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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城隍”的先祖和后嗣
●秦琼卖马
  一、大唐开国名将秦琼

  说到古镇泗泾的名门望族,在民间有一首流传甚广的民谣“秦马李戴汪壮狗”。这里排名第一的当推秦氏家族。泗泾秦氏据有谱可查,源出伯翳之后,伯翳受封于鲁国,裔孙公族为大夫,因食采于秦,故其子孙以秦为姓。秦氏一族最早郡望于今山西太原。在其后裔中有汉哀帝时博士秦景宪于汉元寿元年(公元前2年),从大月氏使臣伊存口授浮图经,为佛教传之中国之传。至三国时有才士秦宓任益州别驾。

  传至唐初,历史上有名的秦琼,又名叔宝。久居山东历城县,自幼学得一身好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性情豪爽,济困扶危,结交好汉,专打不平,因家中略有积蓄,故人称“小孟尝”。他祖上传留下来的一件兵器,是两条一百三十斤镀金熟铜锏。娶妻张氏亦贤德无比。

  那年头,山东青齐一带连年荒旱,又兼盗贼四起,官府出告示招募有勇谋的充当捕快,有朋友邀他一起前去应召。起初秦琼不愿前去,但在他母亲宁氏的一番劝说:“你虽志大,但你祖父秦旭乃北齐亲军;父亲秦彝也是齐主驾前武卫将军,从来人不可料,不宜固执。”秦琼是个孝子,就遵母之意应召去了。刺史闻听秦琼大名多时,知他是个豪杰,就让他做了个都头。而秦琼在官府当差必要有个好脚力,于是上脚力行去买马,不想在槽边数百匹马中,秦琼相中了一匹赢瘦的黄膘马,那马身子虽高八尺却是毛长筋露,那马一见秦琼如见故主一般。此马牵回家后喂养不上半个月,便养得十分肥润丰满,人人皆夸秦琼好眼力。

  一日,刺史发下一起盗犯让秦琼解往潞州投递,在离长安五十里的临潼山上,恰遇陇西太守李渊和李道宗、李建成在临潼山楂树岗遭遇强人打劫要买路钱,李渊一面叫家将取过方天画戟,又令建成护着家眷,自己大吼一声,摆开画戟,同家将左冲右突,众贼虽有着伤,但仍死不肯退。就在这危急万分之时,秦琼纵马借那山势直冲下来至核心,手起锏落,一连打死十数人。战不多时顺手一锏,照一头目打去,击中肩上,那头目大吼一声败下阵来。那帮强人原来是东宫太子与李渊不睦,故扮作强人欲行杀害。而李渊见壮士救他脱离虎口,急急赶了十余里路拜谢秦琼的救命之恩。而李渊的夫人窦氏因受此惊恐腹痛不止,在承福寺分娩,生下了成就大唐盛世的唐太宗李世民。而秦琼也因临潼山救驾唐高祖李渊,以后又南征北战,为一统大唐江山而出身入死,立下汗马功劳而封胡壯公,绘图像于凌烟阁。著名京剧《秦琼卖马》讲的就是秦琼忠肝义胆穷途卖骏马的故事。

  二、北宋著名词人秦观

  泗泾秦氏历代书香,有“天下无二秦”的美誉。传至宋,便有苏门四学士之一、北宋著名词人秦观(1049—1100年)字太虚,后改字少游,别号邗沟居士,学者称其“淮海先生”,江苏高邮人。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年)中进士。宋哲宗元祐初被推荐入京,先后任太学博士、秘书省正字及国史院编修等职,晋封龙图阁学士。并与黄庭坚、晁补之、张耒等人受到苏轼识拔,相互论文品诗,切磋学问,以“苏门四学士”著称于世。宋绍圣初年,因与苏轼等交往获罪而被贬到南方。宋元符三年(1100年)受命放还,途径藤州(今广西藤县)时去世。他的词远绍西蜀南唐,近受柳永的影响,词风俊逸精妙,情韵兼胜。是出色当行的婉约派主要词人。有《淮海居士长短句》三卷留世。

  这里介绍他的著名之作《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首词采用农历七月初七之夜牛郎织女牵牛聚会之日,词人仰观星空时的所见所思。先形容秋云纤薄,并在不断飘动中变化出繁多而巧妙的花样。再看织女牵牛两颗星星不停地闪烁,似乎蕴含着无限怅恨,如今匆匆会面又即将分离的万千愁绪。但词人并不仅仅着眼于“恨”字,却反而认为这“一相逢”能胜过人间的不分离。

  下面设想两星相会于鹊桥的情景。情意绵绵,互倾哀曲,真是银汉迢迢,两心悠悠,而七夕佳期又是瞬息即逝,鹊儿行将远飞,归路也就断绝。在匆匆话别后,真不忍回顾那踽踽独自返归的身影。随即又跳出俗套,立意较高,即认为两情的久长与否。并不在乎能否朝朝暮暮相会。这里值得指出的是,秦观《鹊桥仙》中的最后两句被众多有志男女广为推崇,成为彼此间互相勉励信守又情切切、意绵绵的离情佳话而代代相传至诚至爱。

  正所谓词如其人,秦观的妻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女才子苏小妹。新婚之夜,妻子出了一上联:“举手推出窗前月”,让新郎秦观对下联。秦观思来想去未果。这时他的老师兼大舅子苏轼在旁助一臂之力,朝水池中丢了一枚小石子。秦观顿悟,随即口吟下联:“投石冲开水中天。”两人妇唱夫随、瑟瑟和谐,成为文坛一段佳话。

  秦少游去世后,人们只知道他被安葬在无锡惠泉山。直到民国六年(1917年)丁巳仲春他的第三十世孙秦垣藩为重修家谱,偕侄子秦钟骏亲自前往俯察拜谒,沿二茆峰循道南下约里许,见巍然矗立着《秦龙图石碑记》。墓址周围墙垣皆系石质所建,左右崇山,面临太湖,背有小池。叔侄二人后在重修的家谱中,写下了“追忆始祖少游公墓记略”。莫志

  三、被欶封为“上海城隍”

  秦观居江苏高邮,而其子秦湛则移居江苏常州昆陵。至秦观第六代孙秦知柔,恰遇金兵南下之乱,便随身携带先世诰命谱碟,祖宗画像,与其弟知刚、知微、知立、知彰一起渡江避难,迁居至上海闸港。元元贞二年(1296年),浙东宣慰使费容愍,以名臣后裔且通儒学,举荐知柔于朝廷,被授江浙行中书省佐吏,知柔恳辞不受。此时,知立迁居赵屯村(青浦赵巷)、知微迁居上海元团。知刚、知彰仍复归扬州故里。知柔生有二子:长子名良显;次子名良颢。良颢传二子,长子名裕伯,次子名享伯。

  秦裕伯字容卿,号景容。由太学生会试京都,于至正甲申(1344年)科进士。累官至福建行省郎中。入明,明太祖朱元璋三下诏书,聘官以侍制,请秦裕伯去南京做官。但他以母亲年事已高等恳辞不拜。明洪武六年(1373年)秦裕伯在上海病故,享年78岁。明太祖朱元璋闻之震悼:“裕伯生不为我臣,死当卫吾土。”遂下诏欶封他为“上海县城隍”。早年间,在上海城隍庙里供奉的三位城隍老爷,一位是正宗的,一位是借来的,一位是补上的,故而有“上海城隍庙,一庙三城隍”之说。1291年,上海由镇升格为县,这就是上海历史的发端。当时上海还没定出自己的城隍老爷,就将松江府城隍爷在上海的别墅——松江府城隍行祠,权作上海城隍庙,位置在今天的永嘉路12号处的淡井庙。后来在城隍庙后的瞿家弄建起了城隍庙,由于没有选停当城隍爷,就借了金山卫的城隍爷霍光供上,所以最早的城隍庙又叫霍光神祠行祠。到了明朝洪武六年秦裕伯去世后,明太祖欶封秦裕伯为上海城隍神。明永乐年间,上海重建城隍庙,由于是在原霍光行祠上改建,故前殿供的是借来的城隍爷霍光,后殿供的才是上海城隍爷秦裕伯。1937年“八一三事变”日军占领南京后,人们又将清朝上海名将陈化成的塑像搬入老城隍庙霍光背壁后供奉。于是上海老城隍庙便有了一庙三位城隍爷。而在松江西塔弄底的秀甲园址还设有“陈公祠”,供奉陈化成的神位。因此,除了霍光,上海老城隍庙的城隍爷有两位都与松江有牵连,而秦裕伯这位城隍爷的有关史料,从前些年在九亭镇夏家塘村秦氏第33世孙处发现的《泗泾秦氏宗谱》中得到考证确认。

  而从《泗泾秦氏宗谱》的元、亨、利、贞各册所载,其中还有明唐寅(唐伯虎)赞语,邑人曾谔有记,秦裕伯归葬于闸港祖坟墓,朝廷欶丈墓地二亩二分五厘,奉旨免科税收。而他的子孙后裔散居在上海各地,其中以在泗泾居多。

秦鉴
秦渊
秦鸿翔
  四、秦氏后裔名人辈出

  至秦观第十七世孙秦逢尧,字悦羹,号悦耕,于明天启初年(1621年),由闸港迁居娄邑之泗泾镇,因此秦逢尧为秦氏迁泗泾的始祖。

  而秦鉴(1722—1792年)则是秦观的第二十六世孙,是迁泗泾祖宗秦逢尧的第九世孙。他生于清康熙壬寅(1722年)农历正月初九午时。字容照,号晓斋。自小聪慧好学,而以娄学庠生(秀才)的身份,由学政考选成绩优秀而被选送至京师国子监继续读书,后以附贡生按清制捐纳,被录用为州同知派往广东。布政司派署广州府前山寨担任澳门同知。当时的澳门作为珠江口西侧的门户,葡萄牙殖民者虽经清政府出兵围剿而龟缩在盐场一隅,但仍有蠢蠢欲动的歹念,而沿海一带的海盗亦频频骚扰,百姓深受其害,再加上列强派出的船只亦窥视我国东南沿海这片富饶的水湾宝地,所以时不时会挑起事端,让人不得安生。秦鉴到任后积极推行民防的奖励政策,组织当地民众实行官民联合防卫,唤起民众捍卫边防寸土必守。在他的励精图治下,他任职的这些年寨固民安,家家安居乐业。百姓都赞秦鉴功德无量。后因年老力衰,向朝廷提出告老还乡。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农历三月初四子时去世,享年71岁。夫人民氏与其合葬于西查袋泾。生有两子:“长子文浩,字孟亭,娄学庠生(秀才);次子文瀚,字秀亭,号学静,也是娄学庠生。

  秦渊(1745—1836年)字跃时,号季云后又改号珠崖。是秦观第二十七世孙。从小丧父,幼时入私塾读经书,但其性顽好游嬉,经常逃学。15岁那年深秋与其他小孩一起去镇北逮蟋蟀,竟把别人家的墓廓也损坏,被墓主逮住要家长赔偿,被母亲痛责。其母语重心长劝其去邪归正,自此豁然悔悟刻苦攻读。清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经乡试中举人。嘉庆元年(1797年)登进士第,入翰林院为庶吉士。期间努力学满文后授户部湖广清吏司主事。不久又改任刑部司行走,奉派负责监视行刑。他体察民情,伸张正义,有冤狱他必力争,不获平反宁可挂冠辞官,因此深受百姓爱戴、同僚赞赏。后调职去长安(今西安),因其体质素弱,不能适应北方风寒而告官请假回归故里,终日吟咏诗词、足迹不入市井游荡。后来有邗上(今扬州)大府因爱慕他的才学,聘他为扬州梅花书院讲席。他在授课之余为当地士绅撰写墓志铭碑文等,收入颇丰。在扬州待了几年后回泗泾,效法谢大傅陶情于丝竹。在书法上效王羲之,与当时王梦楼、梁山舟等书法家齐名。生平著有《谷春堂媵藁诗》一卷付刊,所著《珠崖吟稿》因遭兵燹后散失无存,卒于清道光十六年(1836年)。

  秦鸿翔(1823—1895年)字惠生,号伟生,是秦观的二十九世孙。生于农历十二月初二。初为娄学廪膳生,拔取恩贡。善诗能文,性极高雅,矢志于著书,诗酒之余精研绘事,并善花卉又工隶篆而名重一时。他在作画时,常以实物作为素材,故而所作之画栩栩如生,逼真动人,尤其擅长画鸟。每画一“寿带”(鸟名,分红、蓝两种,身不过2寸,而两尾翎长8寸许)酬价须5元,而当时市上米价每石(160市斤)仅卖1元余。可见他所绘之画要价之高。而绘白头翁、八哥价次之,其他鸟类的画价又次之。尽管他作画索价极高,但仍常有江浙一带书画爱好者、收藏家慕名赶来特意求画,一时间洛阳纸贵。因此他的书画作品散落各地被人收藏,而本镇仅仅留得他的两件条幅。

  秦鸿翔在担任镇董的数十年里,乐于公益慈善事业。清同治八年(1870年)十二月在镇上发起建保婴堂,以后又陆续建辅善堂。并遵先曾伯秦沛苍妻赵氏遗命倡修宗祠,尽水源林之道。莫志

  五、为子孙后代树“家训”

  1.家训引:大凡世族名家,不惟国宪是遵,必旦家训克守,此亦厚风之一端也。我族自大家迄今,迁徙不一,由来已久。今续修宗谱补家训十四则,使将来子孙展读之时,庶几有所感动,而以起为善之心云。

  2.修录世系:有天地即有人民,有人民即有祖宗。然有祖宗功德未及五世,而遂寂然无闻者何哉?以其无谱查阅故也。诚能世系修录,则功德有徽名分,以定奋乎百世上,生乎百世之下者,展卷无遗。此谱书为“传家之至宝”而修谱亦族中至要也。

  3.遵训词:训词所在,即祖宗之心志所在。原之祖宗之于子孙,不惟生之养之,抑且有以教之戒之,欲其成人,所以为后世虑者远。生乎百世之下,不得亲睹其仪容,而今日读其训词,即如闻其声,奉行不怠为贤子孙。不然,祖宗能无怨恫于地下乎?

  4.孝父母:亲为五伦之首,孝乃百行之先。凡为人子,当思此身从何而来。含怀胎哺乳、抚养、训导之恩,弥天极地。不可少忘,昏定晨省,冬温夏清。随取分之,所当尽循力量之所能,为敬养顺志怡然。日求其欢心。否则,一蒙不孝之名,则陷于忤逆,为天地间之大罪也!

  5.敬尊长:内而宗族,外而姻戚、乡党,凡分之尊齿之长,在彼固有当敬之分,在我宜有尊敬之礼。我能敬之人,亦礼敬于我。如此,则谦和之德益彰,逊悌之誉日盛。或倚父兄之官势,或恃门户之富豪,与夫学问之利达者,其自视俨然,凌夷尊长,似觉得意满志。讵不知日沉轻薄,从旁指摘而窃恥者,已塞于道路矣!

  6.和兄弟:兄弟本一手足,幼则相扶持,长则同师友,和之性出于天性。至于各妻其妻,各子其子,尔我之势既分,暌隔之私遂起,或以妻言之感,或以绳头之计,致成嫌隙,小则雀角家庭,大则健讼官府。妻被荆田之义,反为阅墙操戈之变矣。古云:“难得者兄弟,易得者田地。”岂可为易得而失难得者耶?

  7.正妻妾:(因早已取缔该社会制度故删略)

  8.教子孙:子孙者,百世宗祧所系,家门兴替攸关。故义方之训,实传家之首务也。为父母者,当教之知礼仪,习经史。穷可师友、达可卿相,光我门户。若资禀庸下者,亦当教之,粗知礼仪,节文廉耻,务农桑,学技艺,勤俭劳庶,不放逸其心志。为父母者,苟溺不明,而不教之以正务,游荡失业,必至饥寒交迫。读书不成,耕种不就,学亦非及,岁因循坐误。老大徒伤,知耻则免填沟壑,无耻则流为不肖,辱及祖宗,噬脐何及哉!

  9.睦宗族:近而同宗,远而同族。服制虽尽,气脉犹通,须要视为一体。患难拯救,忿争相平,庆吊相贺,内变相调,外侮相御。如此和气既洽,祯祥骈至,自无折篱入犬之患。

  10.择婚姻:婚姻人伦之大,不可不谨之于始。欲求淑女,必清白良善之家。素闻礼教,稔知节义,习成幽娴之性。他日迎归,必为贤妇而能内助。苟或拔其官爵门户,殊不知富贵之家,往往养成娇妬之气,傲慢公姑,凌贱丈夫。召牝司晨之祸不少也。

  11.积阴德官爵门户可以邀福:古人之积德于子孙者,以为久远之计也。要知骘可以邀福,并可延年。则凡善不求名,施不望报。至于病而无告者,医药之;死而归者,掩埋之;陷无辜之罪者,代赒之;遭不测之福者,哀恤之;随事随物,各施方便。如宋效之渡蚁,叔敖之埋蛇,皆足以动天心,获天眷,致昌其后也。

  12.戒争讼:争讼之端,或起于忿怒,或起于财产,不过欲泄忿利其财耳。不知一经官府,轻则受缧绁之辱。重则取桎梏之苦。纵忿可伸而利可取,吾恐所得无几,而所失者倍矣。盖以其能容人之所不能容,忍人之所不能忍。凡我子孙,尤当避玩恶如蛇蝎,视刑宪若鸠毒。慎毋争讼,戒之戒之。

  13.禁赌博玩恶如蛇蝎:世之有损而无益者,莫若赌博。人之至愚而不明者,无如刘盘龙之好。或侥幸而胜,则以为快活生涯,贪得之心益横。或不幸而负,则反欲倾囊倒箧,似操必胜之劵。然而求复之心愈炽,破家之兆益形。甚致儿啼妻泣,积不相能。故谚云:“莫入赌钱场,甘投陷马坑。”凡我子孙,切宜禁止!

  14.戒吸鸦片:鸦片流毒,来绝根株。坠落青年,不知凡几。论其害则足以伤身,亦足以倾家。强壮之身,渐致瘠弱。富有之家,终致贫困,中斯毒害,则精神萎顿而事业废弛矣。吾族子弟,有犯此者,丞宜戒之!

  后记:家训是祖先将自己成功的经验、失败的教训、人生的哲理、处事的德行等都熔铸于警句格言之中,使子孙从小在家风家教的熏陶中学会做人处世。

  秦氏家训中像孝父母、敬尊长、和兄弟、教子孙、睦宗族、戒争讼、禁赌博、戒吸鸦片等与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和社会核心价值观对公民层面的基本要求是息息相通的。当然限于时代的局限性,有的提法失之偏颇,我们本着取其精华,除其糟粕加以吸收传承。(全文完)莫志


以身护“谱”的秦兆贤

1982年,“文化大革命”结束没几年,一切都在拨乱反正。当年盛夏,上海《文汇报》(周末版)资深编辑闻之听说在泗泾九里亭夏家塘夏家发现藏有北宋婉约派杰出词人秦少游的宗谱,便两度冒着酷暑去秦家亲睹了完好无损的《泗泾秦氏宗谱》,不但敬阅了13幅秦氏祖像与像赞诗,还浏览了北宋至清末谱系记载,认为有极高的史料价值,宜永远珍藏。回报社以后,他便在当年的7月26日,在其主持的《文汇报》(周末版)上刊发了发现此谱的报道。

  文章见报后“一石激起千层浪”。上海社科院研究员、史志谱牒专家汤志钧,上海谱牒专家许新洪,中国现代博物馆馆长、秦少游研究专家金实秋等纷纷从上海、南京专程赶到秦家拜访阅读,同时也得知在珍藏这套《泗泾秦氏宗谱》过程中那些鲜为人知的感人故事。专家们盛赞秦兆贤先生古道心肠,上承先志,下留祖泽,敬祖教亲。以身护谱,水源木本之德,实为难能可贵。并对他的长子秦慰祖、秦光祖及年逾八旬老母夏亚珍悉心保存宗谱的行为十分敬佩。

  秦兆贤(1898—1965年)名钟麟,号字行。生于清光绪二十四年,农历十一月二十日末时。其父时礼,字树钦,号乐山,浙江杭州蚕学馆毕业,后回泗泾任小学教员,钟麟就随父亲在养正小学读书,尤其擅长算术。他在家中受父家庭教育的浸润影响,对秦氏祖德心生敬意。慢慢地,父亲把家中珍藏的元、亨、利、贞四册《泗泾秦氏宗谱》(珂罗版宣纸珍本),交由他保管。他对祖上传下的宗谱十分敬畏,闲暇之时必先洗手熏香,正襟危坐以玉签翻阅敬读。有人问他家乘,他对答如流,并常以“天下无二秦”策勉子孙。但在平时,他从不轻易出示家谱,并再三叮嘱家人这家谱“无论亲友不借”,“毁宗谱者非吾秦氏子孙”。在他39岁那年,恰逢日寇侵华,他不得不外出逃难投亲,但此时他总不忘把四册宗谱随身携带。1937年9月8日,松江火车站遭日机狂轰滥炸,当时他迅速扑地而藏宗谱于胸以身护谱。结果,他臀部被弹片炸伤而鲜血直流,但宗谱安然无恙。夫人见他负伤血肉模糊而痛哭流涕,但他安慰夫人说:“实属皮肉小伤,宗谱在即祖宗在,其余在所不惜!”他舍身护谱的精神,也鞭策后代子孙一定要保护好这四册宗谱。十年浩劫,大“革”文化命,秦氏一族子孙巧妙的将四册宗谱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留给子孙后代,也给国家留下了珍贵的文史资料。

  秦兆贤秉性耿直,年轻时曾在米行里当过账房,为劝说老板出资助学、发放拖欠教师的工资而发生口角,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后凭借财会善算而被上海宝大祥聘为账房先生多年。临近解放的1948年,他从上海归隐岳父家九里亭夏家塘。他热心于地方公益事业,带头出资修缮小学生去夏家小学早晚都要经过的东木桥,同时也方便当地村民的出行。他对子女教育有方,长子长女均大学毕业。长子秦蔚祖先为上海交通大学教授,后任上海工程技术大学出版社社长。著有《当代中国船舶工业、历史的回顾,》并与人合著《高等教育管理》(获上海市高等教育局优秀著作奖)、《高等教育管理文摘》、《造船史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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