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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的黑暗分身|阁楼里的疯女人伯莎

微信ID:麦家理想谷

小编say

屋里有个天使,阁楼上有个疯女人,她们都是男主人的妻子。当简·爱和罗切斯特跨越身份地位的差异,终于站在神父面前要宣誓结合时,一个疯女人的出现粉碎了简·爱的一切梦想,这个疯女人就是罗切斯特的妻子——伯莎。这个疯女人毁掉了庄园,弄瞎了罗切斯特,自己也葬身火海,但也因此成全了简·爱与罗切斯特的姻缘。


  1847年,《简·爱》出版并畅销。与《简·爱》的出名相悖的是,人们几乎不知道作者的性别。这是因为夏洛蒂·勃朗特使用了一个无法辨明性别的笔名(Currer Bell)。有人猜测作者为男性,但这一笔名并不具有明显的男性特征。著名湖畔诗人Robert Southey曾写信与勃朗特言:“ Literature cannot be the business of women’s life, and it ought not be. The more she is engaged in her proper duties, the less leisure will she have for it, even as an accomplishment and recreation.(文学与女性应该并且本来就无缘。一个女人越尽她的本分,就该拥有越少的闲暇。就算是为了成就或消遣,这也是脱离本分的表现。)” 夏洛蒂勃朗特在尚未接受女性从事社会工作事业的时代里,对传统女性角色的破坏性颠覆。这种破坏性在《简·爱》中蛰伏展露。这种破坏性公认是简·爱这一角色本身的反叛,在作品中最明显的表现却往往被忽略。一个疯女人,一个纵火刺兄,浑身缠绕仇恨与狂乱,被监禁的黑暗化身——阁楼里的疯女人伯莎(Bertha)。她本身的愤怒与命运也让她时时与简·爱的另一面相生相连。 


  在《简·爱》中,疯女人伯莎是罗彻斯特被监禁在阁楼的妻子。她对任何靠近之人都是个古怪而敌对的威胁。书中,对伯莎的第一次描写来自于简·爱所听到的“古怪,明显而阴郁的大笑”,直至“尖声嚎叫,发出狗叫般的怪喊。”她的形象和简·爱形成了鲜明甚至矛盾的精准对比。简·爱优雅而有教养,聪明而有美德;伯莎疯乱而愚蠢,下等而粗暴;简·爱是英国人,而伯莎是殖民地的克里奥尔混血种。后期的文学评论却为这些鲜明的对比建立了心理层面的联系。

简爱中有一段经典台词:

‘Don’t you think, because I am poor, obscure, plain, and little, I am soulless and heartless? You think wrong!—I have as much soul as you and full as much heart! And if God had gifted me with some beauty, and much wealth, I should have made it as hard for you to leave me, as it is now for me to leave you. I am not talking to you now through the medium of custom, conventionalities, or even of mortal flesh:it is my spirit that addresses your spirit; just as if both had passed through the grave, and we stood at God’s feet equal, —— as we are!’

(你以为我穷,低微,不漂亮,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 我和你一样有灵魂,有一颗完整的心!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姿色和充足的财富,我会使你难以离开我,就如同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我现在不是依据习俗、常规,甚至也不是通过血肉之躯同你说话,而是我的灵魂同你的灵魂在对话,就仿佛我们两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 本来就如此!”)

Sandra M. Gilbert and Susan Gubar的《阁楼里的疯女人》(《简爱》新评)是文学批评史的一大里程碑。阐释中,简·爱的经典语言影射着噎堵难言的愤怒,而故事中的庄园蔓延着哥特式的阴郁。所有这些都是作者心中隐隐愤懑的实体化。而伯莎(Bertha Mason Rochester)的名字类似夜间的幽灵,而她被怀疑是简·爱——事实上最可怕的简·爱的化身。伯莎的所作所为,正是简·爱想做而未做的。简·爱对罗彻斯特的等级面具心怀愤懑,所想做的正是撕毁。而伯莎替她做了。简·爱惧怕无法更改的婚礼日,所想做的正是推延。而伯莎替她做了。简·爱深爱罗彻斯特却对他的征服感与优越感感到“可怕而可慕”,试图在身形和力量上都与他平等,却做不到,便无法平等商榷婚姻议题。


  伯莎对桑菲尔德府的怨恨,在小说十五章有这么一段描写:

他咬着牙,默默无语。他收住了脚步,用靴子踢着坚硬的地面,某种厌恶感抓住了他,把他攫得紧紧的,使他举步不前。他这么突然止住话头时,我们正登上小路,桑菲尔德府展现在我们面前。他抬眼去看城垛,眼睛瞪得大大的。这种神色,我以前和以后从未见过。痛苦、羞愧、狂怒——焦躁、讨厌、僧恶——似乎在他乌黑的眉毛下涨大的瞳孔里,暂时进行着一场使他为之颤栗的搏斗。这番至关重要的交战空前激烈,不过另一种感情在他心中升起,并占了上风,这种感情冷酷而玩世不恭,任性而坚定不移,消融了他的激情,使他脸上现出了木然的神色,他继续说:“我刚才沉默的那一刻,爱小姐,我正跟自己的命运交涉着一件事情,她站在那儿,山毛榉树干旁边——一个女巫,就像福累斯荒原上出现在麦克白面前几个女巫中的一个。‘你喜欢桑菲尔德吗?’她竖起她的手指说,随后在空中写了一条警语,那文字奇形怪状,十分可怖,覆盖了上下两排窗户之间的正壁:‘只要能够,你就喜欢它!只要你敢,你就喜欢它!’而伯莎被描述成“a big women”,一个身形高大,拥有几乎与罗彻斯特匹敌的近男性力量的的伯莎,她正是简·爱最真实,最黑暗的镜子,一个与幼年简·爱相关的更不被世道所缚的原始的简·爱。伯莎和简·爱是两个并列的存在,而伯莎是简·爱的愤怒,简·爱的隐藏外化,另一个无迹的,罪恶的简·爱。


  许多后期评论认为,伯莎最后疯狂纵火而使罗彻斯特负伤是个“象征性的阉割”,对他早年放荡的惩罚,同时也是简·爱心中摧毁阴郁庄园的深厚愤懑的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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