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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仁龙:镜头下的圆明园旧影
清代的三位伟大的皇帝,康熙、雍正和乾隆,并不满足于他们从以前朝代继承下来并经过重建的北京城墙内的那些不同的宫殿住宅,他们还在城外建造了一些全新的宫殿,或者说是准备作为夏季疗养之地的宫苑。明朝皇帝最主要的夏宫位于京师的南部,但是清代皇帝在17 世纪和18 世纪建造的新夏宫全都位于京师西北部约十公里处。这些皇家宫苑如今只有很少的遗迹存在,那些建筑都已经毁于战火,而其遗址则被人们所遗忘,变得荒凉不堪。被称作旧夏宫的圆明园的情况就是如此,同样情况的还有被称作皇家猎苑的净宜园和玉泉山,只有被称作新夏宫的万寿山依然保持状况良好,后者的花园和建筑30 年前在慈禧太后的统治下已经被彻底地修复。总的说来,所有这些宫苑和夏宫的美丽和个性都更有赖于它们的坐落方位和模仿自然的方式,而非纪念碑式的建筑。甚至就连其主建筑被摧毁之后,人们仍能在圆明园、玉泉山和净宜园等地看到一些让人回味无穷的场景。要想详细地描述这些地方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就此而言也是多余的。它们的自然美景用照片来表现要比任何文字描述都更为传神,而且由于它们的涉及面如此之广、地形又如此复杂,以至于完整的文字描述所需的篇幅远远超出了现实的可能。然而,有关夏宫和皇家猎苑的一些历史背景说明也许并非画蛇添足。

圆明园内西洋楼遗址

圆明园的范围很广——最初的周长据说就在20 公里以上——包括了17 世纪和18 世纪所建造的一系列宫殿、亭台楼阁和花园。 由康熙皇帝所缔造的畅春园是其最古老的部分。雍正时期(1723—1735 年)增添了另一个大园子,称作圆明园。乾隆时期又增添了更多的园子,不仅有一些中式的殿堂和楼阁,还有一整套西式的宫殿建筑及与其配套的大型花园和喷泉装置。目前,在圆明园唯一能见到的建筑遗迹就是那套西式宫殿的残垣断壁。

西洋楼全景

这套西洋楼的建材不仅有木材,还有砖头和汉白玉,因此在经历1860 年那场大火时要比那些中式建筑更能抵御烈火的焚烧。

圆明园海晏堂(铜版画)

关于圆明园在乾隆年间得以广泛扩展并达到鼎盛状态的最佳概念可从一些在清宫担任画师和机械师的法国耶稣会士的描述中窥见一斑,后者比辛亥革命之前清宫中任何其他西方人都能更加自由地进出皇宫。其中最有趣的描述就是1743 年11 月1 日王致诚神父(FrèreAttiret)写给达绍特先生(M. d’Assaut)的一封信。这封信在《教谕和奇妙信札集》(Lettres Étudiantes et Curieuses , Paris,1781)第22 卷中可以读到完整的文本,我们在此只能提供从冗长文件中摘译出来的几个选段。① 王致诚首先对中国的皇宫进行了简单的介绍,他认为圆明园的大小面积略等于第戎城,然后补充说:

海晏堂遗址

海晏堂南面

海晏堂遗址的南面

至于圆明园中的宫苑,那简直壮丽美观之极!该园幅员广阔,许多高达50—60 英尺的小山丘是用人工堆起来的,它们被无数条山沟所隔开。从山上流下清澈的小溪,溪水灌溉着这些山谷,小溪一会儿分叉,一会儿又在好几处汇合,形成喷泉、湖泊和海洋……

蓄水楼(铜版画)

蓄水楼遗址

在一条山谷中可以看见许多房屋。它们的正面最引人瞩目的就是窗户和木柱,所有的木构件都涂上了金色,先漆成黑色,然后再漆成金色;墙是用灰砖砌成,美观而光滑。屋顶上铺有红、黄、蓝、绿、紫等色彩的琉璃瓦,后者经过巧妙的组合和调配,形成各种赏心悦目的隔间和图案。这些房屋几乎都只有单层,都建在高2、4、6、8 英尺的台基上,台阶并不平坦光滑,似乎是自然天成的。

方外观(铜版画)

方外观遗址

每条山谷都有其特定的亭台楼榭,虽然就全园的规模而言显得较小,但也都足以供欧洲最高贵的亲王及其随从们在此下榻。有些房屋是用从500 里外运来的柏木建造的,而类似于这样的宫苑在圆明园中就有200 多个,这还不算供太监们居住的楼阁……溪流上建有形状各异的桥梁。有些桥梁上还有汉白玉的栏杆,上面刻有精美的装饰性浮雕。

园中最美丽的景点是位于湖泊中央的一个小岛,它由一块高出水面约6 英尺的巨石所构成,风光绮丽,环境幽雅。这块巨石上建有一座房间数逾百的小型宫殿。它具有四个“正面”,其精雕细琢的程度无可言状。从这儿人们可以看到环湖的所有宫苑,以及后面的山丘。溪水从山上流下来,汇入下面的湖泊,每一条溪流汇入湖泊的口子上都建有一座桥梁,桥上有亭子和牌坊。在各座楼阁之间都有繁茂的树丛,后者将这些楼阁隔开或隐藏起来。

养雀笼(铜版画)

养雀笼遗址

以防止一座楼阁里的人见到另一座楼阁里的人……

皇帝的住所靠近圆明园的大门,就在正大光明殿的院子和花园后面。这是一座被一条宽阔溪流所环绕的小岛,人们也许可以称其为后宫。这儿有一些想象中最美丽的家具、装饰品、水墨画、昂贵的木器、中国和日本的漆器、古老的花瓶、瓷器、丝绸和金银箔……

在欧洲,我们总是试图让我们的建筑风格统一、左右对称,我们希望建筑的一个部分总是能与另一部分形成平衡。这种对称的规划秩序也可见于北京的皇宫,以及一些王府和衙门建筑。但是在圆明园,人们所见到的却是形状各异和不对称。这儿所表现的是一种自然的乡间景色,一种幽静的荒野,而非按照对称和平衡原则建造起来的建筑……每一处宫苑似乎都“偶然天成”,并非刻意要与另一处宫苑遥相呼应……但这儿的一切都品位高雅,人们对于其值得击节赞赏之处并不能一目了然,而是要慢慢地品味。前一次观察刚结束,回过头来,你必须再看一次,好仔细回味它那无尽的素材。

大水法(铜版画)

大水法遗址

任何亲眼见过这些中式宫苑和亭台楼阁的人都会承认,王致诚神父的概括是相当到位的,尽管在强调建筑的无穷变异性上略微有些夸张。除了圆明园之外,这些特征也可适用于中南海和北海的部分宫苑建筑。圆明园的这些中式建筑目前不仅已经全部绝迹,而且花园里杂草丛生,溪流也被淤泥所堵塞。然而,人们还是可以从唐岱和沈源于1744 年所画,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的《圆明园四十景图》中对于它们的原貌窥见一斑。这些图画以工笔绘制,画面很大(约一平方米),以俯瞰的形式表现了圆明园中一些最重要的建筑及其周边的花园和院落。这些建筑的风格与紫禁城里和中南北诸海的建筑风格完全相同,其主殿建在由一层层阶梯拾阶而上的汉白玉台基之上,而较小的亭台楼阁则隐藏在盛开着鲜花的美丽树丛之中,其地面上有连绵不断的小山丘和假山,以及溪流和湖泊,形成了如诗如画的美景。

圆明园中的西洋楼是根据郎世宁神父的设计图样于1747 年开始建造的,这位意大利耶稣会士在中国以画家而著称。西洋楼辅助性的西洋水法工程是由一位法国耶稣会士蒋友仁神父(Père Benoit)设计监造的,后者对于凡尔赛宫和巴黎西郊圣克卢的喷泉似乎十分精通。

从圆明园和一些北京花园内依然能见到的遗迹和装饰性建筑残片来判断,郎世宁神父的主要灵感一定来自意大利的巴洛克建筑;有些建筑正面的曲线和门、窗上方的巨大涡螺使人联想到波洛米尼所设计的那些建筑,或16 世纪后期热那亚的宫殿建筑。总的来说,法国建筑的影响并不是那么明显,尽管它也可以被追溯到一两个风格更为经典的建筑正面,以及屏幕墙上的某些装饰性图案,后者似乎是抄袭于法国18 世纪的一些雕刻作品。很有可能,一些装饰性的主题,例如贝壳状装饰物、贻贝、垂花饰、花环、神龛和装饰性壁柱等,可以跟路易十五时期的法国雕刻作品挂起钩来。然而,郎世宁神父运用这些装饰性图案的方式却是与法国趣味背道而驰的。西洋楼的结构形式随心所欲,建筑构件和比例显得沉重和庞大,檐口体形巨大,涡螺非常丰满和凸出,支柱与上层构件之间的比例相对较低,壁柱上经常有横纹等,这些特征与新近的意大利巴洛克建筑更为符合,而非18 世纪初的法国建筑(参见第219—237 页图片)。

西洋楼的基本外形不仅可以从遗存的断垣残壁来推断,还可以参考按建筑细部精密复制的一组20 张铜版画。根据晁俊秀神父(Père Bourgeois)写给德拉托尔先生的一封信,这批铜版画绘制于1786 年。该信的作者向我们透露,这些铜版画是根据皇帝御令,而且是皇帝本人亲自指导郎世宁神父的两三位中国学生绘制的。他还补充道,这是中国人首次尝试用铜版画的形式来绘制界画(这些学生此前是在耶稣会士指导下学习绘制铜版画的)。1787 年年底收到这批铜板画的德拉托尔,对中国人成功复制欧洲铜版画时所表现的心灵手巧和精确程度表示了极大的赞赏。这批铜版画的印刷量一定很小,因为它们极为少见,但是在北京可以得到它们的照片。我们在本书中复制了一些这样的铜版画,以便与现存的遗址进行对比,从而使读者对于圆明园的西洋建筑有一个更为全面的印象(参见第221—236 页图片)。铜版画所依据的原始测绘图无疑是由设计西洋楼的耶稣会士们绘制的,这些原始测绘图后来于1794 年为广州荷兰洋行著名的大班范罢览(A. E. Van Braam Houckgeest)复制了一份,后者把它们装订成一本书,并为那些图片提供了解说文字。这一图集后来被范罢览赠送给了法国政府,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但是,耶稣会画家们的原作至今仍下落不明。

远瀛观(铜版画)

远瀛观遗址

认定在中国建造的欧式宫殿是建筑史上的杰作,这种看法肯定是不公正的。它们远远称不上杰作,因为其工艺技术并没有达到很高的水准。但是中国工匠们能够在一些欧洲神父的指导下,完成数量如此之多的装饰性雕塑和建筑细部,这件事本身仍然是值得称羡的。

这些西洋楼的结构全部都是用汉白玉建造的,就连柱子和阶梯也都是汉白玉的,而墙壁则是用砖砌成,外面覆盖石灰,并被涂成了红色。在其配套的水法工程中,最著名的就是由十二生肖的动物所构成的大水法,这些动物每隔两小时就轮流喷一次水。这个大水法坐落在海晏堂的前面,即圆明园西洋楼的中心部位。

关于圆明园西洋楼及其水法工程的一些有趣信息可见于1786 年晁俊秀神父写给德拉托尔先生的那封信中:

从我寄给你的20 张铜版画中,你可以对圆明园西洋楼的优劣做出你自己的判断。这些是中国人首次尝试绘制的铜版画,而且是在乾隆皇帝的亲自监制下完成的。这些西洋楼是完全按照欧洲的风格来建造和装饰的。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乾隆皇帝已经从西方收集了如此之多珍奇和美丽的艺术品。你问我乾隆皇帝是否已经有了来自威尼斯和法国的任何玻璃制品。他收集这些玻璃制品已经有30 多年的历史,以至于藏品数量如此之大,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它们。他曾下令把大量的玻璃切割成小块,以用作西洋楼的玻璃窗。在他为展示法国宫廷于1767 年赠送的哥布林挂毯而建的一个大厅里,到处可见造型精美的镜子。这个长70 英尺的宽阔大厅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家具,以至于人在大厅里走动都很困难。许多这样的家具价值二三十万里拉,因为这些家具上镶嵌着无数的宝石,而且制作工艺精美无比。

观水法(铜版画)

观水法遗址

你会想知道,自从蒋友仁神父去世之后,圆明园公园里的那些美丽喷泉和溪流是否仍在正常运行,以及我们是否有能够修理这些水法工程的传教士。说真的,蒋友仁制造的那个能够使喷泉向上喷水的机械装置,因长期使用而出了毛病,还没有人试图去修复它;而那些除非被强迫,从不放弃旧习俗的中国人,立即用手工提水的方法来向喷泉供水。中国的政治制度就是向尽可能多的民众提供工作和雇用的机会,一旦民众无所事事,就容易变得很危险。当知道乾隆皇帝将要来巡视西洋楼的时候,他们就在一两天内雇佣足够的劳动力来灌满巨大的水池,因此在皇帝经过的一路上,所有的喷泉都会正常工作。

假如说这些水法工程在乾隆皇帝任上就已经开始衰败的话,人们便可以肯定,到了19 世纪初,它们就已经逐渐被废弃了。不足为奇,当1860 年英法联军占领圆明园时,欧洲人发现这些宫殿建筑已经年久失修。但西洋楼仍然完整无缺,宫殿内装满了奇珍异宝,这些都可以从保罗·法林和赫里森伯爵对于圆明园的描述中得以证实。但是在士兵们公开抢劫并掠走财宝,以及额尔金勋爵(Lord Elgin)下令焚烧所有的主要建筑之后,这个也许是现代历史中装饰最奢华和园林景观最如诗如画的宫苑建筑圆明园之昔日的辉煌便荡然无存了。

1873 年,同治皇帝下令重建圆明园,但是由于经费不足,准备工作刚刚开始不久就被放弃了。这项任务对于19 世纪末的大清王朝来说的确力不从心,即使它的财政状况并不像现实中的那么糟糕。然而,重建部分被毁坏宫苑的努力后来又得以继续,主要集中在所谓新夏宫(颐和园)所在的万寿山。虽然在英法联军占领时期即后来的火灾中损失严重,但总的来说,它还是要比圆明园的毁坏程度更轻一些。甲午战争(1894—1895 年)之后,慈禧太后下令重建颐和园内的大部分建筑。它很快就成了这位声名显赫的太后最喜欢居住的夏宫,太后本人亲自参与了颐和园内场地和建筑的规划。

颐和园的如画风景因自1914 年起向民众开放而变得众所周知,这主要是因为它依山傍水的地形和昆明湖的绮丽景色,后者的名称来自长安皇宫中的一个湖。昆明湖在乾隆皇帝治下就已经定形,而且当时湖的另一端就已经有了那只硕大的铜牛。在湖中有一个以汉白玉为基座的小岛,岛上有假山,假山上辟有小径,还有一些重要的建筑。小岛与湖畔之间有一座汉白玉的十七孔桥相连接。再远处有一座著名的玉带桥,桥身坡度很陡,跨越一条与昆明湖连接的运河。在湖的另一边还有一条汉白玉石舫,其下层被建造成大型平底帆船的形状,停泊在离湖边栏杆几英尺的地方,船上有一个两层的亭榭。颐和园的主要建筑都建在万寿山东南部的山脚下,周围通常都有院落和花园。这个亭台楼阁的群落构成了一个微型的皇城,起着各种国务功能,并作为皇族寝宫和随从住宅,另外还有寺庙、戏台、衙门、哨所,以及有着各种其他实用功能的场所。要在这儿详细描述它们似乎有点多余,因为它们的建筑特征并没有提供新的特殊重要性。更值得回味的是山坡上更高处的建筑,后者被分为由冗长石阶连接的高台建筑和山坡上更高处由弯曲的羊肠小道和隧道连接的建筑。山顶上有两座占据主导位置的大型建筑:一座是八角形的四层高塔佛香阁;另一座是外墙完全被绿色和黄色琉璃砖所覆盖,并且装饰有众多小佛龛的万佛殿。在佛香阁的边上有一个用青铜铸成的亭子,亭子的各个部分据说都是由耶稣会士按照乾隆皇帝的命令铸造的。从山顶上所见到的全景图十分壮观:整个北京的平面向东南方伸展,山峦在北京的西部拔地而起,美丽的湖泊冲刷着万寿山的山脚处。

古桥

贯穿于花园的石板路部分置于开放性的游廊之下或从牌坊下面穿过,它们依然保存完好,可以使人们对于慈禧太后的高雅趣味留下较深的印象。后者对于自然的热爱与轻盈,甚至是透明的建筑交织在一起,展示出如诗如画的景观特质。慈禧太后在颐和园居住时期,曾前去拜谒过她的外国人对于新夏宫迷人的魅力和慈禧太后善于将建筑的特征与生活和自然之美结合在一起的能力有过热情的描述。在此也许值得引用一下柯姑娘在《与中国的慈禧太后在一起》这本书中的几段话,因为她在为年老的慈禧太后画肖像画的数周期间之内,曾经有非同寻常的机会来享受颐和园中的生活和观察那儿内宫人物的特征。

太后和皇帝、皇后陛下及其贴身随从们所居住的宫殿本身等一大拨房屋都集中在昆明湖的东南角,那儿就像是一个城市。在这群房屋中有戏台及其院落,还有大觐见殿。宫殿、寺庙、凉亭、茶馆等点缀着这个大公园,园子里所有的有利地点都被用来盖房子了。

有一座汉白玉高台沿着湖的南岸延伸。中间每隔一段就有座亭子,以打破单调,或为了强调湖畔的自然缺口。那个高台上有别致的登陆码头,湖水拍击着那儿的汉白玉石阶,这也给那座有漂亮荷花柱头栏杆的高台增添了情趣。

日晷旧台

颐和园最高的那座山山顶是一座叫作智慧海的寺庙。从湖边的汉白玉高台到达山顶要爬上数百个台阶。这条上山的道路两旁都建有美丽的宫殿。漂亮别致的牌楼出现在那么美丽的地方,就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成就了这神奇的设计。在湖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个漂亮的、被绿色所覆盖的小岛,岛上建有宫殿和寺庙,它们与岛上的岩石构造就像是天造地设,浑然一体。有一座造型优雅的汉白玉十七孔桥把这个小岛跟湖的北岸连接了起来……自然和艺术处处都能融为一体、和谐相处,以至于很难分清哪个是自然,哪个是艺术。一座单层中式房屋的简朴线条、完美比例及和谐色彩使它几乎变成了风景画中的一部分。

中国建筑——当人们研究它的周围景观时就不得不感到佩服——就是搭帐篷,即最完美的那种,耐久的材料使它能够持久。中式的建筑群落跟游牧民族的帐篷群落是按照同一种方式来安排的。中式建筑屋顶那种下落和上翘的曲线分明跟帐篷顶上帆布的自然塌落和随着帐篷撑杆的翘起不谋而合。这些纤细的帐篷撑杆现已发展成了游廊的支柱,而往上翘的帐篷变成了翘屋檐的屋顶。屋檐上的那些装饰物其实就是固化了的旧式帐篷的丝绸流苏和织锦短幔。

毫无疑问,这些评论总的来说还是正确的——它们已经被各种作家炒作了许多遍了——然而,我并不认为中式房屋(无论是寺庙还是宫殿)唯一和主要的根源就是帐篷。

中国的建筑形式或许也是来自更具持久性的印度和中亚建筑,然而很显然,中式房屋的屋顶保持了跟帐篷的极为相似性。

节选——《遗失在西方的中国史:老北京皇城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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