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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剑踪]漫说吞禅雪相关口白(1)

我时常都想,如果不知道结局,依照顺序去看剑踪,对于封雪两人的纠葛会有怎样的感想过程?可事实是观看之前已知结局,且观看顺序忽后忽前,全无章法。感想也因此错乱。自第一篇感想至今,已有相当程度的调整。
如今只有尽量去揣度故事的进程时的感受以及分析故事描写的手法。这也正是写这系列感想的缘由之一(另一个缘由自然是为了HC,爆)。


吞禅雪的故事在霹雳剑踪里只是一个插曲,一个引子,一个片段。这个片段于整体的影响虽然重要,但整体仍然是最重要的整体。这一点在其主题曲中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表达。
插曲的描写手法却也有其值得推敲之处。如何使这个“昙花一现”的故事具备完整的风貌,展示出人物与故事的魅力?作为一个吞禅雪迷,对此事之兴趣远胜过其他。所以,此系列要谈及的,是霹雳剑踪的整体对局部描写所起的烘托作用,而非相反。对于江湖而言,个人的故事总是细微的。而我最有兴趣的,不是吞禅雪对这个江湖如何,而是他们是如何的。这段故事对于他们而言,是怎样?如此而已。


不再赘述,进入主题。#此前在首页部分显示#


吞封雪的故事,结局之后回溯从前,是宿命所归的必然。必然由偶然相串联。中原正道应对邓王爷,谈无欲伪造一莲托生品,称“人邪剑邪破金银”,是这个必然结局之中最大的偶然要素。夜重生为其再生寻找秽百刺欲往异度魔界,则是另一个重要偶然要素。追寻根源,一莲托生的佛心,两度渡魔,既是偶然也是必然。有外因必有内因,内因是吞佛童子所担负之破除封印的任务,剑雪无名对自身来历的追寻以及一剑封禅于其未来的执着。中原正道为除邪卫道,北辰王朝为王朝兴盛一统天下,邓王爷为野心为欲望,人邪剑邪为自我,人与人不同的追求,内因外因相互作用,于偶然之中孕生必然。
霹雳的主题倾向决定正道对邪道之战,野心的颠覆与对抗之战,才是故事主体所在。在剑踪里,对抗邓王爷一系是贯彻始终的大主线。吞佛开启赦道则是支线。虽然这条支线承上启下作用重要,但在剑踪里,仍然只是一条为“众人”所忽视的支线。对于未来的刀戟戡魔录而言,也只具有启端的意义。赦道开启这个结果造成的影响不可说不大,然而吞禅雪的故事真正长远影响到的只有吞禅雪三人,属于相当小范围的故事。


剑踪第一集剑雪出场,与名战非常短暂的一面之缘。封禅则一直到第七集才正面登场。两人的关系真正开始有“互动”描写则要推到第九集剑雪的“回忆”。在此之前,都是侧面烘托。
封禅此人在龙城圣影的最后数集以“人邪”之名初露名号,闻听蝴蝶君杀炼邪师,予其“剑风帖”,给出三个选择。这张战帖在龙城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伏笔,在剑踪才真正发挥作用。公孙月被金封,蝴蝶君为救其性命,寻上一莲托生品中记载可破金银封体的一剑封禅,择其剑风帖上第三条。以破公孙月之金封为条件,两人约战蝴蝶谷。
这场决斗拖的极长(看多了霹雳大概就知道其实不算什么,但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忍不住觉得实在“漫长”),两人的交手,前后四场,变数不一而足,决斗最终是个不了了之的和局。
这场决斗的胜败对两人而言都非必要,对故事整体更是如此。它的重要之处在于由此证明一剑封禅的确可破金银封体。中原正道与北辰王朝为对抗邓王爷咄咄逼人之势,都对一剑封禅着力笼络。一剑封禅提出“寻找平生唯一之仇人:吞佛童子”之下落的条件,由此引出身带朱厌剑额有火烙的剑邪被围追。而无巧不巧,剑邪与人邪,却本是一对好友。两人究竟是友是敌,恩怨如何分说?支线缓缓导入扑朔迷离之局。


剑雪与名战的会面,勾出人物轮廓。拒绝名战拜师,一句“俯瞰天穹不是高”足见面貌平凡的剑客超然物外,有着一身傲骨。从封禅对蝴蝶君的三番对战,亦可窥出人物性情。孤独、狂妄、摆酷、冷漠。被蝴蝶君评为“五字疯”更显出封禅此人在某些事情上的近乎拘泥的“执着”。看到这里,不禁疑问,剑雪与封禅,一个通悟的人,一个执着的人,本不相类,如何成为挚友?
再通过封禅与北辰胤乃至六丑的对话,点出“一个仇人,一个朋友”。仇人是深切憎恶的,朋友是温柔怀想的。然后由剑雪的角度切入,说明他也有一个深深在意着的“朋友”。随着故事发展,观众逐渐了解到在第九集剑雪所回忆的朋友正是“一剑封禅”,剑雪,也是一剑封禅怀想的“唯一”的“友人”。两人交往互动的点滴,正是由剑雪的回忆开始得到展示。



第九集 吞佛童子


(剑雪回忆)


封禅:你呢?为吞佛童子来,你又在寻觅什么?
剑雪:过去、答案。
封禅:过去?一敬不可追的过去,一敬不可待的未来。你的名字?
剑雪:剑邪。
封禅:那是与你毫无关系的旁人的答案。你该给我的,是你本来的名字。
(剑雪合目默然,转开头)
封禅:有这么难以启齿吗?放心,吾不笑你。
剑雪:本来名字无。吾遇过很多人,称吾剑邪。
封禅:一个人一世只有两事由天:最初的生命最初的名字。那是入世的表征。不得。你将何处生?
剑雪:天不容吧。
封禅:既然世俗的天不容你。那从此刻起,吾便是你的天。你入世的名字由吾给你。
剑雪:哈?狂妄无据。
封禅:狂妄的人为你定下狂妄响亮的名字。你自己又是怎样希望的?
剑雪:名是你取,何必问吾。
封禅:嗯。旁人给你的名号是剑邪,因何不见你配剑?
剑雪:吾不爱剑。
封禅:剑邪为名却不爱剑吗?哈哈。这样你听好了,吾给你的名字是……(一阵风过),怎样?喜欢这个名字吗?
剑雪:再吹奏一次鹊桥仙,可吗?
封禅:鹊桥仙呀……,吾为你谱乐,你要怎样回馈?
(剑雪折下一片树叶拿到唇边)



这段回忆说明了剑雪之名的由来,虽然剑雪对谈的朋友到底是谁,以及这个朋友给他的名字究竟是什么,要到更后面才有说明。
封禅问“为吞佛童子来,你又在寻觅什么”,这句我听了好几次,直觉应该是“我为吞佛童子来”才对,但字幕上没有“我”字。联系上下文,有“我”没“我”都可。再仔细听过,的确没有“我”字。
这就颇费思量了。封禅追寻吞佛众所周知,在圆教村之前剑雪也知道吞佛、追寻吞佛吗?答案看来是肯定的。那么,对自己的来历一无所知,举目无亲的剑雪,如何知道吞佛其人?我想应该是朱厌所言。
剑雪将朱厌视为故人遗留的唯一遗物而珍视(“吾不爱剑”)。这个故人是已经坐化的“一莲托生”。朱厌具有灵性与生命,在剧集中,它先后与剑雪以及破戒僧“交谈”。做为曾经的往事的见证,它将自己原本的主人为“吞佛童子”以及“一莲托生”其人其名告诉剑雪亦属可能。剑雪为追寻自己的过去,便理所当然会追寻曾与一莲托生有关联的吞佛童子的下落。
这个推论也与圆教村之变,吞佛童子现身后剑雪的反应相一致。
(剑雪:吞佛童子!为何是你!)
一方面,惊讶唯一的朋友苦苦追寻的仇人竟然就是他自己,另一方面,苦苦追寻的往事关联竟也近在“眼前”。
这也可以解释剑雪自圆教村后因何久已不再寻找自己的过去。因为有关他过去的答案就系在封禅身上,这个答案他不能寻。这也是他与封禅结交,彼此肝胆相照之时,万不曾想到的事。答案如此残酷,才更觉自身愚蠢以及追寻已不可追之往事的悲哀。
有这种领悟,他才会一再规劝封禅放弃寻求未来,只活在当下。当然,封禅所憎恨的仇人就是他自身,更让剑雪感到踌躇为难与悲哀。


跳到第二十六集,由封禅回忆被围杀然后为剑雪所救的过往,可以知道两人的结交始于偶然。剑雪见到垂死之人伸出援手不足为奇。他也曾救过被金银封体的盲女月无波。但究竟是什么使得剑雪对封禅另眼相看,又究竟是什么使得孤狂的封禅对剑雪异于寻常?
有时候我觉得是两人被骨子里相同的气息彼此吸引。吞佛曾对赦生说“物以类聚”,实为真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封禅和剑雪,即使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本来面目,两人同源同根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他们在这个人间都是孤独的徘徊者,感受到同类的气息而不自觉的生亲近心,靠近彼此。再说,除去两人的本源都是“魔”这点,做为“人”,他们也颇有相类之处。固执、痴傻。一个追求着未来,一个追求着过去,全是不切实际的追寻自我的妄人,引为知己亦是当然吧。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剑雪与封禅,有缘。更微妙点说,身为朱厌的现任主人,或者剑雪从封禅身上感受到某种熟悉的气味。朱厌虽是吞佛童子的兵器,却沾上一莲托生的气息,也跟随剑雪很久了。剑雪对朱厌有感情,大概也会对与之相近的气息感到亲切的吧。如果不是圆教村之变,即使有一莲托生之事在前,剑雪大概也没有非讨厌吞佛不可的理由。


封禅的赠名之情是维系两人交谊的重要锁链。不谈两人关系中飘渺的“感觉”或“气息”的问题,单说封禅要为剑雪赠名一事,便已足令剑雪另眼相看。
“吾遇过很多人,称吾剑邪”——这句话说的平常,剑雪淡淡道来,不见情绪波动。其中却深蕴着茫然孤寂之苦。“遇过很多人”,这很多人于他而言是过客,他于他们也是过客。封禅是在这“很多人”之后,唯一一个狂妄的要为他取名的人。
“狂妄无据”。对方的狂妄也正是震动剑雪之心的温柔。
“你将何处生”,封禅看破了剑雪的悲伤,道以“吾便是你的天”。剑雪虽然斥以“狂妄”,却无法不为之感动,“名是你取,何必问吾”。
令剑雪念念不忘的赠名之情,正是封禅所予以的体护之心。狂妄的对方予以自己狂妄之名,对于风雪中独行,不知由何而来又将因何而去的剑客,这一刻弥足珍贵。


这一段的口白,我个人觉得也是很有“预言”性质的。封禅说及入世表征,并予“剑雪”之名,意味着“剑雪”是由“此”入世。依循天命而来便也依循天命而终,世人莫不如此。封禅既是剑雪的“天”,剑雪因其入世,便也会因其离世吧。


==不负责感想之分界线==


话说“鹊桥仙”是个什么曲子大概不用我说。顾名思义,牛郎织女鹊桥会。要咏唱友情多的是选择,高山流水什么的不胜枚举,编剧居然选了从字面上就“暧昧”的“鹊桥仙”,难怪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自误呀,岂能怨人?笑
鹊桥仙这个词牌的相关作品里传诵最广的那句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封禅剑雪一相逢,对彼此而言,也是胜却人间无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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