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急于完成那个国际论文集书稿的最后审阅,一整天都是起居无时,出去吃好午饭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
像每次回家一样,回来经过小区的时候,依旧沿着那条小河慢慢走。
河水清澈且浅,河里的一切尽现眼底。灰色的石头、黑色的淤泥、暗绿的苔藓、艳丽的锦鲤、沉底的各种树叶。
透明的东西总是让我迷醉,恨不得时时亲爱着它们。
到那个小石桥旁的时候,忍不住停下来——那一片水较深,下面的水草茂密旺盛,在水中柔柔地浮着,和顺安详,就像徐志摩笔下那在康河柔波里油油招摇着的青荇。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水草拍了四张。
暮色降临,当外面一片漆黑的时候才放下书稿休息,顺手在电脑上打开了手机里的水草照片。
当照片一一呈现时,不禁呆住了:不知是由于今天阴天的缘故,还是当时小河边灌木树丛的倒影太重了,照片中水草的影像不甚清晰,但是每一张照片都成为一幅精妙的山水画精品,像是国画顶尖高手笔下的淡墨山水。
凝视着它们,仿佛看见一位无名绘画高手在尺寸之间,意冥玄化地描绘出中国文人精神深处那种烟波风月、平淡虚旷、萧条淡漠境界的情形,感受所有的道法自然,所有的人文关怀,是怎样尽在淡墨山水呈现的。
本想拍下的是水草,未曾想收获的却是精品淡墨山水。惊喜之下,一下子想起好友布克的那首《事情往往歪打正着》来了:
事情往往歪打正着
对此你怎么解释
我们没有长成鸽子
或者臭虫
是不是每一种感情都必须出自内心而不关乎肉体
是不是每一种方式都必须合乎礼仪或者古已有之
每一个梦,每一段隐私
都必须告诉医生吗,阿多
在去诊所的路上
我想着如何对他撒谎
是不是每一个行动都有意义
是不是每一个开头都有结局
或者结局已定
每一件事物
都有对应码
我病了,阿多,或者没病
都无从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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