曾经常常哭泣,但哭泣有什么用?

她只是命运巨石下的一棵小草,一只蚂蚁,

但在艰难对峙中,不放弃自己的梦。

 

一个个纯美的文字,

就是以这样一种独特的方式,植入了她苦难的生命中!

1999年,正在北京做保姆的她,被家人喊回来,结婚。

农家姑娘的婚姻,不追求浪漫,

就是踏实地过日子(求安稳)。

她与丈夫感情尚好。

小夫妻用尽全身力气,像两只灰灰的麻雀,

日日夜夜地衔回一片片羽毛、一根根碎草,

营造着自己的巢穴(求得挡雨遮风)。

几年后,他们买来一台电视,

生下两个女儿,盖起三间房子(更有家的温馨)……

生活虽然清贫,却也微笑,也幸福。

她不再希冀什么,只希望像门前的树、栏中的鸡一样,

高高兴兴、健健康康地活下去,活下去,

把女儿养大,把日子过出滋味(其乐融融)。

 

可是,命运无常。

2011年夏天,

她感到身体不适,被确诊为恶性淋巴癌(如头顶雷轰)。

这一年,她33岁,大女儿刚刚10岁,小女儿只有7岁。

确诊的时候,在医院的角落处,她嚎啕大哭、跺足捶胸。

但在回家的路上,她便安静下来。

及至回家见到丈夫和女儿的时候,

微笑挂在脸中。

 

不能死,必须活下去!

自己死了,孩子怎么办呢,父母怎么办呢?

那年十月,收完秋,种下麦,粜掉家里多余的粮食,

又借了亲戚和邻居一笔钱,她告别丈夫,

独自去省城医院治疗(搏击不幸的命运)。

别人治病,都需要家人陪护,可她不用。

两个孩子还小,正在上学,需要照看。

外债如山,需要偿还(使命往往是活的根本)。

 

家里的3亩田地,需要打理。

丈夫必须守在家里,干好农活的同时,

去附近工厂打工。

什么最挣钱呢?自然是最苦最累的活计。

木材厂拉大锯、装修队砌地板、建筑队搞搬运,

日日夜夜,加班加点(不管雨雨风风)。

 

村头有一辆大巴专线,车票50元,两个小时直达省城。

但她从不坐乘。

她有自己独特的行走路线:

早晨5时起床,乘公交车,2元到县城;

3元公交,到邢台市汽车站;

从汽车站到火车站,也是2元;

乘坐最便宜的火车(只需16.5元)到省城;

最后,再用2元钱,

从火车站乘公交车到河北医科大学第四医院。

这样,来回奔波,倒五次车(很费时苦辛),

虽然要花费5个多小时的时间,

却可以把24.5元节省。

 

每个治疗周期半个月,不能回家,

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顾影自怜)。

疼痛,疼痛,她咬着牙,忍着,忍着。

化疗期间,她不敢住院,也租不起房子,更不敢住旅馆。

夜晚呢,就蜷卧在医院大厅的沙发上(打发时辰)。

 

疼痛之余,便是漫长的寂寞。

寂寞和无聊中,她咬咬牙、狠狠心,

花费5元钱,在街头地摊上买回《诗词名句鉴赏辞典》一本。

上午输液,下午没事,

就到楼下的小花园里读诗(散心)。

这个可怜的女人,似乎又回到了少女时代。

只不过,当时面对的是得脑瘫的弟弟,

而现在,面对的却是患癌症的自身。

她像当年哄劝弟弟一样,千百遍地劝慰自己,

不要哭,不要哭!要镇静,要镇静!

 

像过去那样,

她仍然喜欢把一首首唐诗宋词,读出来,唱出来。

虽说不成调吧,但还是会唱,还是要唱,

常常唱得泪流满面,哽咽失声。

因为诗里有悲情,诗里有支撑,诗里还有自己的身影。

一年时间,她把那本诗书唱得滚瓜烂熟!

一个个纯美的文字,

就是以这样一种独特的方式,植入了她苦难的生命中!

 

最大的收获,

便是放羊间隙,在野外尽情地吟唱诗歌,

牢牢地把几千首诗词背诵。

近两年时间的化疗放疗,给白茹云留下多种后遗症,

耳朵听不清,眼睛总流泪,粗而哑声音。

但病情竟然奇迹般地暂时平稳。

按照医嘱,平时药物控制,每年来省城复诊一次。

这样,每年的治疗只需要七八千元费用。

此时,她的外债,已达七八万元。

而她全家的年收入,是多少呢?

白茹云刚生病时,

丈夫起早贪黑,拼命干活,每月能挣三千多元,

现在累坏腰椎,干不了重活,

只好去县城一家保安公司当保安,

一个月只能挣1300元上下(无奈也得认)。

家里3亩地,一年收两季,小麦和玉米,

全部收入最多只有3000元(捉襟见肘,实在贫穷)。

 

没有办法,白茹云只能挣钱还债,另找赚钱之门。

干不了重活就养羊吧,城里人都喜欢吃涮羊肉。

她想得很美:

买母羊生小羊,小羊变大羊,繁衍生息,财源滚滚……

可想不到的是,梦想很炫酷,现实很残酷。

2013年,市场上羊价昂贵,

她用1200元买了三只小羊(筑梦)。

可喂养一年后,羊价回落,每只大羊才400元,

仅添了两只小羊羔(现实的差距令人心痛)。

去年夏天,村里遭水灾,她把羊全部卖掉了。

唉,没有挣到钱,赔了几年光景。

 

最大的收获,便是放羊间隙,

在野外尽情地吟唱诗歌,牢牢把几千首诗词背诵……

为了挣钱,白茹云便在种地和家务之余,

在家给别人加工塑料插花(工作也算轻松)。

插花工艺琐碎,

要将花片撵开、分瓣、叠加、安蕊、粘胶和插装,

有六七道工序,需要格外精心和耐心。

这样,一天插花五六个小时,能赚五六元。

有了良好的诗词修养后,

她也尝试着写作,想挣点儿稿费(贴补家用)。

 

这几年,她偷偷地写作,偷偷地发出去。

去年以来,《燕赵晚报》上发表过几首短诗(初试刀锋),

她还定期给邢台市的《三阳诗社》

及河北卫视的《中华好诗词》节目写诗(诗意正浓)。

去年7月,在《中华好诗词》评比中,

她的《蝶恋花》获得三等奖……

 

“子孝母慈邻里赞,豆棚瓜架乐融融。”

她的诗,写的都是自己的生活和生命体验,

朴拙有趣(一看就懂)。

但稿费很低,一年也不过百元。

是的,她是全村里最穷的女人。

她已经五六年没有为自己购置新衣了,

平时穿的都是女儿的旧衣服。

即使在中央电视台亮相时的装扮,

也是向女儿借用。

 

好在,国家的关怀,为她全家上了低保。

全家四口人,每人每月有216元低保金。

她的治疗费用,可以报销一部分。

再贫穷,再节俭,白茹云也不忘孝敬双方老人。

她是孝顺媳妇(全村最有名)。

刚刚过去的这个春节,她全家的消费,不满100元:

自家用26元买肉,家里有白菜和大葱,

凑凑合合就可以包饺子,

而给婆婆和娘家的支出是60元,

送去30元的鸡蛋给为双方老人。

 

“买新衣了吗?”记者问。

“没有。”她摇摇头。

“给孩子压岁钱了吗?”

“从来没有过!”

白茹云熟练地加工着手中的塑料插花(回答从容)。

 

虽然困顿,虽然重病,

白茹云构建着属于自己的诗意生活。

任凭窗外车流熙熙、尘世攘攘,

她的世界——依然桃花灼灼(格外火红)。

 

白茹云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潘笑笑,今年高三,是南和县一中的理科生,年级前三名;

二女儿潘笑涵,在邻村读小学六年级,成绩优秀。

家徒四壁的墙上,

女儿的一张张奖状,宛若一张张笑脸(最能慰藉白茹云)。

 

采访期间,

白茹云一直微笑着说自己过得挺好的,

倒是多次担忧父母亲:

“我摊上这个病,让父母心里不安静;

生病的二弟,要拖累父母一辈子……”

虽然困顿,虽然重病,

白茹云构建着属于自己的诗意生活。

任凭窗外车流熙熙、尘世攘攘,

她的世界——依然桃花灼灼格外火红。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

平时在田地里独自劳动,

她对着玉米,对着棉花,对着黄瓜吟唱诗词(很动听)。

“最主要的是学习古人的境界,我也想开了,

我可能永远也去不了远方,但我可以随时拥有诗歌(如影随形)。”

偶尔一有灵感,白茹云便会马上记在随身的本本。

即使在插花时,

手边也会放一本书,一个笔记本,

常常念念有词(诗词冒出口中)。

伴随着手中的花枝颤动,

沉重的时光,似乎也变得芳香、轻松……

 

她的小院,虽然简陋,却是最文雅的。

屋内的角角落落,

到处是她抄写的诗词纸片,密密麻麻(字迹生动)。

窗台上,还种植的不名贵的花花草草,却郁郁葱葱。

你看,东墙那一排漆皮斑驳的棕色立柜顶上的一盆吊兰,

飘飘摇摇,簇簇条条,低垂而下,

摇曳着盎然绿意(欲滴地中)……

还有,她家的影壁前,伫立着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

那一顶“帽子”,便是黄色搪瓷脸盆,

两块乌黑的煤核儿,是一双晶亮的“眼睛”,

而半截红萝卜呢,便成了雪人 “鼻子”(红彤彤)……

白茹云羞赧地笑一笑:

“前几天下雪,没人来,我一个人在家堆着玩儿(乐在其中)。”

 

作者:追梦一往无前

2017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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