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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南非白人政权入侵安哥拉,企图铲除西南非洲独立运动

■ 古巴与安哥拉军人把守公路哨卡

■ 古巴志愿军勘察南非军队丢弃的坦克

■ 古巴志愿军在奎托城庆祝胜利

30多年前,顽固奉行种族隔离制度的南非白人政权,不仅残酷镇压国内黑人解放运动,还竭力维持对邻国纳米比亚(时称西南非洲)的殖民统治。当前苏联、古巴支持纳米比亚爱国者在安哥拉建立根据地后,南非当局恼羞成怒,出动大军入侵,但在援助安哥拉的古巴志愿军面前却碰得头破血流。

仓促上马的攻势

南非和古巴可谓“老对手”,1975年,南非出兵安哥拉,帮助“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简称安盟)夺权,但被“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简称安人运)击败,后者得到古巴志愿军支持,最终掌握安哥拉的最高权力。自那以后,以南非、安盟为一方,以安哥拉政府(安人运主导)、古巴以及前苏联为一方,持续发生武装摩擦,互有胜负。

南非白人政权奉行“缓冲区战略”,把夹在本土与安哥拉之间的殖民地纳米比亚视作“屏障”,防止非洲独立运动与国内黑人抗争运动合流。令白人种族主义者恼火的是,从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西南非洲人民组织”(简称人组党)在安哥拉扎根,得到前苏联和古巴支持,他们发誓要从南非手中解放纳米比亚,并帮助南非黑人推翻种族隔离制度。

1979-1986年,南非-安盟联军屡次攻击安哥拉腹地,但无法使纳米比亚独立运动和安哥拉政府屈服。到了1986年,得到外援的安哥拉军队开始具备独立作战能力,安总统多斯桑托斯认为该是教训南非及其走狗安盟的时候了,于是决定发起“迎接十月”战役,占领安盟大本营马温加。但古巴军事顾问认为安军准备不足,尤其没考虑南非干涉的情况,但多斯桑托斯误以为古巴人胆小,感觉前苏联运输机每天都向安哥拉运来大批武器,有些还是首次援外,因此此战十拿九稳。

“瓦尔基里”压制“冰雹”

南非早就注意到安军动向,并向安盟发出预警。1987年8月26日,安军展开进攻,两天内推进了40公里,安盟且战且退,沿途还遭到人组党游击队伏击,损失惨重。最让安盟分子害怕的是安军的苏制BM-21“冰雹”火箭炮,一次齐射能让一个营的安盟部队瓦解。为了拯救安盟,8月29日晨,装备“獾”式装甲车的南非第61机械化营从纳米比亚进入安哥拉,挡在安军向马温加挺进的路上。

南军手里有个反制“冰雹”的王牌,那就是国产“瓦尔基里”127毫米火箭炮,它射程更远。在接下去的五天里,“瓦尔基里”几乎不停歇地朝安军纵队开火,打得安军的“冰雹”没有还手之力,曾有一个旅的安军在机动中遭到“瓦尔基里”的两轮齐射,导致队伍溃散。

与此同时,南非第4侦察团一支小分队乘直升机深入安军纵深40公里处,然后换乘独木舟去破坏奎托河上的一座桥梁,以切断安军与补给中心奎托城的联系,没想到他们刚在桥面上安放部分炸药,就被安军发现,只能匆忙引爆后逃跑,桥体只受到有限损伤。安军工兵一方面在古巴顾问指导下抢修桥梁,另一方面利用前苏联援助的舟桥架起临时桥梁,保障援军顺利开赴前线。

G5火炮成“定海神针”

面对安军的攻势,南非指挥官们向后方请求重炮支援。从8月29日起,南非空军出动C-130运输机,将8门155毫米G5远程榴弹炮空运至前线,它采用高精度的底部排气弹,射程达39公里,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远程火炮。

9月10日,南军4辆ZT3反坦克导弹发射车以及30辆“卡斯皮”轮式装甲车(共载有240名步兵)在隆巴河畔突遇安军2个营及5辆T-55坦克。接到前方紧急呼叫后,部署在后方的南军G5火炮开始射击,几分钟后,呼啸而至的炮弹将3辆安军坦克炸毁,巨大的苏制嘎斯架桥车也被炸翻,准备渡河的安军一下子就损失了一个营的兵力,不得不退回出发阵地。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几乎成了G5的“表演秀”,南非大炮在前线侦察兵的引导下,把安军死死地套在“猎杀区”内,安军有时一天甚至前进不了一公里。。9月9日至10月2日,双方在隆巴河沿岸展开激烈对抗,参加“迎接十月”战役的安军4个旅普遍损失在60%以上,雪上加霜的是,原先配置在各旅的前苏联顾问见势不妙,无一例外地选择“离开”部队,安军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境地,被迫后撤。

南非人当然不会放过战机,他们派出大批火力引导小组埋伏在安军撤退路线上。10月3日,G5火炮紧盯撤退的安军,猛烈的火力让后者寸步难行,最终被尾随而至的南非第61机械化营咬住。

看到南军的“獾”式装甲车,安军一开始并不紧张,因为这种轮式装甲车防护单薄,仅有20毫米机关炮自卫,在安军的苏制T-55坦克面前简直是个玩具,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安军出乎意料——当T-55坦克冲向“獾”式时,后者并未退却,而是对着坦克发起攻击,南军的战术让安军坦克驾驶员眼花缭乱——先是高速冲锋,避免坦克瞄准;然后绕着坦克前后不停地机动,直到绕到坦克背后,向T-55相对薄弱的后部装甲开火。

南非第61机械化营副营长劳伦斯·马力少校回忆:“对‘獾’式的驾驶员和炮手来说,当安哥拉坦克向他们开过来时,需要有足够的勇气才能在足够长的时间里稳定住发射平台,然后开火。当然了,只要一开完炮,他们就跑得像装上燃气轮机的兔子一样快。那天下午,我们有一人阵亡,两人重伤,另有三人轻伤,轻伤员只是让医务兵把弹片从身上取出来,简单包扎伤口后就继续回去战斗了。”

尽管安军在人数上占有4:1的优势,火力也不弱于对手,但他们在精神上开始崩溃了。在“獾”式装甲车的冲击和G5火炮的远程打击下,安军先是一个营突然丧失斗志,像失控的马群一样涌到隆巴河畔,随后“多米诺骨牌”效应蔓延至第二个营、第三个营……马力回忆:“约100辆(安哥拉)军车挤在开阔的渡口上,G5火炮在特种兵引导下,向安军倾泻弹药,这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浩劫,十几分钟后,渡口处已变成一片焦土,到处都是尸体和燃烧的装备。”

10月4日晨,南非部队过来清理战场,发现一套完整的苏制“黄蜂-ASK”地空导弹火力单元,包括导弹发射车、雷达及后勤车,这是该武器首次落到西方国家手里。仓皇后退的安哥拉部队已经顾不上销毁这些苏军顾问一再嘱咐需要保密的装备,一路越过隆巴河,狂奔190公里,撤回战斗出发地奎托。

卡斯特罗当机立断

为了给安哥拉人一个深刻的教训,特别是铲除人组党的根据地,1987年11月9日,南非-安盟联军跨过隆巴河,向奎托进攻,南军坦克纵队在奎托城南重创安军,击毁对方62辆坦克,进抵奎托城郊机场,一旦攻陷,南非-安盟联军就能将安军各部队分割开来,使之互不联系,从而面临被逐一消灭的危险。

为了保卫奎托这座“非洲的斯大林格勒”,当初未听良言的多斯桑托斯总统紧急给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打电话,承认自己的失误,希望得到“最大限度的支援”。卡斯特罗不计前嫌,于11月15日发起“潮汐行动”,紧急组建1.5万人的志愿军开赴安哥拉,当时古巴最好的空军飞行员乘坐伊尔-62M客机星夜赶到安首都罗安达,同时他们驾驶的18架苏制米格-23歼击机也由货轮“拉斯·科罗拉达”号运往前线。12月5日,首批约200名古巴军人(主要是炮兵和坦克兵)乘飞机到达奎托,他们马上接管安军的重武器,然后投入战斗。

就在当天,古巴人就勇敢地发起反攻,在空中,古巴飞行员驾驶携带重磅炸弹的米格-23歼击机夺取制空权,轰炸任何暴露的南非军车,而由古巴人驾驶的50多辆T-62主战坦克也遏制住南非“号角1A”坦克的攻势。为了向进攻部队提供补给,前苏联政府也出动4架伊尔-76运输机帮助安哥拉。为了减轻奎托前线的压力,安军在古巴顾问的协助下,向恰宾河与胡贝地区发动牵制性进攻。此时,由于推进速度太快,南非-安盟联军也遇到补给线过长的问题,只能屯兵于奎托城下,双方陷入僵持局面。

大炮与飞机的较量

1988年1月2日,南非空军轰炸奎托城,宣告新一轮进攻开始。1月13日,得到补充的南非-安盟联军发起代号“箍桶匠”的攻势,企图趁乱渡过奎托河,杀入奎托城区,古巴人将部分受伤的坦克半埋在河边阵地上充当固定炮台,南军见状遂将G5重炮调往前线,朝河对岸的阵地一顿猛轰,另外,大量装备单兵肩扛式导弹的安盟分子也限制了古巴战机进行俯冲轰炸。

“箍桶匠”行动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2月14日,以30辆“号角1A”坦克、60辆“大羚羊-90”和“獾”式装甲车开路的南非-安盟联军插到安军第25旅和第59旅之间的空隙地带,将第59旅合围。十万火急之际,由古巴陆军中校赫克托尔·阿奎拉指挥的8辆T-55坦克冒死挡在南非装甲矛头面前,经过惨烈战斗后,阿奎拉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但他们也摧毁了两辆“号角1A”坦克和4辆“獾”式装甲车,更重要的是,他们掩护了安军第59旅突围。就在地面激战正酣时,古巴空军的米格-23ML和米格-21比斯歼击机从奎托机场起飞助战,炸毁了多辆南非装甲车。

为抑制古巴空军的活动,南非军队再次使出“撒手锏”G5榴弹炮轰击奎托机场,迫使米格机群转移到距前线较远的梅农盖基地起飞。为了对付南非炮兵,古巴人从国内搬来最先进的苏制炮兵定位雷达,这种雷达能轻松地测出南非火炮的发射阵地,并且立即将位置参数通知给古巴空军的地面控制员,而地面控制员又将位置参数告诉在空中巡逻的米格机。于是在2月下旬,大批G5榴弹炮被米格机摧毁,因此南非炮兵不得不将阵地后撤,甚至只要米格机出现在天空中,他们就停止炮击赶忙隐蔽,最终的结果是南非炮兵只能在夜间活动。此消彼长,安哥拉-古巴部队逐渐占了上风。

南非最后一次夺取奎托的努力发生在3月22日,南非军队的“号角1A”坦克和“大羚羊-90”装甲车趁夜沿塔姆波-奎托公路发起偷袭,但它们遇到古巴工兵提前埋设的雷区,南非装甲纵队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边排雷边前进,这样就丧失了最宝贵的作战要素——时间。发现情况的古巴军队立即用M-46加农炮和BM-21火箭炮对南非装甲纵队展开覆盖射击,同时数十架从梅农盖起飞的米格歼击机循着炮弹爆炸后的烟迹,使用炸弹从低空对南非装甲部队发起攻击。失去己方空军的掩护,陆战中威力强大的“号角1A”坦克对飞机毫无办法,只能束手待毙,南非人对奎托的最后一次进攻被粉碎了。此后,为避免被包围,南非-安盟联军被迫向南撤退,安哥拉战争中最激烈的奎托战役至此结束,安哥拉-古巴联军获得无可争议的胜利。

谁是真正的失败者?

1988年4月2日,安哥拉国防部对外宣布,整个奎托战役期间,南非投入约9000名军人,“安哥拉政府军和古巴志愿者凭借英勇无畏的精神和有力的防御组织,成功击溃了侵略者”。按照安哥拉官方的说法,这次战役中,南非人共损失了50架飞机和47辆坦克,数百人伤亡。南非也声称自己才是奎托战役的胜利者,“将敌人撕得粉碎”,给予安哥拉政府军、人组党游击队和“古巴干涉军”造成巨大损失,包括打死4768人,击毁12架歼击机,8架直升机,94辆坦克,33门BM-21火箭炮,约40部地空导弹发射车以及377辆汽车,而自己的损失是43人阵亡,3辆“号角1A”坦克、数十辆轮式装甲车被毁。可事实证明,南非白人完全是在撒谎,仅以坦克为例,光古巴人缴获的“号角1A”坦克就超过5辆。

无论如何,奎托战役是安哥拉问题的一个转折点,元气大伤的南非白人政权已无力再战。1988年,古巴、安哥拉和南非政府在日内瓦签署合约,南非军队完全撤离安哥拉,至于纳米比亚,则由南非转交联合国接管,最终成为独立国家。1991年,南非种族隔离制度被废除,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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