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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选举(短篇小说)
   河|东|诗|论   

  




17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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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诗歌是深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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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麒骁,中国金融作家学会会员,博士学位。发表文章百多篇,出版专著四部。文章曾多次获得各种奖励。在金融系统浸淫近30年。一直在央行分行和商业银行工作。生于60年代,经历困难时期,参与改革开放。曾在中国改革、金融时报、南风窗、中国信息报、金融博览等多家媒体中发表文章。




村长选举


   大狗和二狗是亲兄弟。大狗家族是村里的小姓,可以说大狗二狗是相依为命。
大狗是村长,为人正直,疾恶如仇,公正无私,连续三届全票当选村长。虽然村民们平时也对大狗会有这样和那样的意见,但每次村长改选时都是全票通过。


二狗是村上有名的二流子,无恶不作,欺男霸女,鸡鸣狗盗,是一个人见人恨的主。全村最穷,只有他家没有钱盖新房子。现在住的房子还是上次村长改选大狗当选村长后给二狗维修的。二狗经常缺吃少穿都是大狗接济,从大米白面甚至粗粮到油盐柴也都是向大狗要。至于没钱花了更是找大狗。大狗脾气好,每次都给个一百两百的。人们都说大狗这个哥哥真是当得到家了。


村民们对大狗很是尊敬,因为他能管住二狗。
村民们对二狗是厌恶和害怕,躲都躲避不及。
二狗也是大狗的一大伤心地。每次竞选村长前,二狗都会闹出点事情来,让大狗费很大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帮助解决。现在又是竞选村长的关键时期,二狗到处扬言,谁不选大狗就跟谁没完。大狗就怕二狗惹是生非,想不到二狗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但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不,二狗又惹事了。


一、   副村长家夜半砖砸玻璃


副村长是村子里的大姓。全村80%的村民与副村长同宗同祖。副村长又是本姓族中德高望重的老族长,在村里有很高影响力。每次村长选举时,副村长都是呼声最高的,是村长的最有力竞争者。无奈每次到最后选举时,都是大狗当选。大狗也识趣,每次当选村长后都提名他当副村长,也是全票通过。
这次又到了村长竞选的时期,副村长由于当了三任副村长,对村长之位也是跃跃欲试,再加上能得到80%同姓村民的支持,更是志在必得。
这天夜半时分,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全村人都进入了梦乡。就是狗都进入了睡梦之中。突然,一个黑影悄悄地来到了副村长的家。只见来人一扬手,一块黑东西飞向窗户,只听一声脆响,窗户玻璃的爆碎声在空旷的深夜格外响亮。而黑影从旁边的院墙一闪而出,不知去向。伴随着副村长老婆的尖叫声音,副村长打开电灯,从屋里一跃来到院子,哪里还有人影。副村长家打扫玻璃,收拾炕,都弄利索,哪里还睡得着。全家在提心吊胆中等到了天亮。
从这一天开始,副村长家经常到下半夜时有砖头砸窗户玻璃。砸窗户时玻璃碎片都落了一炕,所幸没有人员受伤,但也让全家惊吓得够呛。经常要半夜三更全家在惊吓过后还要起来打扫玻璃碎渣。有一次,砖头差点就落在副村长老婆头上,擦着耳朵飞过去落在了地上,吓得副村长老婆像杀猪般的号叫。
副村长老婆几乎快折腾成神经病,一到晚上睡觉就发癔症,不是哭笑,就是半夜大喊大叫,搞得副村长也是神经兮兮。
究竟是谁这么无聊呢?副村长是一个老实、厚道、注重道德修养的人,从来不与人结仇,为什么会出现这一状况确实想不明白。
副村长也安排自己和两个儿子轮流值班,想抓住扔砖头的人。他们从晚上10点多就潜伏在院子里的草堆上,手里拿着挑草的钢叉。一直等到天亮。无奈这人好像知道有人值班似的,不见了踪迹。
过了几天,风平浪静。大家也就乏了,又回归正常休息。可巧的是,这天他们刚休息,半夜又“啪啪”两块砖头飞了进来。其中有一块砖头正好落在副村长和副村长老婆的脸与脸之间。
村子里开始流传副村长家闹鬼了。否则为什么总是半夜落砖头?还有人建议副村长找大仙看看,烧烧香,送送神,驱驱鬼。搞得副村长也是心里发慌。
也巧该出事。这天半夜副村长老婆要解大手,蹲在院子后面,由于便秘,再加上半夜砖头砸玻璃造成的神经紧张,越着急越解决不了。一来二去就蹲了很长时间。
突然,听到窗户“啪”的一声巨响,不用想,又是砖头砸了进去。副村长老婆听到这声音就发神经,再加上传说有鬼,更是头脑发麻,“嗷”的一声就拼命往回跑。更巧的是,正好与一个黑影撞了个满怀。黑影没有想到这里有人,突然“嗷”的一声叫,也吓了一跳,紧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就拼命撞过来,副村长老婆本来就身体强壮,过去小说讲每年挣800工分的主,再加上拼命往屋跑,力气大的可想而知,一下子把黑影撞倒在地。黑影又吓又撞,倒在地上也是爬不起来。这时,副村长和儿子也出来了,一起把黑影捆了起来。
把黑影带到屋里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二狗。
副村长问二狗: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半夜往家里扔砖头?
二狗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一脸茫然。
看问不出什么,也只好等着天亮再说。
第二天,大狗、村干部、村民都在村委院子开大会。审问二狗向副村长家扔砖头的事。大狗由于与二狗的兄弟关系,主动要求回避。但仍然参加大会。主持会议的是村治安主任。
村治安主任在村里也是小门小姓,平时也多亏大狗村长关照担任治安主任,是大狗村长的心腹。审问时虽然一派正义凛然,但毕竟不会那么剑拔弩张。
治安主任问二狗,为什么向副村长家扔砖头?
二狗像没有睡醒。说,扔砖头,扔什么砖头?向哪里扔砖头?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副村长和治安主任就把副村长家被扔砖头和如何二狗被现场抓住说了一遍。
 二狗这才像刚刚睡醒,恍然大悟。说,扔的不是砖头,是金块。
金块?所有人都认为二狗不是疯了就是强词夺理。
是金块。二狗特别认真的说。
二狗说,最近不是听说副村长要竞选村长吗,自己就想给副村长提前送点礼,以便以后照顾照顾自己。可自己没有什么钱,就很着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二狗喜欢做捡金子的梦,梦见自己捡到金块。二狗捡到金块自然舍不得自己用,就想悄悄地扔到副村长家里了。有一次二狗特别高兴,因为这次捡到了两块金子,也全都送到副村长家里了。昨天晚上又捡到了金块,又送到副村长家里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抓到这里了。
听了二狗的话,大家觉得并不可信。可看二狗说话的样子也不像说慌。二狗虽然坏事没有少干,可每次都勇敢承认,敢作敢当,不会耍赖。这次一口咬定是梦游捡到金块给副村长家送去,虽然荒唐但也合情合理。
大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副村长家确实来的不是鬼。
最后,还是大狗站出来说话。
大狗首先向大家道歉,毕竟给副村长家带来了精神和经济损失,毕竟给大家造成了极其不好的影响,毕竟二狗是自己的亲兄弟,虽然说儿大不由爷何况还是分家另过的兄弟,但自己毕竟也有管教不严之过失。特别是作为村长,更应该管好身边的亲属。出现这个问题实属不应该。
大狗提出处理意见如下:
一是愿意向大家特别是副村长家赔礼道歉,并代二狗赔偿副村长家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二狗在全村人面前给副村长磕头道歉。
二是二狗毕竟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好心办的坏事,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搞好与副村长的关系,主观上没有恶意,且是在作梦的状况下发生的,自己带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三是自己负责带二狗去看病,治好二狗的病,坚决保证不再给大家制造新的麻烦。
大家见大狗村长说得入情入理,又愿意代二狗赔偿,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就不好意思再追究下去。副村长一看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
二狗在全村人面前给副村长一家磕头道歉。然后,二狗跟着大狗回家了。
第二天,村里传出消息。副村长不再竞选村长。
就这样风平浪静了几天。没有想到,又出事了。


二,李寡妇怀孕了


李寡妇怀孕了。
这绝对是全村一大惊天动地的新闻。
虽然说现在民风开放,青年人未婚先孕的有,谈恋爱同居的有,奉子晚婚的有之,婚后偷情的有之,可这李寡妇不同。李寡妇可是远近闻名的清白之人啊,是村里的道德楷模啊。
李寡妇人很漂亮,是方圆百里的大美人,而且性格极好。据说在新婚之夜,新郎因为娶到如此美人兴奋的喝多了,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从此,李寡妇以处女之身守寡。李寡妇还是远近闻名的烈女。守寡之后,也有很多人打李寡妇的主意,都被李寡妇严词拒绝,特别是一些地痞、混混等成天到妇女堆里揩油,可面对李寡妇的大义凛然,却都不敢造次。因此,李寡妇倍受全村人尊敬。而如今这样的李寡妇怀孕了,这绝对称得上是全村第一大新闻。
全村哗然。
李寡妇为什么怀孕了?李寡妇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全村人津津乐道,却又义愤填膺。
治安主任召开全村大会,一定要李寡妇招认是跟谁有了私情。
按理说,寡妇改嫁、男女偷情已经不是什么大事,可这是李寡妇,是村里男人们心中的女神啊,有人竟敢亵渎了人们心中的女神,再加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大家津津乐道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入李寡妇的法眼,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李寡妇怀孕。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要求严惩李寡妇和奸夫,有的要求按照古代方法,将二人沉塘处死。
可让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李寡妇坚决否认有男人,更否认偷情,称是自然怀孕,也可能是上苍赐给自己一个小孩作为礼物。
大家更加气愤,认为李寡妇不仅偷男人,还胡说八道替野男人掩盖真相,不交出野男人,就将李寡妇乱石乱棍打死。
事情陷入僵局。眼看要出人命。
就在这时,二狗站出来,说是自己的孩子。
大家都吃了一惊,就连李寡妇也似乎吃了一惊。
二狗说,是自己有一天夜里喝多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去了李寡妇家。李寡妇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喝多了门就没有关严。二狗就进了李寡妇的家。二狗以为是自己家,上炕就与女人发生了关系。发生关系后稍微清醒一点,才发现不是自己家,不是自己女人。知道惹了大祸,吓得就赶紧跑了。
二狗说,就这么一次,走时李寡妇还没有醒。也没敢再去。本来以为没有事了,没有想到就这么巧就怀孕了。所以,李寡妇怀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愿意承担责任。
事情虽然听起来有些荒唐。怎么那么巧二狗喝多了就去了李寡妇家?怎么那么巧刚好李寡妇也喝多了就没有关紧门?怎么就迷迷糊糊发生了一次关系?怎么那么巧就那么一次就怀孕了?那些男的是满满的酸意,这样的好事为什么没有落到自己头上,让二狗狗日的碰上了。那些女的则是幸灾乐祸,那么高傲的李寡妇便宜了二狗那个畜生,今后在村子里还怎么见人啊?
但更多的人相信李寡妇的为人,相信李寡妇不会干偷情的事情,更不会看上二狗。虽然对二狗的话有些将信将疑,但看到李寡妇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也就相信了二狗的说法。
可怎么处理呢?大家又不一致了。有的要求严惩二狗,有的要求对两人一起处罚。
大狗是村长,也是村里的道德典范。大狗最反对村民偷鸡摸狗,也极厌恶村民男女偷情之事。
大狗说,出现这样的事情,是村里绝不能容忍的。对这种现象必须严惩,以正村风,否则村里还不乱套了。但二狗和李寡妇的事情确实难以处理,这个事情既不是强奸,没有违法;也不是偷情,不是你情我愿。只能说,是一次意外,是碰巧二狗喝多了,碰巧李寡妇也喝多了没有锁好门,二人在完全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碰巧就怀孕了。都有过错又都没有过错,要说有过错二狗责任更大一些。建议依村规对二狗打二十皮鞭,以示惩戒。李寡妇一贯守妇道,此次也是事出有因,念在怀有身孕不予追究。二狗分三次赔偿李寡妇三万元,算是经济补偿。以后到孩子出生每个月300元营养费。孩子出生后算二狗的孩子,由二狗扶养。如果李寡妇坚持自己扶养,由二狗每个月付300抚养费。但从此以后二狗不许再骚扰李寡妇。
二狗同意认打认罚。李寡妇也同意不追究其它责任。
但由于二狗没钱,大狗愿意代二狗直接支付给李寡妇相关费用。
大家见双方都没有意见,也就没有了意见。
二狗当众被打二十皮鞭,喊的哭爹喊娘,嚎的声嘶力竭。大家听得也是心惊胆战。
二狗当众被打了二十皮鞭,回去养了十多天不提。
而大狗也很守信用,村民经常看见大狗去给李寡妇送生活费。有时还待到半夜才回去。还有人发现大狗早上从李寡妇家出来。
但人家大狗是理直气壮的给李寡妇送生活费。别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这事应该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只是孩子到底是不是二狗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没有风平浪静多久,二狗又惹事了。
三,林地赔偿事件
村里以前有一大片树林,省里修高速公路恰好从林子经过。而树林是由李甲、张伟和郑五几家村民承包的。因此,就要对这几家村民进行补偿。几家村民听说补偿款有1500万,说是听修路的人员说的。而发到村民手里只有总共100万多一点。因此,村民就不太服气,要到镇里、县里、市里甚至省里讨个说法。
这件事,大狗也是有苦难言,说是1500万,那是省里的补偿款总额。省里拔到市里就成了1200万了,省里说是修路施工、设计、林地占用审批、补偿审批费用合计用了300万。市里拨到县里就成了1000万,也说是修路施工、设计、林地占用审批、补偿审批费用合计用了200万。县里拨到镇里就成了700万,镇里拨到村里就只有500万,村里为了这500万请客送礼,招待省、市、县、镇林业部门、公路交通部门吃喝玩乐,土特产品,也花费了200多万,村委会日常开支、村委们的补贴等花了近200万,也只能给村民100万。这已经是村里的最大努力了。可如果村民告起来,不管钱能不能要回来,以后村里的事情还有谁管?特别是在这村长竞选的关键时期,如果出现村民上访事件,对大狗是十分不利的。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几个涉及补偿的村民中,村民李甲家夜里院子中发现有毒的死鸡,死鸡被李甲家狗吃了后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如果被其它牲畜吃了呢?如果出现其它有毒物不小心被人吃了呢?李甲家人为此成天提心吊胆。
而张伟家的一头猪莫名其妙被人捅了一刀,鲜血直流,最后不得不杀掉卖肉。
郑五家的最惨,唯一的一头耕牛被莫名其妙的断了腿。那可是郑家最壮的劳动力啊。
与此同时,这几家院子里不时出现了老鼠药、死鼠药等。
这几家村民的大门口和院子门口还经常出现陷阱坑。陷阱坑是过去人们对付野兽特别是对付儿狼、兔子等用的,据说在抗日战争中游击队对付鬼子发挥了重要作用。其原理是,在地的表面向下挖成坑,再在上面架上小树枝,然后在上面铺上草撒平浮土。对付什么样的人和动物决定坑的大小和深度,大型动物如狼坑就要大一些和深一些。人和动物从上面经过,树枝难以承受重力而下沉,人或动物就会陷进去。由于表面上看起来和原来没有什么两样,很有迷惑性。可以说是防不胜防。这几家的陷阱坑虽然不深,但足以把人摔倒,严重的可以把腿受伤。
有一天,李甲的三姑娘从小学上学回来的路上,突然出来一个蒙面人企图绑架。只是因为后面三个小孩大声呼喊,才将劫匪吓跑。
如此一来,村子里惶惶不可终日。由于担心孩子安全,所有人家的孩子上学放学都必须有人接送。在人小孩出门也小心翼翼。甚至到了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的程度。
正在大家惴惴不安时,大狗带着二狗去镇派出所自首了。
这一切竟然又是二狗干的。
派出所审讯的结果,二狗说是没事无聊的恶作剧,纯粹是为了好玩,没有什么更多的目的。由于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再加上二狗也算是自首,派出所以扰乱社会治安罪给予二狗拘留三天的处罚。
同时,对大狗大义灭亲的行为进行了表彰。
大狗则到每一家进行道歉,并对造成的损失给以一定的经济赔偿。
大家对二狗的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但同时,认为二狗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干出这种事也很正常,并不奇怪。
大家对大狗的大义灭亲行为非常赞赏,更对大狗的道歉和赔偿感谢不已。
经过这么一折腾,林地补偿的事情就放下了。
三天过后,大狗把二狗接出来了。
二狗回来了,林地补偿的事就更没有人敢提了,生怕引起二狗不高兴,大家的关注点都是二狗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只要大家平平安安,其它的都是小事情了。不是现在有句话叫,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吗。
过了几天,村委正式改选。毫无悬念,大狗又顺利地全票当选村长。大狗又提名原来的副村长为副村长,原来的治安主任为治安主任。村民们都高票通过。

 

到此,大狗松了一口气。
二狗也松了一口气。
全村子男女老幼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终于可以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了。因为也只有大狗当村长才能管住二狗,全村人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大狗当选村长后的第一件事,是请二狗喝了一顿酒。据说,大狗二狗都喝多了,在一起又唱又跳的。
大狗很快出钱给二狗盖了新房子。原因是二狗的破房子影响全村的对外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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