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篇  因传抄抄本多歧异残缺 今传《左传》是刘向刘歆校补非原善本

                           引不同抄本附议论评说  可见《国语》存史话史料辨析是真面貌

   丕郑串通七舆大夫，密谋在秦国帮助下，驱逐晋惠公，重新策立公子重耳继承国君，失败被杀。丕郑儿子丕豹逃亡到秦国，向秦穆公说：晋惠公食言背叛强盛的君主您，在国内忌恨杀戮不满有怨言之人，贵族们多不拥戴于他。君主您要是出兵攻伐，晋惠公他必定败逃。秦穆公不相信丕豹之言，说：失去了百姓贵族的拥护，他还怎么能够诛杀大夫们？没有神灵降下的灾祸，谁能够将国君驱逐出国？秦穆公没有出兵征伐晋惠公。

   要说明，《国语·晋语二》“公子重耳夷吾出逃”篇里说有，（夷吾）“之梁。居二年，骊姬使奄楚，以环，释。言。四年，复君。”这句话，不能不令人很是迷惑。黄永堂（女）先生译著《国语全译》注释：“17、居二年：居梁二年，为晋献公二十四年（公元前653年）。奄楚：人名，即前一篇的阉楚。环：玉环，谐音‘还’。释言：用好话解释。以环释言，骊姬派奄楚用玉环表示可以让夷吾还国，并用好话解释自己以往的行动。”从文句字义上讲，这样的解说，是完全正确。然而要是从历史事件的“前因后果”角度来说，既然晋献公派阉楚率军队征讨住杀夷吾，夷吾被迫逃亡到梁国，骊姬自己生的儿子奚齐已经被策立为大子，就是未来国君，如此背景情况下，骊姬为什么在夷吾逃亡梁国二年之后，派奄楚拿着玉环，去到梁国向夷吾，“用好话解释自己以往的行动”，“用玉环表示可以让夷吾还国”呢？骊姬在当时有必要这样做吗？这样做的原因与理由，又是什么呢？显然，丝毫没有任何理由和必要，使得骊姬要去向夷吾作出解释，表示可以让他还国。更何况赠送“白玉环”，是意味着什么？“白玉环”可是表达纯洁情爱的一种信物，不是随便被赠送的礼品。故而笔者认为：此说此事是不存在，是绝对不可能产生有的事情。

   其历史真实面貌应该是：战国晚期至秦汉时期的“公子重耳夷吾出逃”篇撰著者，看见到一支残段的“简”，上面写有类似“夷吾囗囗囗囗骊姬使囗囗囗囗君以释言环囗囗囗囗”，残简已经失却编次序位，无法确认其内容连接何处，然而又舍不得将其丢弃。于是就将这一内容，与夷吾岀逃的内容附合一起，加上自己的臆造，于是附会而产生为：“……冀芮曰：‘不可。后出，同走，不免于罪。且夫，偕出，偕入，难。聚居，异情，恶。不若走梁。梁，近于秦。秦，亲吾君。吾君，老矣。子往，骊姬惧，必援于秦。以吾存也，且必告悔。是，吾免也。’乃，遂，之梁。居二年，骊姬使奄楚，以环，释言。四年，复君。”对照《左传·僖公六年》里记载，说明其中讲说夷吾开始是想逃亡到翟（即狄）人之国，郤（即冀）芮建议夷吾逃亡梁国，这一历史情况是为真实不假。然而所谓“秦，亲吾君。吾君，老矣。子往，骊姬惧，必援于秦。以吾存也，且必告悔。是，吾免也，”句，则是“公子重耳夷吾出逃”篇撰著者，因于这一残简胡乱臆造之说，参合入其中。是想以此解说夷吾“之梁。居二年，骊姬使奄楚，以环，释言。四年，复君”，即骊姬向夷吾赠送玉环，解释并且表达后悔。夷吾后来得以获取秦穆公的帮助，而回晋国继承成为国君。

   实际上这一残简记载，应该是夷吾继承成为国君之后，这时骊姬才会是心里感觉到十分不安，担心夷吾听到有许多的流言蜚语，会误将晋献公废申生、立奚齐；派阉楚率军队讨伐杀他；等等事情，以为是自己的主谋。现在夷吾成为国君，权利至高无上，会要刁难加害自己，十分害怕。故而派遣自己贴身侍女，前往求见晋惠公，由侍女向夷吾传说骊姬的话：当初晋献公起始要废申生、立奚齐，我是坚决反对；后来虽然是我在申生的祭酒祭肉下毒，随即已我经向晋献公承认毒是我下的；晋献公因此而没有处罚申生；解说晋献公为什么要派军队杀重耳、夷吾，此事是与我毫无关系；并且这些事情都是有史官“记录”可核查。侍女讲说后，其实夷吾也已经知晓，周公忌父等人对这些情况都审查核实过，确实是如此。为了表达相信骊姬侍女传说的话，赠送一件“白玉环”，让侍女呈交给后母骊姬，喻义相信骊姬是白玉一样地清白无辜，请她安心无忧，同时还兼有对于后母骊姬之纯洁敬爱。

   由此事件还应该说明，《国语·晋语二》“里克杀奚齐而秦立惠公”篇里记述的，“……里克告丕郑，曰：……丕郑许诺。于是，杀奚齐、卓子及骊姬。而请君于秦”，是误错。就是说，里克是在灵堂边的茅茨屋，刺杀死奚齐，又在朝廷上刺杀死卓子，这些仅仅是他自己的个人行为。里克与丕郑当时都没有组织率领军队包围朝廷或后宫，进行大肆杀戮，故而骊姬及其妹妹，在后宫里都没有被杀死。这是因为里克可以配剑，随意进入灵堂与朝廷，侍卫不能阻止他，但是里克无权进入后宫，更不要说佩剑进入后宫。后宫侍卫、朝廷卫队，以及都城警卫军队，是不会容许里克私自进入后宫杀戮，除非里克、丕郑率领强势军队攻入朝廷和后宫，进行搜捕杀戮。然而当时并未发生此类情况，丕郑之所以幸免和里克同样被诛杀，其他也没有人员随同里克被诛杀，应该就是这一原因致使。

   公元前647年，即鲁僖公十三年，晋惠公四年，晋国因遭遇灾害严重欠收，冬季，出现饥荒。晋国向秦国乞求购买粮食，丕豹则请求秦穆公，乘晋国饥荒出兵征伐。诚恳厚道的秦穆公说：晋国君主虽然有恶，其百姓有什么罪过呢？于是输送粮食给晋国。公元前646年，秦国同样也遭受灾难，冬季出现饥荒。秦国派使者向晋国乞求购买粮食，却遭到晋国拒绝。令秦穆公是可忍，而孰不可忍，公元前645年，秦穆公以晋国背信弃义，恩将仇报，讨伐晋国。秦国军队一路扫荡，占领晋惠公曾经允诺的“五列城”及黄河南岸土地，晋惠公率领军队至今山西省芮城县境内的韩原，两军对阵大战，晋惠公被秦穆公俘掳。秦穆公将晋惠公带回秦国。秦穆姬闻此情况后，架柴为“台”，领着亲生的大子罃，次子弘，与长女简，次女璧，登台而处于柴薪之上，派使者脱去常服，穿戴孝衣饰物，去迎接国君，向秦穆公传告秦穆姬话说：天上神灵降下灾难，致使我们两国国君，不能以玉帛互相礼见，导致兵戎相加。若晋君早上被带进入都城，婢子我就下午死；若晋君下午被带进入都城，婢子我就早上死。唯有请君主裁定。秦穆姬领着4个儿女，栖宿于柴台上面。

   《左传》里记载秦穆姬为了拯救弟弟晋惠公危难，如此果断勇敢，大气凌然，不惜采取如此极端行为，仅有此一例，堪为女子中的佼佼者与楷模。当时，女子嫁到丈夫家以后，就与丈夫的荣辱以及利益，完全一致。而娘家的利益，已经与自己毫不相干。例如骊姬，晋献公是她的杀父杀兄亡国之仇人，当她成为晋献公的妻子之后，她就必然会是维护晋献公的荣誉与利益。再者，前面第95、第96篇说及过的息妫，楚文王是她的杀夫、亡国仇人，当她被“纳”成为楚文王妻子，以及升格为嫡妻王后之后，她不仅是衷心地爱护着楚文王，楚文王死后，她更是处心积虑地维护是她儿子江山社稷的楚国安危，从未想到过陈国或息国的利益。在当时，女人作为外来的人，不能参与国家的政务事情，不得干涉丈夫的政务活动。秦穆姬之所以胆敢这样作为，一是她生就个性刚强；二是她作为大姐姐，有着强烈爱护弟弟之心情；三是她获得有秦穆公的宠爱和敬重；才会作出如此张狂举动。

   闻知此情况，众大夫们纷纷请求秦穆公依然押解晋惠公进入都城。他们这样说，其实都知道秦穆姬不可能自己点燃柴堆自焚，只要秦穆公传命，没有人点燃柴堆，完全可以将秦穆姬及子女，从柴台上面接下来。但是此后秦穆姬要是在后宫里，不停不饶地大哭大吵大闹大悲，对秦穆姬既十二分宠爱，又三分敬重的秦穆公，怎么能够化解了结此事情呢？故而秦穆公不同意。公子絷是接受了夷吾的40镒黄金和六双白玉珩，秦穆公原本是想策立重耳继承国君，被公子絷劝阻改变立夷吾。没想到夷吾继承国君后，背信弃义，说好的“五列城”不给，秦国输送粮食救济他们饥荒，他们竟然对秦国饥荒幸灾乐祸，不予救济。因而很恼恨的公子絷，建议干脆杀掉晋惠公，杜绝他再仇恨欺骗祸害秦国。然而这样做的后果，秦穆姬无疑会是悲痛欲绝，不再能够活下去。公孙枝明白这一后果，和秦穆公的为难处，就说：将晋惠公放归，让他大子到秦国来充当人质，是大的成功。这样符合于秦穆公的意愿，于是许诺与晋国媾和，晋惠公返回晋国，晋惠公大子圉，到秦国成为人质。

   在《左传》与《国语》里面，对于这一历史事件的记载，是颇为详细。只是篇幅都比较大，而且二者的文句，则存在有着诸多的歧异。兼之前面辨析过的一系列事件中，《左传》与《国语》记述，亦是存在有着诸多歧异，这些情况应该是表明：我们现今看到的《左传》，已经不是左丘明编撰的原文善本。依据前辈学士们考释，左丘明是为鲁国大史，十分崇敬孔子，而岁数小于孔子。孔子死后，孔子弟子继续设立私塾，教授孔子所传授的“六艺”。由于孔子弟子后来分化成为8个流派，各个流派所言，都是自己对于先师孔子讲话的记录，尤其是当时文字涵义多重性，弟子们的讲说，渐渐地便产生出“歧异”。左丘明正是发现孔子弟子们，各自讲说的孔子删辑《春秋》，与鲁国历史记载情况，差异颇大。身为大史，于是他针对孔子删辑《春秋》的内容，以鲁国国君府库收藏的“史料”，系统撷取纂辑成为《左氏传》，是为对史料完整详细记说，纠正孔子弟子讲说中出现的误讹。

   正是这样的特殊情况，才会产生出现这么一种特别现象，如鲁僖公十五年记载的秦、晋间“韩原”之战；还有鲁僖公二十二年记载的楚、宋间“泓”之战；鲁僖公二十八年记载的晋、楚间城濮之战；鲁宣公十二年记载的晋、楚间“邲”之战；等等的众多战争，都将战争双方当时各自的详实活动情况，皆讲说得淋漓尽致，娓娓动听。之所以能够如此，就是因为这些诸侯大国们，都与鲁国有着外交关系，在战争结束之后，他们都会派遣使者到鲁国，将己方在战争中发生的真实而详细经过情况，通告于鲁国。故而左丘明正是汇集有双方甚至是多方的这种真实史话史料，得以将这些战争中双方是如何作为，以及所致使的结果，记述得生动逼真详实，使我们看见到2千数百年前战场的完全真实情况。

   然而，因为从春秋之末至西汉之末的近500年时间里，简策完全是靠传抄流传于社会，加上竹简本身易于损坏，所以《左传》在几百年传抄过程中，不可避免会产生遗漏缺失，以及抄错或后世人们的补讹，改错，甚至将夹注错讹成为正文。由此而形成产生出许多不同的抄本。由《史记·晋世家》记说：“晋静公二年，魏武侯、韩哀侯、赵敬侯，灭晋。后而三分其地。静公迁，为家人，晋绝，不祀。”对照《战国纪年表》，其时间当是在公元前376年或375年。随着晋国被灭亡，晋国史料也就消亡了。所以说《国语·晋语》里的文篇，不是撰著者直接获悉于晋国的史话史料，而是见于当时社会中流传的不同《左传》抄本。而我们现今所见的《左传》，则是西汉末刘向刘歆校书中，对于皇家府库中收藏已经是残缺的《左传》简策，加以校补之后，流传于社会的传抄本。

   由此我们得以弄明白，正是战国晚期至秦汉时期的一些学士们，他们是从我们现今所见《左传》的不同抄本里，看见到与现今《左传》存在有差异的记说，加以引说并兼有自己议论评说。到西汉之末，刘向刘歆父子校书时，将这类文篇搜集纂辑于《国语·晋语》内。故而才会表现出《国语》里一些内容，是为《左传》里所缺少，而且《国语》里的许多文辞语法，是战国晚期至秦汉时期的特征。正是基础于此，说明将《左传》或《国语》里存在的歧异，认为二者都是正确；或者《左传》是完全正确，《国语》则是后世伪说；都应该是不对。必须是通过互相对照比较，加以辩证分析考证，去伪存真，这样我们才能够寻找出其中正确的真实历史面貌，《左传》与《国语》之间，应该是互相补充和校正纠错。

   不过将《左传》与《国语》里，有关晋国史话的歧异情况，进行辨析而求出其历史真实面貌，不是笔者此处讲述的目的。笔者现在的目的，是为了说明《国语·晋语四》“重耳婚媾怀嬴”篇里，司空季子说的，“……昔，少典娶于有珪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这段话，实际就是现今史学界几乎全部专家学者，和广大民众们，皆称之我们中华是为“炎黄子孙”；“炎黄是为我们中华人文始祖”；“我们中华炎黄至今是为5000年文明史”；等等观念说法的“根源”和“由来”。然而这些的观念与说法，却是延续存在2千多年的重要错误。事实是：炎（帝）与黄（帝）是诞生生活于1、2万年之前，各自延续存在有数千年之久的一个部落联盟组织。为了致使研究先秦历史的史家学者们；考古学界的先秦史研究者们；以及广大业余爱好先秦史话的朋友们；认识理解司空季子说的这段话，其历史真实面目。必需要将重耳为什么会流亡来到秦国，为什么司空季子说出此话，劝说重耳聘娶怀嬴，其前前后后，因因果果，原原委委，根根攀攀，作以解说。就是此前8篇之所以讲说的因由，至于当时晋国详细的史话内涵，无需一一尽言。

   晋惠公大子圉，作为人质被迫住在秦国都城雍，可是秦穆姬是他姑母，秦穆公是他姑父。特别是秦穆姬十分关爱晋惠公，不惜登柴台以自焚相要挟，挽救了晋惠公，致使晋惠公回归晋国。秦穆姬能够当秦穆公的几分家，做得了主，对内侄圉，当然关心爱护，将亲生嫡长女简（简是未嫁时名字，嫁圉后称嬴氏。《左传·僖公二十三年》和《国语·晋语四》里，皆称怀嬴，是因为她当时身份，是被圉遗弃的妻子。晋惠公是公元前637年9月亡故，按照礼法，于公元前636年正月下葬，圉即加冕成为国君。2月，晋国大夫们背叛、遗弃圉，圉逃至高梁，被重耳派人杀死，谥号为“怀”，故而当时嬴氏被后世称为怀嬴。在重耳聘娶她之后，则称为辰嬴，见鲁文公六年），嫁与圉。公元前638年，晋惠公患病，身在秦国作为人质的圉，却然不懂得有姑母姑父兼岳母岳父，为强大外援后盾，有既定的大子身份，即使有人图谋篡位，秦穆公可以名正言顺出兵干涉，维护确保他大子的合法继承权利。由于圉害怕晋惠公在疾病中，会受到别人的蛊惑，重新策立其他儿子继承国君，就对怀嬴说，要她和自己一起潜逃回晋国，以确保国君不被其他弟兄们继承。实际上则是想借嬴氏乃秦穆公爱女，有她随行，路途中自然无人敢刁难阻止。

   可是嬴氏却是严谨恪守礼法的女子，圉是为人质在秦国，不但需要晋国正式召回，还必须获得秦国国君允许，才可以离开秦国。况且嬴氏自己不能够不告知父母，私自出逃，是严重违背礼法。于是对圉说：你，是晋君大子，受屈辱在秦国成为人质，你为了继承国君的大事，要潜逃回晋国，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的君父，是让我侍奉照顾好你的生活，使你安心住在这里。如果我与你一起潜逃回晋国，就是舍弃违背我君父之“命”，我不敢违背，不能跟从你同行。同时，我也不敢把你潜逃回晋国，言于我君父母。圉就独自潜逃回晋国。按照礼法，圉潜逃回到晋国后，晋惠公应该派使者，向秦穆公解说因自己疾病，圉私奔回国探病，虽然有失外交礼仪，没有向岳父母申说，却是孝敬君父，可嘉。于是致歉，并且将媳妇嬴氏，以隆重礼仪接回晋国，就不会有后来重耳继承国君，晋怀公被杀的事情了。圉因为君父被秦穆公俘虏，自己又被迫到秦国成为人质，人质耻辱，君父被俘耻辱，兼之嬴氏拒绝与一同逃回，心中怨恨，1年多时间不接嬴氏回晋国，实际就是遗弃了嬴氏。

   直到晋惠公亡故，圉即将继承成为国君，秦穆公等待1年多时间，不见圉派人来接嬴氏。此事不仅使秦穆公和秦穆姬都十分恼怒，更重要是此事表明，圉心中十分仇恨秦国，将来一定会依恃晋国力量，与秦国作对。这样，不仅危及秦国的安全，还会给儿子遗留下麻烦祸根。于是秦穆公决定乘着晋国大丧，铲除圉继承国君。

   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情况下，公子重耳于公元前655年，从蒲城逃亡到翟人之国后，受到礼遇，翟人国君还将俘获的叔隗、季隗二女赠送给重耳，重耳娶了季隗，在翟人之国生活了12年，感觉很满意。随从狐偃劝他到诸侯国家去求得援助，以期获得晋国国君权位。公元前643年，重耳离开翟人之国，与亲随先到卫国。卫文公不礼于流亡的重耳，以致重耳等人路上连饭都没得吃，求于野人，野人却给予他们土块。重耳到了齐国，齐桓公不但赠与他20辆车及80匹马，还嫁给他妻子姜氏。重耳在齐国生活5年，安逸而满足，不想图谋大业，狐偃与姜氏谋划，使醉酒中的重耳离开了齐国。他们到曹国，曹共公对重耳很不礼貌。重耳又到宋国，宋襄公也馈赠给他20辆车及80匹马。重耳再到郑国，郑文公也不礼于他。重耳然后到楚国，楚成王设宴飨隆重款待他，令尹子玉见重耳颇有才干，怕日后不利楚国，建议杀死重耳。楚成王没有采纳。就在这时，秦穆公下定决心，铲除圉继承晋国国君，秦国与楚国有交往，在楚国外交人员报告秦穆公，重耳已在楚国，秦穆公即派使者到楚国召请重耳。楚成王于是馈赠重耳丰厚的礼物，派人护送重耳抵达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