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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亚克岛战役:美日双方激战3个月,1万多日军最后只生还86人

1944年2月29日,麦克阿瑟任总司令的盟军西南太平洋战区派出骑兵1师登陆阿德默勒尔蒂群岛,同年3月,哈尔西任总司令的盟军南太平洋战区又派出陆战3师占领了埃米劳岛,至此,美军完成了对拉包尔的封锁,日军在南太平洋最重要的军事基地就此完全失去了作用。完成合围拉包尔的任务后,麦克阿瑟又开始指挥部队马不停蹄地发动进攻,这次他的目标是占领整个新几内亚岛,以此为跳板重返菲律宾。

为了尽快占领面积比两个日本加起来都大的新几内亚岛,麦克阿瑟也用起了哈尔西首创的蛙跳战术,并且还用得得心应手,从4月开始,美军接连对查亚普拉、艾塔佩、韦克德岛发起两栖登陆登陆并都获得了成功,麦克阿瑟因此信心大增,而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位于鸟头湾出口处的比亚克岛。

比亚克岛所处的地理位置

比亚克岛面积2455平方公里,这一面积就算放在所罗门群岛中也是大岛,比中太平洋战区占领过的最大岛屿冲绳岛还要大一倍。比亚克岛地势以山地丘陵为主,但在东南端的帕莱附近海岸,却有一个长8英里、宽1.5英里的狭长平原,利用这个岛上仅有的平坦地形,日军一共修建了4个机场,这里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日军在新几内亚最重要的航空基地。

美军如果占领了比亚克岛,B-24轰炸机就可以同时轰炸马里亚纳群岛、帕劳群岛、婆罗洲,特别是轰炸当时日本最重要的原油产地婆罗洲,将直接动摇日本继续维持战争的根基。因此麦克阿瑟对比亚克岛是势在必得。

比亚克岛(本图译作比阿克岛)地图

美军用于进攻比亚克岛的是步兵41师的两个团以及配属的大量各类部队,总兵力超过20000人,步兵41师师长富勒少将兼任登陆部队总指挥,5艘武装商船、8艘坦克登陆舰和15艘步兵登陆舰负责把这些部队及其需要的物资送上岛,海军第7舰队的2艘重巡洋舰、3艘轻巡洋舰、21艘驱逐舰担任护航以及炮火支援任务,空中支援由已经进驻查亚普拉和韦克德岛的陆军第5航空队担任。

富勒少将

西南太平洋战区情报处长威洛比少将判断比亚克岛守军大约4400人,以第222步兵联队为主(估计大约2500人),主要防御地带是默克梅机场周围,相反行政中心—博斯内克附近的防务却比较薄弱。由于比亚克岛周围珊瑚礁环绕,因此适合登陆的只有博斯内克和默克梅周围的海岸地带,美军最终决定在博斯内克东面约500码,正面宽约1200码的海岸登陆,并把登陆点依次命名为绿1、2、3、4滩。

和美军想的不同,早在古贺峰一还担任联合舰队司令的时候,日军就把新几内亚北岸作为与美军主力舰队决战的重要备选点,因此日军在这里的防御力度远比美军想象的大,美军认为只有2500人的第222步兵联队实际上接近4000人,而且装备精良,再加上野战高射炮第49大队第3中队,第17、第107、第108野战机场建设队等部,陆军共约10000人。

日军使用的75毫米山炮

此外,还有由第28根据地部队本部、第19警备队、第33、第105防空队、第202设营队、第308设营队组成的海军部队,一共2000人。日军在岛上军衔最高的是第28根据地部队司令千田贞敏少将,但实际负责指挥的是更熟悉陆战的第222步兵联队联队长葛目直幸大佐,另外,第2方面军参谋长沼田多稼藏中将此时也在岛上视察。

第222步兵联队装备的重型掷弹筒

5月25日,美军登陆部队从查亚普拉出发,5月27日黎明时分,巴比少将指挥的登陆舰队悄然来到比亚克岛外海,凌晨5时,美军战机及舰炮开始对岛东南预定登陆区域实施炮火准备,7时,步兵41师162、186团乘两栖登陆车在绿滩蜂拥上岸,日军在水际滩头抵抗轻微,虽然美军第一梯队弄错了上岸地点,但到中午时分,他们已在岸上牢牢站稳了脚跟。

比亚克岛海岸的登陆场

美军之所以能顺利登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葛目大佐放弃了在水际滩头决战,改为集中主力固守默克梅机场群西北和北面的天水山和梯岭地带,这样既可以有效避开美军优势海空火力打击,又可居高临下封锁机场群,在天水山周围,日军也在西洞窟和东洞窟,利用当地洞穴多而密的特点,建立了一个完善的地下防御体系,而在美军登陆点附近的博斯内克,日军的防御十分薄弱。

默克梅机场附近的西洞窟入口

美军登陆成功后,开始向内陆进军,其中186团2营激战3小时,占领了博斯内克北面的珊瑚岭,全歼日军1个小队,162团3营则在6辆M4“谢尔曼”坦克的支援下沿着海岸公路朝帕莱小道推进,美军在这里遭到了日军两个中队的轮流抵抗,到黄昏前,才拿下帕莱。总的来说,美军第一天的登陆行动十分成功,一共有12000多人和3000吨物资成功上岛,富勒少将对这一结果十分满意,他向麦克阿瑟报告说这次行动就像郊游一样轻松,但是很快他就会为自己轻率的言语而后悔。

美军在比亚克岛设立的营帐

由于5月27日这天是日本海军节,因此当海面上出现美军舰队时,岛上的日军官兵都以为是联合舰队来进驻了,因此没有任何准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到了下午,日军开始回过神来,葛目命令第222步兵联队3大队封锁索昂嘎莱湾,并守住埃布迪口袋,从侧翼威胁第162团的进军路线,自己则亲率3个大队兵分3路发动夜袭。

日军的这次夜袭十分失败,三路部队中有两路没能对美军造成哪怕一点伤害,剩下一路也无大的战果,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美军早就领教过日军的夜袭,这次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美军在阵地前沿布设了听音器,只要发现了日军就立刻发射照明弹,再组织炮火和机枪火力封锁阵地前沿,使日军很难靠近。

太平洋战区的美军炮兵

富勒对日军的这次夜袭没太看重,他认为这是日军的垂死挣扎,他认为再过两三天战斗就该结束了,而且许多美军官兵也是同样的想法,很快,美国人就会为他们的傲慢付出沉重的代价。

经历了第一天波澜不惊的战斗后,美军决定在第二天一鼓作气拿下默克梅机场,162团以3营为先锋,在163野战炮兵营和603坦克连的支援下,沿着帕莱小道向默克梅机场挺进,这次美军遇到了硬茬子,在日军步炮火力联合打击下,3营难以前进,10时,日军发动反击,将3营赶到海岸边,并分割包围,3营被困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在坦克的掩护下撤回帕莱。

美日双方激战的帕莱小道

5月29日,在第2方面军参谋长沼田中将的命令下,葛目带领第222步兵联队主力对滞留在机场边缘的162团2营发动进攻。8时,日军投入战车中队的95式坦克掩护步兵进攻,结果遭遇了美军一个坦克排的迎面阻击,双方遂爆发了西南太平洋战场的第一场坦克大战,美军的95式坦克明显不是M4“谢尔曼”坦克的对手,4辆95式很快就变成了一堆火球,而M4虽然被命中了两发穿甲弹,但却被厚实的装甲板轻易弹开。

被击毁的一辆95式坦克

看到4辆坦克被毁,战车中队中队长岩佐洋中尉心急如焚,他亲率3辆95式进行进攻,这次和上次没有两样,3辆95式全部被毁,岩佐洋自己也战死了。虽然没有坦克支援,但日军的进攻却一次比一次猛烈,2营渐渐地吃不消了,162团团长哈内伊上校担心2营被包了饺子,于是决定放弃进攻,从帕莱小道全面撤向埃布迪和曼多姆,此时富勒终于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日军的实力,于是同意了哈内伊的撤退申请。

13时50分,哈内伊下达了撤退令,2营部队在帕莱码头乘坐步兵登陆艇和水陆两用战车返回博斯内克,其他部队则经由帕莱小道撤往埃布迪。为了防止日军追击,美军还动用了可以发射火箭弹的步兵登陆舰对日军前沿阵地进行轰击,入夜后,162团全部安全返回,这也意味着富勒想象中的3天拿下比亚克岛的美梦彻底破灭。

正在发射火箭弹的步兵登陆舰

此时在横须贺的“大淀”号轻巡洋舰上,联合舰队司令丰田副武大将、参谋长草鹿龙之助中将在得知美军登陆比亚克岛的消息后都大惊失色,日本海军之前就制订了一个从新几内亚北岸经帕劳群岛直至马里亚纳群岛一线集中舰队主力与美军决战的方案,此时帕劳群岛和马里亚纳群岛都没发现美军舰队,因此,他们都认为新几内亚北岸是美军的主攻方向,于是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比亚克岛。

5月29日,丰田下达命令,让西南方面舰队和第1机动舰队配合,将海上第2机动旅团的5500名官兵送上比亚克岛,日军将这次行动命名为“浑”作战。与此同时,美军也开始增兵,富勒认识到自己轻敌的错误后马上向第6集团军司令克鲁格上将求援,克鲁克上将立即给予回应,他决定把步兵41师163团的两个营和一个155毫米榴弹炮营运往比亚克岛。

克鲁格上将

日军这边,受美军全面撤退的极大鼓舞,沼田中将、千田少将、葛目大佐都认为应该趁胜追击、摧毁博斯内克滩头阵地,于是葛目大佐带着第222步兵联队沿着美军撤退时的路线搜索前进,并把总攻时间定为6月1日,就在日军慢吞吞地前进时,美军调整了部署,162团派出部队,找到了几条深入内陆的道路,186团则占领了博斯内克北面的半成机场,使日军的防线再次出现缝隙。

葛目见状,决定推迟总攻时间到6月2日,并且决定除进攻博格内克外,另派出一个大队夺回半成机场。日军这边增援部队迟迟不到,而美军这边,5月31日,163团团部以及下辖的两个营、团属反坦克连在5月31日全部进入指定阵位,接过了186团的防御任务,186团就此从防御任务中解脱出来,可以和162团一起参加进攻。

建立在比亚克岛海滩上的美军基地

美军增援到位后,也制定了新一轮的进攻计划,决定在6月2日以186团为主攻,162团为助攻,再次发起进攻。6月1日,第222步兵联队1大队首先对作为186团出发阵地的半成机场发动进攻,日军先以2中队残部发动试探式进攻,然后在晚上集中主力发动夜袭。日军没有吸取上次夜袭失败的教训,还是固执地使用这种战术,结果可想而知,300人的夜袭队最后只有不到80人幸存,1大队丧失了战斗力。

与日军搏斗的美军

与此同时,162团提前一天向海岸山岭发动进攻,162团2营连续拿下3道山岭,到第4道山岭时,由于陡峭的山势和第222步兵联队3大队一部的坚决抵抗,美军攻势渐缓,当晚,美军留在第3岭过夜,次日再向第4岭进攻。6月1日这天,前来增援的日军海上第2机动旅团到达了棉兰老岛的达沃,执行此次任务的陆海军代表也在这里召开了作战会议,决定6月2日20时30分从达沃出发,预定6月4日22时登上比亚克岛。

就在日军苦等援军的时候,美军已经开始了正式进攻,6月2日9时,186团在121野战炮兵营和603坦克连1排的支援下,向西朝默克梅机场发起正式进攻,由于1大队已经丧失战斗力,所以美军在推进途中几乎未遇有力抵抗,就顺利打到了帕莱东北600码,伤亡惨重的1大队无力阻击,只得放弃机场前沿地带。

与186团相比,162团的进攻就没那么顺利,因为第222步兵联队的主力在他这边,美军尽管绕过了两道山岭,但6月2日一天下来也就拿下了第5岭和第7岭。随着美军越来越深入内陆,淡水缺乏的问题开始显现,116工兵团B连奉命修通一条自半成机场起到默克梅机场东北长约5000码的山地公路,从而使运水车队能顺利到达一线,但美军修路的速度赶不上部队的攻击速度,缺水问题开始日渐严重。

美军正在修路

6月3日美军继续展开攻击,186团继续向西进攻,但是这天由于道路狭窄、植被浓密、淡水缺乏,186团没了2日的风采,推进速度缓慢,最后在预定目标前半公里停止前进,就地转入防御。6月4日,富勒正准备下达新的攻击命令,突然他接到一个惊人的情报,日军正准备实施反登陆,接到报告,富勒果断下令186步兵团暂停进攻一天,防范日军背后登陆。

6月4日这天本应该是海上第2机动旅团到达比亚克岛的日子,但这天正午,1架飞到比亚克岛的日军侦察机报告发现2艘航母和3艘战列舰,丰田副武认为如此强大的拦截,运输船队如继续前行势必全军覆没,于是下令终止第1次“浑”作战,海上第2机动旅团就近在新几内亚西端的索龙登陆,到了晚上,另一架飞到比亚克岛近海的侦察机报告那2艘航母其实是大型油轮,这一个大乌龙让比亚克岛守军的希望渐渐化为泡影。

联合舰队司令丰田副武大将

6月4日晚,判断日军海上反击的威胁暂时消除后,富勒决定继续进攻,他命令186团往西北翻越正面的内陆主山岭顶峰,朝默克梅机场东北高地群展开主攻,同时分兵一部往西南从主山岭鞍部穿过,两面夹击守敌,先行夺取机场周围制高点,再回头拿下机场。6月5日8时,186团继续展开进攻,其中3营在16时登上了主山岭顶峰,2营则推进到主山岭顶峰的谷地。

沼田中将此时就像是刚登岛的富勒一样,盲目乐观,对离机场越来越近的186团置之不理,他认为这只不过是美军的挺进侦察兵,他命令葛目大佐带领第222步兵联队各部对博格内克展开全面反击,把美军赶下海,结果日军又是无功而返。第2方面军司令阿南惟几大将深知没有援兵的话比亚克岛肯定会失守,他一面催促联合舰队发起第2次“浑”作战,一面让第2军用大发把近海的部队尽可能都送上岛。

日军急,美军这边更急,麦克阿瑟之前夸下海口说6月3日前一定能占领比亚克岛,然后派遣B-24轰炸机进驻,为中太平洋战区的部队进攻马里亚纳群岛提供空中支援,现在都6月5日了,别说占领全岛,连默克梅机场都没攻下,他通过克鲁格向富勒施压,要求他必须在三天内攻下机场,否则就换人,在上级的压力下,富勒决定改变先占领机场制高点再夺取机场的计划,他让186团直取默克梅机场,第5航空队掩护其发起进攻。

由于缺水,186团6日根本就没动,而日军这边,葛目这天还在执行进攻博格内克的命令,他决定在7日夜发动总攻。6月7日7时,美军发起了第二次总攻,一开始很顺利,但不久遭到了山路两侧敌人的阻击,寸步难行,更重要的是补给车队也上不去,富勒只得动用改为海路运输补给,在运上岸的M4坦克的支援下,美军摧毁了日军众多的火力点,巩固了阵地。

到这时,沼田才认识到进攻的美军绝对不是什么侦察兵,他让所有部队都回到机场防守,葛目放弃了对博格内克的总攻,立即返回机场,迎战美军。面对美军186和162团的联合进攻,沼田决定主动出击,先消灭对机场威胁最大的186团,再掉头打败162团,沼田这次一口气把第222步兵大队第2大队、第108野战机场建设队、海军第19警备队都投入作战,希望毕其功于一役。

6月8日21时,日军发起全面进攻,第222步兵联队2大队连续发起4次冲锋,结果被美军的轻重机枪加迫击炮群组成的火力网打得伤亡惨重,一夜下来,2大队阵亡加重伤的就有200多人,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战斗力最强的第222步兵联队2大队尚且如此,其他方向的更不用说,美军轻松瓦解了他们的攻势。

美日双方在岛上激战的同时,海上,第二次“浑”作战也在8日启动,联合舰队这次派出6艘驱逐舰在索龙接上两个步兵大队,向比亚克岛快速挺进,中午时分,他们遭到了美军B-25轰炸机的袭击,“春雨”号当场沉没,晚上,他们又遇到了一支拥有3艘巡洋舰、14艘驱逐舰的盟军舰队,日军根本不是对手,只能撤退,第2次“浑”作战就这样又失败了。

美军第7舰队的“博伊西”号轻巡洋舰

186团虽然粉碎了日军的反攻,但阵地也陷入了混乱,只得休整1天重整各部,162团则在9日这天突破了日军在东洞窟的防守,与186团取得了联系。机场已经在望。日军这边,由于第222步兵联队基本丧失了战斗力,防守西洞窟和天水山的重任只能交给刚刚上岛增援的第221步兵联队2大队,但这点兵力明显不够,他们唯一的希望只有海上第2机动旅团尽快到达比亚克岛。

连续两次“浑”作战失败,让联合舰队意识到美军对比亚克岛是势在必得,丰田决定让第1机动舰队第1战队(下辖“大和”号和“武藏”号战列舰)和第2驱逐舰战队出击,把海上第2机动旅团送上岛的同时炮击已登陆的美军,从而把美军主力舰队吸引到比亚克岛附近海域进行决战,6月10日16时,宇垣缠中将以“大和”号为旗舰,带着舰队驶出了第1机动舰队的泊地——塔威塔威岛。

“大和”号战列舰

就在宇垣带着舰队出发的时候,比亚克岛上的美军还在继续进攻,10日这天,162团冲破第108野战机场建设队的阻击,到达了机场东部,而186团对天水山的进攻以失败告终。由于离美军登陆马里亚纳群岛的日子越来越近,麦克阿瑟越来越烦躁,在他的压力下,富勒决定让186团和162团时展开攻击,一举拿下默克梅机场和博洛库埃机场(日军称默克梅第二机场),攻击时间定在6月11日9时。

日军方面,那个屡出昏招的沼田中将在6月10日22时30分乘1架二式大艇,离开了比亚克岛,他把指挥权交还给了葛目大佐。6月11日,步兵41师按富勒的计划,发动了新的进攻,担任助攻的186团比较顺利,到达了默克梅机场西端,主攻的162团则步履维艰,进展很小,6月12日,美军只派了162团2营发动进攻,拉平战线,2营不负众望,打到了天水山主峰地带,日军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6月12日8时,宇垣带着舰队到达了马古鲁群岛的巴漳泊地,与从达沃赶来的第5战队会合,宇垣信心满满,准备在6月14日突入比亚克岛,就在这关键时刻,6月13日,中太平洋战区的美军第5舰队开始炮击塞班岛,为登陆做准备,日军这才明白美军主力舰队的目标是马里亚纳群岛,丰田下令停止“浑”作战,第1机动舰队立即从塔威塔威出击,宇垣舰队掉头返航,在菲律宾以东海域与主力会合,共同北上和美军决战。比亚克岛的守军就这样被海军无情地抛弃了。

虽然尼米兹和麦克阿瑟历来不和,但不得不说,这次尼米兹发动的进攻帮了麦克阿瑟一个大忙,否则宇垣的舰队赶到,麦克阿瑟手下那支最大舰艇才是重巡洋舰的第7舰队绝对不是对手。而在岛上,6月13日,第一架美军飞机在默克梅机场降落,尽管跑道适合起降,但由于机场周围的高地还有大量日军没有肃清,B-24轰炸机群还是无法进驻。

6月14日,美军决定擒贼先擒王,端掉日军司令部所在地西洞窟,只要成功,拿下全岛指日可待,美军这天的进攻还是十分艰难,到黄昏时,才勉强前进到距西洞窟400码的地方,葛目见美军步步紧逼,决定在15日发动进攻,15日7时30分,日军两个中队在3辆95式坦克的掩护下发动进攻,美军利用巴祖卡火箭筒击毁了全部日军坦克,然后用机枪疯狂扫射,终于在14时20分粉碎了日军最后一次反击。

手持巴祖卡火箭筒的美军士兵

6月15日同样也是美军登陆塞班岛的日子,可麦克阿瑟之前承诺过的从比亚克岛起飞支援作战的轰炸机连影子都没见到,这让好面子的麦克阿瑟忍无可忍,他决定临阵换将,派第1军军长艾克尔伯格中将接替富勒登陆部队总指挥的职务,被作战折磨得不行的富勒干脆向克鲁格请求解除自己步兵41师师长的职务,克鲁格同意了他的请求。

客观来说,富勒后期的指挥其实没多大毛病,艾克尔伯格上岛后采用的也是先拿下西洞窟和天水山,确保机场安全的策略,只能说历史没有给富勒这个机会。

艾克尔伯格中将

6月17日,主力经过1天休整后,美军派出2个营再次对西洞窟发动进攻,美军经过一天苦战,拿下了俯瞰西洞窟的高地群。在艾克尔伯格的命令下,美军于6月19日集中162和186团的所有兵力发动总攻,经过一天激战,美军成功完成了对西洞窟的包围,6月20日,美军彻底肃清了西洞窟周围高地的残敌,但对西洞窟的总攻并不顺利,在日军交叉火力的阻击下,美军始终冲不到洞口,最后只能返回出发阵地。

美军在比亚克岛作战情景

此时在西洞窟内,日军已经所剩无几,最多还能再撑1天,葛目本想带着残兵冲出洞穴和美军拼了,但在周围一众军官的劝说下,他决定趁着夜色突围。160名无法行动的重伤员用手榴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其他150多人,在葛目大佐和千田少将的指挥下依次突围,日军在这天夜里连续发动3次突围,虽然大部分士兵都被美军击毙,但是葛目大佐、千田少将一干人还是成功逃出了美军的包围圈。

与此同时,天水山的残敌也被186团彻底肃清,至此,美军完全消除了机场周围的潜在威胁,6月28日,第5航空队的B-24轰炸机终于进驻默克梅机场。

美军察看可能有日军的洞窟

撤出西洞窟和机场地带后,日军残部撤到支队高地,企图进行最后的抵抗,由于比亚克岛战役大局已定,艾克尔伯格将指挥权交给了步兵41师师长多伊少将,自己去准备新的作战了。由于感到对战局崩溃负有全责,葛目大佐在7月1日自尽身亡,千田少将也被迫离开比亚克岛,日军有组织的抵抗至此结束。

虽然岛上所有的要点已全部落入美军之手,但北部山地仍在日军手中,美军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剿灭这些残敌,接下来的日子,美军一步步向北部挺进,逐渐占领了北部的所有要地,8月20日,美军正式宣布比亚克岛之战结束,在3个月的战斗中,美军共阵亡474人、负伤2428人,此外还有7234人的非战斗伤亡,这么大的伤亡对一向擅长以较小代价获胜的麦克阿瑟来说还是头一次。

美军的运输车队

虽然美军占领了岛上的所有要点,但由于岛的面积太大,残余的日军还是有很大的回旋空间,而步兵41师由于要参加收复菲律宾的战斗,在9月开始逐步撤出比亚克岛,仅留下少量部队保护机场的安全,这一时期美军无力进剿日军,日军因此苟延残喘了4个多月,随着1945年1月美军登陆吕宋岛,第5航空队全部向菲律宾转移,岛上的防务全部交给了荷兰人。

这些荷兰军队由于一直被麦克阿瑟扔在后方,无法参加一线作战,因此一肚子火,这次正好拿日军残兵来发泄一下怨气,山上的日军被荷军越剿越少,眼看就要全部玩完的时候,日本投降了。当劝降使者进山的时候,发现这支原来1万多人的部队如今只剩下86人,其余的人全部死亡,到此,比亚克岛战役终于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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