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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鄞范氏天一阁书目内编》命名之我见

 

鸦片战争之后,天一阁历经劫难,藏书大量散出,有识之士纷纷建言要加强天一阁保护。1931年,在经历了一场台风之后,天一阁东墙倒塌,范氏后人连如此小的一项维修工程也无力维护。以冯贞群(1886-1962)为首鄞县委员会承担了主要修复工作。面对着抱残守缺、书籍散乱不堪的天一阁,国内学者,特别是版本目录学家,如赵万里、郑振铎皆发出了要重修《天一阁书目》的设想,从赵万里先生的《重整范氏天一阁藏书记略》、《从天一阁到东方图书馆》,以郑振铎的《天一阁藏书数据统计》等可以看出他们是诚心要搞一个新编天一阁书目的。然遗憾的是,他们的宏愿终未付诸实施。

赵、郑二人离开宁波后,冯孟颛先生和他的文献会完成了天一阁宝书楼维修工作、给天一阁新增了明州碑林、尊经阁等景区,更重要的是他以一人之力开始承担《鄞范氏天一阁书目内编》的编撰工作。

有人说古籍目录学是一项皮毛之学,我不赞成。目录编撰不仅需要非常扎实地版本、目录学知识,更需要全面了解中国历史、文献学、篆刻、考据学等知识。古人对目录学编撰也是很尊重的。现今我们书店里著作如林,能传之永远的,多为目录学著作。难怪赵万里来天一阁,当时的报纸以“中央派人来天一阁编目”为标题。冯孟颛先生对于目录学及版本学知识的自身如何积累所提不多。只是很谦虚地回忆说,年青的时候,立志于乡邦文献收藏,但苦于找不到入学门径,只好以张之洞的《书目答问》为纲,按照书中所提有选择进行买书。不过,从伏跗室所藏的大量历史目录学文献来看,冯先生在目录学上还是下了很大功夫的。对于目录及提要的撰写方面,有迹象表明受清末著名学者越缦堂主人李慈铭的影响很深。

《鄞范氏天一阁书目内编》计十卷。此目完成之前,冯孟颛先生分别于1935年、1936年完成《天一阁方志目》一卷和《天一阁藏明代试士录目》一卷(后合刊成《天一阁简目两种》)。1937年,才又能正式编成《鄞范氏天一阁书目内编》十卷。

《鄞范氏天一阁书目内编》从内容和体例上看,是有别于以往任何一个天一阁书目的,它不是一个纯粹的天一阁目录整理。它分为正文和附录。正文中《劫余书目》四卷,主要著录天一阁藏宋元以来历代文献。《书藏目》及《范氏家著目》一卷,著录天一阁藏清代文献和范氏族人著述。《补遗》一卷,著录天一阁访归书及新入藏书。以上内容占据二册(总四册)。

除上外,《鄞范氏天一阁书目内编》还有《附录》四卷,主要用图文形式记载了天一阁图、明清版本、碑林、诸目记考、杂录谕旨、联禁牌志、传抄书约、旧书考略、书影、藏印、范氏族人像等。此部分与目录平分秋色,亦占了二册。

《鄞范氏天一阁书目内编》出版之后,被公认为天一阁最具代表、最有影响一部天一阁书目著作,如书中提出的天一阁“五劫”说,是其首创。冯孟颛先生亦因此著问世名垂天一阁史册。我个人以为从内容划分上看命名《鄞范氏天一阁史料汇编》更为合适。冯先生以内编形式出现,可能是想在此之外再编一部天一阁流散书籍的外编,故以内编名之吧。

38年到62年,冯孟颛先生亦一直在从事天一阁书目外编的整理工作,然此项工作涉及面太广,非一人之力所能成事者。在郑振铎先生飞机出事面,他还来到伏跗室看冯先生,据郑后来回忆说,他看到冯先生正在全心全意的编撰天一阁书目外编。说冯身体不好,一直在咳痰。他在如何宁波名贤集会时说,要保护好冯先生、朱赞卿等一批老同志,他们是国家的财富。从62年至今,已过去50多年了,天一阁人也一直在尝试编撰一部真正的书目外编,终未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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