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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务信同母兄弟五人

大明英宗皇帝实录卷之一百二十六

正统十年(1445)二月○庚戌

○巡按直隶监察御史李奎等奏:苏州府崇明县民秦务信同母兄弟五人,仲兄务忠不养母,且私鬻母庄母常恨怒之。一日长兄何兴具酒饮诸弟,务忠自外入,怒其兄不召己,輙捶碎器皿,母怒达之。遂奋言詈母。何兴乃捽缚务忠殴之至死,时务信病目,未尝助殴,务忠子泰吉诬诉伯叔利其父产,故杀之。所司竟枉务信坐以凌迟处死。上曰:“不孝不弟之人杀之可也,其子反诬罪伯叔,其即释之。”

长兄何兴,仲兄务忠,秦务信同母兄弟五人

从这些古代文件可以看出,这里的秦务信兄弟是明代人,秦务信兄弟的父亲不可能是崇明一世祖中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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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十年,苏州府崇明县有一户秦姓人家,老两口生了五个儿子,老大秦何兴,老二秦务忠,老三秦务孝,老四秦务义,老五秦务信。在老五秦务信娶亲后不久,秦老头就去世了,兄弟五人也分了家,秦母跟随长子秦何兴一起生活,因此秦母名下的农庄也随之带了过去。

因为老大要赡养母亲,所以他家多了一处农庄,除了秦家老二,其余三兄弟都没有意见。唯独秦老二,认为老大占了好大的便宜。

一母同胞的兄弟,按说应该是亲密无间的。秦家兄弟本也如此,在各自娶亲前,互帮互助,很是融洽。但娶亲后,一切就都变了。分家也是因为妯娌间不和,所以才早早地各过各的日子。

秦母在老大家里,逢年过节,几个弟弟会买些礼物来看望母亲,儿媳也会常常带着孙子孙女来看奶奶。还是只有老二一家,逢年过节从不买礼物,一家人在大哥家里白吃白喝,走的时候,看见好东西还要搬回家。

老二媳妇是当地有名的悍妻泼妇,只顾自家不说,更是过分偏袒自己的孩子,或是讲些不中听的话,不是打街骂巷,就是无理取闹,以致兄弟及妯娌间都对他们一家人避之唯恐不及。

老二一家也知道兄弟们对他们的嫌弃,但嫌弃归嫌弃,该占的利两口子是拼了命也要争。兄弟们也是对他们极尽宽容,不和他们计较,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见老大与母亲生活,多得了一处农庄,老二两口子一直不满。得知农庄在别处,交与管家在经营时,老二妻子感觉有机可乘,就挑唆老二到管家那里,夺下田契,然后背着母亲卖与他人。

等秦母知道时,农庄已经过手,白纸黑字红印,没有反悔的余地了。秦母向老二要卖农庄的钱,而那钱已经进入了老二的家,犹如羊入虎口,如何还要得出来?气得秦母寻死觅活,常常痛骂这个不孝子。好在还有其他儿子,秦母也不至于少了吃喝用度,也没有与老二一家对簿公堂,免得惹邻居们笑话。

自此以后,秦母有什么事也不通知老二一家,权当没有了这个儿子。老二一家自知理亏,也很少主动去看望母亲了。

这一日,正是秦母60岁大寿,老大秦何兴将几个弟弟及弟妹请到家里,为母亲做寿,因母亲不想看见老二两口子,所以也没有告知他们。

寿宴上一片喜气洋洋,有上等的美酒,也有时令的鲜果,秦母身着大红锦绣衣服,显得十分喜庆。儿子儿媳依次给母亲拜寿,并且送上寿礼;孙子孙女叩头颂寿,还领了祖母分赏的红包。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好不高兴。

就在大家意兴正浓时,老二秦务忠不请自到了。他空着手就来了,进门就破口大骂,说母亲大寿不请他,分明是不将他当秦家的儿子看待。那架势,根本就不是来祝寿的,反倒像是来闹事的。

见到老二气势汹汹的样子,老大秦何兴打着圆场说道:“母亲大寿,图的是高兴,你前些日子的事正让母亲生气,是她不让我们告诉你的。既然你现在来了,先给母亲拜个寿,再坐下来喝酒,让她老人家消消气吧。”

这番话本就是在给老二台阶下,但老二秦务忠不听,反而当场犯浑,张口就道:“你这个老太婆,就是偏心,各兄弟的家人都来了,唯独没有我们家,难道我不是你亲生亲养的?我才不给你拜寿呢,我就是要看看你把我当成什么!”

一席话说得秦母气得浑身发颤,用手指着老二,半晌说不出话来。老大见母亲此状,呵斥老二不得无礼,要他滚出去。老二如何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力将桌子掀翻了。这一举动惹恼了几个弟弟,三人齐齐上前,将老二按住,老大亲自用绳子将他捆起来,等待母亲处置。

秦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拿起鸡毛掸子就往老二身上抽打,本想让他服个软。但老二这个混不吝的,见母亲打他,又大骂起来,什么老不死的、死老太婆的都骂了出来。

秦母越打越气,越气越打,一会就没有了力气,瘫倒在地,又喝令几个兄弟替她教训这个忤逆之子。

诸兄弟平时都怨恨老二,有了母亲的命令,便拳打脚踢起来。一开始,老二还有骂声,后来声音就越来越小,不一会儿悄无声息了。老大让兄弟们住手,再看老二,已经口吐鲜血,命丧黄泉了。

见出了人命,兄弟几人还是十分害怕,眼巴巴地看着母亲。秦母还在气头上,说道:“死了就死了,挖个坑给他埋了,连棺材也不要给他!”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能不心痛?说完一番话,秦母也是掩面大哭起来。

老大秦何兴一边安慰母亲,一边与弟弟们商议如何安排后事。按母亲的意思是悄悄埋了,但老大认为,老二有妻儿,如不告诉他们,道理上说不过去。于是派出了年少的、与老二家的关系没有那么僵的老五,前去老二家报信。

老二媳妇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听到丈夫被小叔子、大伯打死,岂肯罢休?老二的大儿子已经20岁了,比他的父亲更凶悍,比他的母亲更无赖,所以更不能让父亲就这样白白被打死。母子二人合谋一番,将叔叔秦务信告到了官府。

本是祖母授命,为何只告叔叔不告奶奶呢?

《大明律》有规定,子孙违犯教令,祖父母、父母非理殴杀者,杖一百。也就是说,因为老二辱骂过秦母,秦母下令将他打死,是不用承担责任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非理殴杀,也最多是一百杖,还可以用钱换刑。但兄姊殴杀就不一样了,根据情况不同,受刑程度不同。

所以老二母子两商议一番后决定控告最小的弟弟秦务信。

在呈递的诉状里,是这样写道的:秦务信为谋夺田产故杀亲兄。秦务信因分家时,认为自己的田地没有靠近水源,想与父亲所得沿河的五十亩水田交换。父亲不允,秦务信便到奶奶处挑唆,致使奶奶愤怒,让大伯及叔叔将父亲捆缚。秦务信因怀恨在心,故意下重手,将父亲殴死,却恶人先告状,说是奶奶打死父亲。奶奶年老多病,如何能将父亲打死?分明是秦务信推卸责任,想得到那五十亩水田。

崇明知县见出了人命案件,当即令仵作前去检验尸身。经仵作检验,是群殴而死,致命伤是太阳穴塌陷。

崇明知县拘拿秦家兄弟,进行严讯,却也说不清这致命伤是何人所为。当时众兄弟都下手了,老五秦务信打的是最后一下,因此崇明知县裁定秦务信为重罪,而其余兄弟是从犯,秦母是嫡亲尊长,殴打老二,伤人却不致死,免其刑事责任。

并依次拟下了相关的判决:秦务信拟为凌迟处死,其余兄弟杖一百,流二千里。

因判决死刑,不在知县的权限范围内,崇明知县上报各级长官核准。

此案到了巡按直隶监察御史李奎手中,他提讯当事人,秦务信翻供称,兄弟们共殴老二时,他有沙眼,因为眼睛疼痛,没有参与共殴。崇明知县非说他是最后下手,以弟故意杀兄来定罪,实在冤枉。

李巡按看了看秦务信的眼睛,确实红肿,就信其所言,因此弹劾崇明知县草菅人命。

和崇明知县相比,李巡按也并非什么精明的官员。此时距离秦家老二的死已有半年之久,就算当时有沙眼,现在也应该好了。秦务信的这番说辞,明显是为了逃罪。但无论如何,李巡按的弹劾很快被送到了朝廷,递交到了明英宗手里。

明英宗了解此事后,当即批示道:不孝不悌之人,杀之可也。其子反诬罪伯叔,其即释之。意思是,像秦老二这样不孝顺母亲,不顺从哥哥的人,将他杀死是罪有应得。秦老二的儿子却因此诬控大伯、叔叔,显然是不对的。应该将秦务信释放。

明英宗的批示,决定此案秦老二该杀,而秦老二的儿子诬告大伯及叔叔,应该治罪。这样的判罚在封建社会来说,是符合当时的社会习俗。毕竟当时崇尚儒家经典,而儒家倡导的就是父母为尊,对于不孝不悌的人,杀之可以正风俗而匡扶正义,以维持王朝的统治基础。

当然,这是明英宗的判罚,试想,如果这个案子发生在永乐年间,永乐帝又会怎么判罚呢?

社会制度的不一样,决定了对案件的判罚结果的不一样。如果这件案子发生在现代,按照现在的法律法规,兄弟五人都应该会被判处故意杀人罪。

对于不孝的子女,你觉得这样的判罚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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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秦务本

容春堂集 后集卷十一 第 11b 页 WYG1258-0359d.png
片时行尽楚江干(涯翁有题柯丹邱画竹诗曰休将画/竹论难易刚道繁难简更难君看萧)
(萧祗数叶满堂风雨不胜寒石庵此幅/足以当此不知丹邱所作于此何如也)
   为俞立夫题秦务本小画
诗兴逢秋日渐深相知独寄画中琴青山影照斜桥水
时往时来共赏音
   听松偶成(丁丑十月/廿八日)
秋深水国候来鸿一夜悲凉见朔风行遍冉泾无语者
听松阁上哭涯翁(某以翁小像悬松/风阁旬月一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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