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渊喟然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颜渊大息而叹说:先生之德行“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孔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使我欲罢而不能。我既竭尽力能学他,他好象仍然高高地矗立在我的前面。我虽欲随从他,却不知随从的地方。”
子贡说:“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之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是一种赞叹。而这里颜渊的赞叹就有所不同:“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颜渊对于夫子之言性与天道,明显是“得而闻”的,他仰之、钻之、瞻之,但还是难以企及,难以把握。这也印证了子贡“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的说法。
夫子之道就在那里,夫子自己说过“吾无隐乎尔”,只不过是“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各人的理解领悟能力不同罢了。夫子之道,极高明而道中庸,在极平实之中,有其高深不可及之处。象西哲黑格尔嘲笑《论语》只是一些“处世格言”的堆砌,其实就是只看到夫子之道的平实之处,而不能理解其高深不可及之处。而后世的《菜根谭》、《增广贤文》之类,则是实实在在把儒学拉下成为“处世格言”的堆砌了!
夫子因材施教,能够循循善诱,博之以文,约之以礼,因而不同的学生都能从夫子那里学到东西。然而即使象颜渊这样高素质的学生,虽然“欲罢不能,既竭吾才”,但是夫子之道还是“所立卓尔”,难以企及。这段又可以和冉求所说“非不悦子之道,力不足也”作对比——冉求是自己“画”了界限,不去学,而颜渊是“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很显然,你不去努力,就一无所得,去努力了,即使不能达到理想的状态,但依据你的天资及努力程度,就会有不同程度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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