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黎锦熙拒绝前去台湾,撕毁顽军的通知,赶走劝说者后,他对家人说道:
“我要在这里等一位唐宗宋祖都稍逊风骚的伟人呢!”
他等的这个人,便是28年未见面的学生,毛主席。
黎锦熙不仅是毛主席的老师,更是毛主席的挚友,两人年纪仅相差3岁。
毛主席初次见到黎锦熙,是在1913年,那时,毛主席在湖南省立第四师范读预科班,黎锦熙是他的历史老师。
一年后,“四师”与“一师”合并,黎锦熙仍然是他的历史老师兼国文老师。
在两人成为师生之前,毛主席就听说过黎锦熙。因为毛主席有看报了解时事的习惯,他在湖南第一师范求学的那几年,花费了160块大洋,其中有三分之一是用在购买报纸。
而黎锦熙出生于书香之家,从小便是“神童”,考中了清末的秀才。
他在1913年创办了报刊《湖南公报》,毛主席常常够阅,后来得知此报的总编辑是黎锦熙,便记下了这个名字。
毛主席年轻时有着非常强烈的求知欲望,喜看文史哲,经常找黎锦熙讨论。在日复一日的接触中,黎锦熙发现这个身着补丁的年轻人,有胸怀,看书有耐心,常常独自思考。
这也是毛主席在求学时期的特点,他喜欢自学,总感觉学校有束缚。黎锦熙已是治学大家,他对毛主席影响最深的,便是如何学习。
毛主席经常去拜访黎锦熙,他有一次提出一个想法,想要进深山潜读古籍,学成之后再下山入世。
黎锦熙反对,认为这是本末倒置,他对毛主席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获取新知识是学习旧学的前提。
随即黎锦熙解释,必须根据现实灵活多变,适应社会的发展,有目的地去学习,去翻阅古籍。他也举了两个例子,重重对毛主席说道:“错此必败。”
若是进入深山,与外界脱轨,即使成为学问大家,也不能提出有效的措施。就像王安石变法一般,没有根据实际情况提出变法之策,最终导致失败。
通过与黎锦熙的谈话,毛主席渐渐感觉在学习上有了方向。可是,毛主席在湖南省立一中读书还有个特点,“偏科”严重。
毛主席的数学常常考不及格,对绘画不感兴趣。在当时,数理化归类为自然科学,是“舶来品”,也是当时大多数求学者的通病,不注重自然科学。
黎锦熙知道毛主席“偏科”,所以毛主席再找他探讨如何治学时,黎锦熙又提出了另一个观点:
博学是使学问达到精深的基础。
对此,黎锦熙还让毛主席去看《群学肄言》。毛主席博览群书,这本书他早已看过,毛主席二次阅读,终于有了启发,对自己的“偏科”懊悔不已。
后来,数学老师王立庵要给毛主席“开小灶”,毛主席以“年纪大了学不进去”为理由,但在王立庵的循循善诱之下,毛主席最终还是去了王家补数学课。
在黎锦熙的引导之下,和众多老师的帮助下,毛主席总结了求学的方法:为学之道,先博而后约,先中而后西,先普通而后专门。
毛主席的学习观念有了变化,他加强了对自然科学的研究,但总缺少点什么。1919年,好友罗学瓒切中了毛主席治学的缺点。
他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信中批判中国人研究哲学的缺点,不以自然科学为基础,难以成为大哲学家。
毛主席赞同他的说法,随即给老师黎锦熙写信,他决定用辐射线的方法,门门涉猎一下。
毛主席给黎锦熙写的第一封信,是在1915年11月开始。那时,黎锦熙受邀,前去北平任职。黎锦熙不在长沙,毛主席不太适应,信中写道:
生平不见良师友,得吾兄恨晚,甚愿日日趋前请教。
那段师生时光虽然只有两年,但是毛主席与老师,谈论的话题包罗万象,各事各物,成为挚友。且他们之间的往来信件中,对方的称呼出现“吾兄”“乡弟”等。
毛主席写给黎锦熙的6封书信,如同往常见面一般,啥话都聊,其中还有毛主席指点江山的内容。黎锦熙看了之后,在日记中写道:大有见地,非庸碌者。
毛主席每到北平,一定会去拜访黎锦熙。而黎锦熙也多次照顾毛主席,即使百忙之中,也要抽出时间,专门跟毛主席见面。
1920年3月,毛主席离开北平前,与黎锦熙见了一面,但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他们在解放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后来,黎锦熙到陕西任职,毛主席得知后,托人送去刚刚写出的《论持久战》。
北平解放前,黎锦熙不愿离开,他要等毛主席。1949年6月,毛主席听说黎锦熙在北平师范大学任教,特地去拜访,并邀请黎锦熙当新中国的教育部长。
黎锦熙虽然与毛主席接近30年未见,可他一直保留着毛主席的作文本,那6封书信。
1978年,黎锦熙临终前,将珍藏了58年的6封书信,以及《湘江评论》的报纸,其中有唯一一份第5号《湘江评论》,其他关于毛主席的物件,全部捐给了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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