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文章的组合:来自 敏之、肖一和Ximena
他们三个互不认识,来自不同的学校,但这并不重要
一
做人的追求,要么有深度要么有意思。
感觉周边有意思的人不多,逗比到处有,但笑过之后就不剩什么了。
相对于他现实中这个人,我更喜欢他的文字。调侃、幽默、自嘲、嬉笑怒骂,自己喜欢的绝不吝啬美好的词汇,自己讨厌的那就滚远点吧,何必啰嗦那么多呢,在我看来,完完全全是性情中人。
当然,一见到他的人,印象分又突突地往下降了,真是个不幸的消息。绝不是看脸的问题,大概是他在我们面前还比较收敛吧,偶尔才语不惊人死不休。或许在文字面前,他更可以做到收放自如,淋漓尽致。
他说他最喜欢的电影是《英雄本色》,待我去看了之后,我知道,他肯定很喜欢其中的小马哥,放荡不羁的背后是一颗重情重义的心。有没有女朋友没有关系,但要是没有兄弟,就一定不能活下去了,或许,有姐妹也是可以的。
他有一个自己的发小圈子,到过他们县城之后,发现几乎整个县城同年龄的人都是他发小圈子里的,让人惊叹。他自称是××四大才子,我们笑话说不应该是四大才子之一嘛,他说不,我就是四大才子,因为我有四个才子的分量。
自恋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从理性面上看,他挺不成熟的,爱憎太分明,任性,喜欢做个搞破坏的小孩。而从情感上来说,这样的人你会觉得很纯粹,不会给人耍小心思,笑了就是笑了,绝不会皮笑肉不笑。
我说他是个有意思的人,但真的,要说具体的有意思的事件或者段子,我一个都不记得了,萦绕在脑海里只是这些碎片化的感觉而已。或许就是他每天有事没事挂在嘴边的情怀,不经意间就被感染了。
二
凌晨,关掉笔记本后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像往常一样,去卫生间洗漱。当我闭上眼睛洗脸的时候,听觉灵敏,似乎听到了一声哭喊。我不自觉地停下洗脸的动作,再仔细听,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天生胆小,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我又回想了一下刚刚听到的声音。女声,尖叫,带着哭腔,但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不知道,碰上这个时间点,不可能让我不乱想。本着相信科学的原则,我还是先想自己的原因,大概太晚太累,幻听了吧。
就在快要安慰好自己的时候,叫声又来了!肾上腺素上升,心跳加速,自我安慰完全失效,脑子乱七八糟的联想,思考能力丧失!这TMD究竟是什么?!
又消失了!我只能稍微平复自己,把狭小卫生间的每一处都看了下,还好镜子里的我的确是我,没有血迹,没有突然出现什么。那接下来呢?这声音再出现怎么办?晚上怎么睡?我会失眠吧?所有的经验和知识都不管用,我只想着赶紧去找妈妈和她一起睡。
不得不说,当初上解剖课都没那晚害怕,我以为接触过大体老师之后应该有更多的勇气,对生命科学有更多理解。也学过一点心理学,但那种感觉来了依然无用。才知道敏锐的听觉有时并不需要,强烈的好奇心也会害人,想象力太丰富更要不得,女汉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怕。我也是一种鬼,胆小鬼。
想到那晚自己也会发笑,原来我会这么怕,原来我再怎么害怕都不会大喊大叫,真是意外。发现自己是个有意思的过程,一生不算长,应该好好认识自己,会有很多惊喜。
妈妈,答应我,失眠也不要看鬼片。
三
摩托车飞驰,风在耳边呼呼地喊。我眯着眼,看着前面摩托车后座那个被勒着脖子的还傻乎乎晃着两只大手掌的大布娃娃。 山鸡蹿进了树丛,石头里冒出了一条小溪, 它的水很甜。爸爸为什么不把石头砸开,然后把水全部带回家留着慢慢喝?还是别问了, 爸爸会说我傻。
帅帅的叔叔们中分头发在风中飘,后来,只在洗发水广告里看见那样的柔顺。风把鼻涕从鼻子里赶出来了,我不停地用力吸。我是绝对不会让鼻涕挂在外面放肆地呼呼大睡的。
坐在前往北京的火车上,我睡着了,梦见了小时候。班得瑞轻音乐伴着广播里温柔的声音告诉我列车已经抵达北京了。我睁开眼,视线里即刻塞满了人。这么多无座乘客巴巴地站在那儿,挤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其实我也只买到无座票,我上车时为了给人让路,先在离入口不远的位子坐下了。后来过道站满了,我再也出不去了,回头瞥见一排字“残疾人士专用座位”。既然没有残疾人,那我就恬不知耻地坐着吧!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自私,总有些时候会做一些如果别人这么做会让自己很愤恨的事情。
四
童年里没有火车,只有铁胆火车侠。
一直到上高中,我才亲眼看过一次火车,装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个集装箱。
上大学后,一次又一次上下火车间让我觉得有种把小时候缺了的火车都补回来了的感受。很佩服那些在硬座上熬二十三十甚至四十几个小时的旅客,我是断不敢尝试的。每次都拼了老命抢卧铺,所幸每次也都让我得手了。
这次回家有人跟我一起候车,那漫漫的四个多小时就在我听她八卦系里女生的各种传奇故事中而度过了,听的有点不耐烦可是总比一个人跟个傻B一样把手机掏出又放回的好。
此女乃是同系同班的一名声音柔似清风的甘肃妹子,她那碎碎念式的说话方式和无关紧要的内容让我很想打断她,但也只是想想。很多人像她一样聊着聊着就说到自己的故事,而很多人对别人那些平淡无奇的故事又不那么感兴趣。我也就是那很多人当众的一个。
在上车前她跟我反复念叨要注意安全时我终于不耐烦了“你好烦哪,比我妈还啰嗦”,并报以我一贯的嬉皮笑脸。
“各位旅客朋友请注意, 开往南昌的Z65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
我猛地抬起头,拉起大箱子,绕过站在或坐在地上闲聊发呆玩手机啃鸭脖吃桶装方便面的男人女人学生孩子农民工们,眯着眼睛踮着脚望着长长的队列尽头那块小小的LED显示屏,还是把哈利波特款眼镜带上吧。队伍真真是长!再坐下等等吧。
大屏幕上的高铁服务的广告里的演员演得真好,乘务员像天使,小朋友笑得如鲜花一般,哦,还请了外援,来自英国的从小喜欢马可波罗的络腮胡帅哥(确实很帅),哎,总觉得这种大国企的气质里啊,狠狠写着财大气粗这四个字。
最近老在电视剧甚至是很红很正的电视剧里看到外国人角色,比如洋媳妇之类的,总觉得有点别扭。可惜了这个帅哥。还是吃糖吧。一颗接一颗怡口莲往嘴里塞,一包糖吃完了,我也上车了。这一车,什么人都有,过道凳子上那坐在奶奶腿上的孩儿拉着哈喇子瞪大眼睛看着我,孩子啊,只怪你小小年纪人品就不好, 最后一粒怡口莲在我踏上车厢那一刻被我嚼烂咽下去了。
“帅哥,能帮我把箱子放上去吗?”多么娇弱的声音, 奈何不够悦耳。旅途中的对话由此开始了。我放倒妈妈给买的彩虹箱,一脚送进床底下,用行动告诉她和他,其实她可以不用麻烦他的。“妈,我已经上车了”,给妈妈发了一条短信。从天津辗转到北京再候车,耗掉了我一下午的时间,可不是上车了嘛。但我终究要下车的,好在上的不是雪国的那趟吃蟑螂膏的列车。
对铺是个年轻妈妈带着一个两三个月大的小朋友,我习惯叫所有比我小的人类小朋友,他妈妈说不定还没我大,可是对比之下我是如此的年轻而幼稚!小朋友哼哼地哭,她妈妈开始给他喂奶,背对着过道,那个坐我铺上另一头的挺热心的老头儿知趣地走了。
这个含蓄的母亲让我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看见的那些豪气干云的当众撩衣服哺乳的女人,麻将桌上的她们连孩子已经喝饱松开嘴了都没空及时把那还滴着奶水的乳房给遮上。小朋友喝得太香,馋得我扒开了室友给准备的火龙果。
大多数情况下,在火车上我一般不跟人说话,跟陌生人说话,永远都是那几个没有养分的话题,还不如我神游来得精彩。于是我就会摆着一张偶尔挤出一个虚伪的微笑的瘫了的脸。
虽然我对那个小朋友甚是感兴趣,可是没有表达出来。所以作为他外婆或是奶奶的那个年长一点的妇女不知道打量了我多少次。我拿着手机看大头传奇的时候坐我旁边的她也一直往我手机上瞄。好奇心就是只猫啊,挠得人心里痒痒。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列车抵达南昌站。车上的乘客依次下车,奔向同一个出口,最终前往不同的方向。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