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东晋 康帝 司马岳 (322——344)
司马岳,东晋第四任皇帝,在位两年,朝政由其舅庾冰、庾翼兄弟把持。
(一) 兄终弟及
司马岳是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睿的孙子,其父为明帝司马绍。司马绍死后,皇冠落到了司马衍的头上,他是司马岳的同胞兄长,一母所生。
司马衍五岁登基,当了十七年的天子,不幸英年早逝。按照父死子继的传位惯例,下一任皇帝应是他的两个儿子中的一个。作为皇弟的司马岳,不太可能将“弟”变为“帝”。好在司马岳有个好舅舅,这个好舅舅又有一把好算盘,随便拨弄几下,就把司马岳推上了皇位。
咸康八年(322)六月,东晋成帝司马衍病危,年方二十二岁。太医们大眼瞪小眼,无法可想,无药可救,只等皇帝咽气。
时任车骑将军兼扬州刺史的庾冰,是司马衍、司马岳兄弟的亲舅,他见皇帝不行了,就开始考虑后事,最重要的是谁来继位。
在庾冰看来,他们庾家兄弟之所以能够把持朝政多年,都是因为他们是皇帝的舅舅。舅舅替外甥当家,别人没法说闲话。假如司马衍死后,由他的儿子继位,庾冰的舅舅身份就没了,没有理由在皇帝面前指手画脚了。而司马衍的老婆就会把自己的娘家兄弟搬出来,主持中央工作。到那时,庾家兄弟只能退居台下听课去也。
庾冰不能眼睁睁地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毕竟大权在握才算是活出个人样来。他对垂危的司马衍说,现在国有强敌,北方的后赵等政权对东晋虎视眈眈,而司马衍的两个儿子尚在襁褓之中,无法处理朝政,不如立他的弟弟、琅玡王司马岳为继乘人。司马衍已经危在旦夕,精力不济,神志不清,就听了舅舅的忽悠,表示同意。
就在这一年(342)的六月初七,司马衍驾崩;初九,琅玡王司马岳登基,由“皇弟”变成“皇帝”。
把哥哥司马衍埋葬不久,司马岳闲来无事,与庾冰、何充二人侃大山。何充时任中书令,是条倔强的汉子。
司马岳忽发感慨:“俺能当上这个皇帝,都是你们二人的功劳。”何充当初坚决反对司马岳继位,主张立司马衍两个儿子中的一个为帝,此时闻听皇帝的得意之言,当场发作:“陛下荣登宝座,是庾冰的功劳,要是按照俺的想法,怕是轮不着您老人家!”司马岳被他这番抢白,脸上有点挂不住,好歹按下了心中的恶气。不久,何充被调离中央,到地方任职去了。
(二) 舅父当政
司马岳称帝时,已经二十一岁了,属于成年人,理应自己说了算。然而,庾冰就是不肯交出大权,事事替外甥做主,弄得司马岳好不尴尬,但又无能为力。
庾冰之所以能把持朝政,源于两个原因。其一,庾氏家族大权在握已经二十年了,树大根深,难以撼动;其二,庾冰坐镇中央,其弟庾翼以安西将军、荆州刺史、都督六州诸军事的身份,驻扎武昌,精兵猛将,皆在其掌握之中。兄弟二人里应外合,架空了皇帝。
庚翼好大喜功,静极思动,主张灭胡取蜀。朝中大臣纷纷表示反对,只有庾冰赞同兄弟的意见。建元元年(343)九月,庾翼上表,请求移镇安陆,实际上准备进兵襄阳。司马岳看出了他的意图,派人制止。庾翼没把外甥皇帝放在眼里,干脆公开要求到襄阳去。司马岳没辙,只得同意,让庾翼都督征讨诸军事,全盘主持北伐大业。
信心满满的庾翼,刚一出师就遭到迎头痛击,其先锋桓宣被后赵打了个大败。庾翼恼羞成怒,将桓宣贬职。桓宣当了替罪羊,心中不服,惭愤而亡。
闻听败讯,司马岳百感交集:内有舅父蛮横擅权,外有强敌大军压境,这个日子咋过?忧心忡忡的皇帝,从此一病不起,百般治疗,均告无效,于建元二年(344)九月去世,时年二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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