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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国外对食品行业的另类反思

信息来源:foodaily翻译

小编注:文章很长,但还是挺耐读的。文中关于消费者眼中食品行业与技术、信任等词汇绝缘的说法在我国也很应景。我们不该把眼光仅仅局限在眼前的超标、造假等现象上,国外食品业界关于行业现状和未来的想法,还是很值得思考和借鉴的。

我们需要停止使用那些荒谬可笑的声称并争取更早更好地吸引消费者。不然我们如何养活90亿人呢?

在有关手机、制造业、教育——任何一个我们能想到的项目——的讨论中使用“技术”一词,你会得到普遍的赞赏。而在关于食品和饮品的讨论中使用这个词,半数人都会离你而去。

位于明尼苏达州普利茅斯市的梅林开发(Merlin Development)是一家合同产品开发公司。该公司首席执行官Leslie Skarra问道:“还有其他产业像食品产业这样异常并遇到如此多的困难吗?”

这是为什么呢?

有三种可能的解释。首先,随着美国及世界大部分地区城市化的加深,人们离食物来源越来越远。大部分的原材料是生长在土中的或生鲜肉类。人们已经忘了这点,并且当发现食物中原本含有的杂质或是为了节日烧烤而屠宰动物的话,他们会感到憎恶。

同时,美国和加拿大的消费者已经将食品供应安全充足和价廉易得视为理所当然了。如果其中任何一个方面打了折扣,即使是“价廉”这点,消费者也会找到新的替代产品。

最后,食品企业从来没有这么庞大过。雀巢和嘉吉公司的销售额都分别超过了1000亿美元。百事公司和联合利华也都接近了这一数额。与销售额350亿美元的泰森公司相比,像 Angie’sBoomchickapop这样的新兴企业根本就无从审查。

还记得上个月的两条新闻吗?大部分人知道第一个:9月9日,苹果公司发布了iPhone 6。全世界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个新闻,一些公司甚至观看了现场直播。所有这些都只为了一部新手机?可是当8天后健康体重承诺基金会(Healthy Weight CommitmentFoundation)宣布2007至2012年间,其最初的16个食品加工商成员已经将产品中的热量降低了6.4万亿千卡时——这可是万亿啊!——谁又关注了呢?

九月还有第三件开创性的新闻。9月23日,克林顿全球倡议(Clinton Global Initiative)宣布,美国的三大苏打水生产商承诺在今后十年将其饮料中的热量降低20%。

上述两个公告本应在时代广场上引发一场堪比世界冠军的庆祝活动。然而,几乎没有人注意。

食品和饮料行业似乎少有信誉可言,甚至在那些做得很好的事情上也很难被信任。不过这一行业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的。从不说实话到说错、做错一些事情,这个行业已经犯了很多错误。不过除了食品行业,又有谁能养活一个到2050年人口就会增长至90亿的世界呢?

雀巢公司的全球研发主管Johannes Baensch说:“在西方,我们期待所购买的食物都是可以安全食用的,但并非总是如此。直到今天,在世界的一些地区,许多人没法了解到他们所购买的食物是否经历了严格的控制和检查。因此,不论我们的食物是极其复杂的还是非常简单的,面临的挑战本质上都相同。仅仅种植和收获原料是不够的,我们需要那些知道如何将原料转换成安全美味、营养方便的配料的专家。加工产品可以使我们的生活更轻松,但加工它们所需的技艺和天分比你想象的更难获得。”

不足之处

在我们开始自我表扬和辩护之前,需要直面一些批评。

就在上个月,一项令人发指的案件已经有了结论,前美国花生公司(PeanutCorp. of America)负责人被判几项指控罪名成立,尽管不会被判死刑,但是他们将会面临二十或三十年的监禁。五年前,他们伪造测试结果并故意将被沙门氏菌污染的花生制品投入食品供应链进行销售,最终导致了9人死亡、714人患病。

早在被提起诉讼之前,丙烯酰胺和二乙酰就困扰着食品企业。最初,反式脂肪和部分氢化植物油被认为是饱和脂肪的健康替代品,但是所有熟悉研究进展的食品企业研发部门都应该看到这些观点被推翻了。然而仍然有大量食品含有不必要的添加糖和盐。

明尼苏达大学食品科学与营养教授Ted Labuza 称:“目前人们相信,许多癌症的致癌因素中食品占到了30%。” 他解释说,由于大多数致癌物质来自于生产食物的环境,甚至是食品本身,因而这不是有意的。他指出:“白蘑菇会产生一种叫做伞菌氨酸的致癌物质”。像丙烯酰胺等致癌物质会在加工过程中产生。他补充道:“但我认为这个行业在安全控制上做了一些相当不错的工作”。

他说,重点是风险始终存在着,而人们已经忘记了这一点。致癌物不会在24小时内引发癌症;其效果是终身累积的,而影响因素来自我们的环境各处。

除了化学品或添加剂,误导性的文字和声称会对食品行业的声誉造成很大影响。这些信息直接传达给消费者,盒子的正面经常有大大的字母向消费者呼喊,使他们产生吃得健康的愿望。食品和饮料公司的市场营销部门制造了这些问题。

例如,如果产品中含有99%的廉价葡萄和苹果汁而石榴和蓝莓果汁组合小于1%,那它们为什么称为“石榴蓝莓”?因为可口可乐的美汁源(Coca-Cola’s Minute Maid)就在这大大的字体下印了小小的“……五种果汁的混合风味”。

标签上的小字符合FDA对食品标签的要求吗?显然是的。那它是否满足了消费者的理解和期望呢?很可能不会。当高等法院对Pom Wonderful诉可口可乐一案裁定原告胜诉时,最高法院大法官AnthonyKennedy说:“我认为这是石榴汁。”

今年年初,美国商业改进局(Better Business Bureau)广告事业部(National Advertising Div.)结束了对好时公司历时一年的控告,控告称其Brookside巧克力中一点都没有原包装上显示的巴西莓、枸杞或石榴。重新设计的包装承认那只是些令人愉快的水果风味,而且同一系列及同一尺寸类型的含异国情调水果名称的产品都是如此。

关于Rice Krispies的 “帮助支持您孩子的免疫力,提供25%的每日所需抗氧化剂及营养物质——维生素A、B、C和E”的声称如何呢?或Frosted Mini Wheats的“将孩子课堂注意力增加20%”的声称。家乐氏(Kellogg Co.)因为这些声称,在12个月内(2009-2010年)被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惩戒了两次。

通用磨坊曾经承诺旗下的麦片产品可“在6个星期内降低你4%的胆固醇。”这些有可能是一个星号或是一些精美的印刷,但那些消费者看到的是在包装盒正面的大的粗体印刷的声称——直到FDA要求公司改变其包装。通用磨坊和达能在声称某些酸奶有助消化的问题上陷入了类似的困境。

很难为这两个例子进行辩护,但至少有临床证据支持谷物与酸奶的声称。做更有益健康的早餐谷物,尤其是添加强化营养素或可改善健康问题的产品不应受到谴责。当食物与健康益处有明显的联系时,为什么不推广呢?

Roger Clemens是食品技术研究所的前任主席,他还兼有很多职务:加州大学食品科学与营养兼职教授;南加州大学药理学兼职教授;配料经销商Horn公司的首席科学官;他还做了21年的美国雀巢公司的科学顾问。他说:“食品行业有一定的信誉,也有一定的责任,还有一些失误。”

不过其中一些可以归因于过于激进的营销,金融界需要分摊一些责任。

Skarra说:“任何公司或行业都会做任何它认为符合其最佳利益的事,而最近,对许多食品行业来说,这意味着取悦华尔街的短期利润”。

Charlie Arnot是食品诚信中心(Centerfor Food Integrity )的CEO,这是一个试图成为食品行业与消费者之间桥梁,并建立消费者信任与信心的组织。他说:“人们普遍认为,食品行业会将利润置于公众利益之上。很多人认为在食品安全、营养与制造上会有捷径”。

之前已经提到的美国花生公司就是一个经典的悲剧案例。

让我们再想想百事公司,他们正努力尝试从一个生产碳酸饮料和薯条的制造商转型为生产更适合消费者的休闲食品的创造者。公司的生产工厂所需要的能源都是由可再生能源提供的,同时还在发展中国家进行了高达数十亿美元的投资。更困难的事情是你需要以10年或者更久的眼界来部署现在的计划,又或者是假如你遇到了一个像佩尔兹这样的要求你解散原有公司以最快的速度实现盈利的投资家时,如何在满足他的要求的同时还能为社会造福。

我们要努力做到:减少肥胖

我们从2005年开始认真着手写关于儿童肥胖问题的材料。毫无疑问,在过去的十年中,儿童的肥胖问题有所加剧。在2005年的早些时候,David Ludwig医生和波士顿儿童医院的研究者们发表的一篇报告指出,这一代儿童可能会成为死亡年龄低于其父母的第一批人,这个消息震惊了医疗体系和监管机构,以及大部分的民众。

其中儿童肥胖症以及像Ⅱ型糖尿病之类的肥胖诱发疾病是早亡的主要原因。其原因就是由于电脑、电子游戏和对体育课的忽略而导致的久坐不运动的生活方式,还有不良的营养选择。没有人倡议要禁止微软的Xbox游戏机或者是为学校体育课增加经费;每个人都将矛头对准了食品和饮料产业。“含糖”软饮料甚至是水果汁、谷类食品都将目标锁定为儿童,当然,快餐产业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Skarra指出:“我们的大脑天生就喜欢糖、盐和脂肪。食品行业内可能会有一些邪恶的人在操纵糖和盐,但这些都是例外。食品工业都是依照消费者的口味偏好来生产产品的。为什么这个比那个产品的味道更好?可能是因为前者含有更多的糖、盐和脂肪。你认为消费者会买哪一个?”

但她还补充说,即使没有其他外界因素,那么最终的购买决定也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人们一直被教育说要做出明智的选择。他们明白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导致的结果。社交媒体在提醒人们一些其他消费者觉得“糟糕”的产品。有时政府也会进行干涉,比如提出一些配料的使用范围和添加量,如钠;或者是推行关于反式脂肪和部分氢化油的禁令。

整个食品行业在2010年集体发动攻势,当时全球16家最大的食品和饮料加工商共同创建了健康体重承诺基金会(the HealthyWeight Commitment Foundation -HWCF),并承诺推出更低热量食品,降低现有产品热量,降低每份食物的份量,最终目标是在2015年之前将消费者的热量摄入量减少1.5万亿千卡。

正如我们在2014年1月的报道中指出的那样,这些生产商很快超过了他们的目标,在2012年年底就将消费者的热量摄入减少了6.4万亿千卡

而且,正如我们先前提到的,美国的三大碳酸饮料生产商在9月23日承诺将通过产品重组、再包装以及减少每份份量等相关措施,争取在未来十年中将他们生产的饮料产品中所含有的总热量减少20%。

我们要努力做到:养活世界

当谈到如何养活这个世界越来越多的人口时,针对大型食品公司的批评者就偃旗息鼓了。大多数科学家都同意的是,经过精密的数学计算,在大部分地区,以现有的十分高效的农业生产方式来养活在2050年即将达到的90亿人口似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这一过程不损害地球环境的前提下。除非有科学技术的强力注入。

在养活世界、不损害地球环境以及利用科学技术这三方面已经形成了拉锯战,不仅是在食品工业和农业领域,还在世界政治、经济、生态和科学技术领域引起了关注和讨论。

该问题在2011年1月得到了大家的广泛关注,当时英国政府科学办公室(the United Kingdom’s Government Office forScience)发表的一篇名为“食品和农业的未来:全球可持续发展的挑战与抉择”的文章将该问题呈现在世人面前。

英国政府首席科学顾问、政府科学办公室主任John Beddington 教授在该文前言中指出:“现在必须要在全球食品系统内进行紧急行动了。在水、能源和土地等关键资源变得日益稀缺的情况下,我们还要满足不断增长的世界人口的需求。食品系统必须成为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系统,要能够适应气候变化,并为减缓气候变化提供充分的帮助。同时还需要加倍努力解决仍存在于许多地区的饥饿问题。决定如何平衡竞争压力与对全球食品系统的要求是决策者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是这一前瞻性计划的推动力。”

和我们谈及此事的人认为,如果没有基因工程植物的帮助,我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有趣的是,市场上有超过200种药物是重组的。它们能挽救生命或改善生活,没有人会对此质疑。但是,人们不能接受这种技术应用于食品,”Clemens说。

Arnot还支持基因工程配料,“但前提是社会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他承认说。 “农民和食品生产商在道德上有义务大幅提高食品生产而不增加对环境的影响,”他说。“多种技术,其中包括转基因种子,使他们能够履行这一义务——提供最佳机会,以相同数量的土地满足不断增长的人口对安全、营养、实惠食品的需求。”

“我们理解,消费者对转基因食品安全性的日益关注和困惑。但是,转基因技术已被广泛研究超过20年,并且世界各地受人尊敬的科学家和研究人员的压倒性共识是,转基因食品不构成健康风险。

“但是,转基因技术使用的增加应伴随着从食品系统到解决消费者担心问题的过程透明度的增加,不仅是对食品安全,还有对环境的影响以及企业对食品系统的影响问题,”Arnot继续说道。

“消费者有权知道他们的食物来源以及它是如何产生的——行业能以很多有意义的方式提供那样的信息。”

代表主要食品公司的协会也已开始着手解决消费者对基因改造成分标识的要求。GroceryManufacturers Assn(GMA),该组织曾击败美国各州的强制性转基因生物标识措施,现正与Safe Affordable Food Coalition合作创建一个联邦的转基因标签解决方案。

那么该怎么做呢?

食品饮料行业未来利远远大于弊。如何最大限度地发挥其好的方面?

“很明显,我们没有在人们所理解的水平上进行沟通,”Clemens说。“进入这一空白要克服恐惧。”

“问题管理中采用鼹鼠策略我们永远不会赢,” Arnot补充道。“我们要么攻击要么被攻击。依靠科学捍卫自己的立场似乎并不奏效。”“我们需要重新获得道德制高点,”Arnot继续说道。“我们需要更早地发现问题。我们需要与消费者和其他团体进行讨论,以确定到底什么是食品行业中长期的最佳利益。”

“消费者也需要承担责任,”Clemens说,虽然他承认这是一场艰难的比赛。 “任何事情做过头了,这是谁的错呢?食品行业只能采取100千卡包装和更小的份量来帮助管理他们的行为。人们会以其购买行为来投票。如果他们继续购买“坏”的产品,食品工业就会继续生产。”他说。

“科学告诉我们,有些事情我们是否可以做。社会则告诉我们,我们是否应该做,”Arnot说。“如果食品行业得出结论,某些东西是社会的道德选择,然后带头讨论它,捍卫它。如果它不是一个道德选择,我们就必须率先在消费者可以看到并参与的开放空间里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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