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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速览#
本文摘要：人们对小型客车在重大节假日免费通行的政策拍手叫好，但这项政策也可能导致值得关注的环境代价。研究显示，2012 年国庆长假的免费通行使空气污染恶化了 20%，公共健康成本超过 10 亿元。
◎ 马亮 / 政见观察员
春节长假期间高速公路免费通行，许多人开车回家过大年。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人们可能忽略了由此导致的空气污染问题。实际上，与燃放烟花爆竹一样，道路免费通行的空气污染影响同样不容小觑。
2012 年国庆长假期间首次施行道路免费通行，西南财经大学的傅十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谷一桢研究了它对城市空气污染的影响。他们发现，与 2011 年国庆长假相比，免费通行使 2012 年国庆的空气污染指数（API）增加了 20%，PM10 增加了 27%，能见度降低了一公里。仅就 PM10 的恶化来说，节假日期间的空气污染造成的健康损失高达 11.8 亿元。
道路收费的环境效应
尽管伦敦、新加坡、斯德哥尔摩等许多城市推行道路拥堵收费政策，但有关道路收费的环境效应却鲜有研究，而来自中国的实证研究则更不多见。
2012 年 7 月 24 日，国务院同意交通运输部等制定的《重大节假日免收小型客车通行费实施方案》，7 座及以下小型客车在重大节假日期间免费通行收费公路。许多人为之拍手叫好，认为这项政策还利于民。
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道路免费通行的一个负面效果是严重的环境负效应——私家车 “扎堆” 出行，造成触目惊心的交通拥堵，高速公路变成 “龟速路” 甚至停车场。当机动车低速运转时，其排放的尾气更甚，空气污染更为严重。
高速公路多数是连接城市之间的道路，但由免费通行引致的高速公路交通量，也会使市内交通状况恶化。因此，道路免费通行也会对城市空气污染产生影响。
免费通行的准实验研究
研究者利用中国 98 个城市 2011-2012 年间的日均空气污染和天气数据，排除了风速、温度、湿度、降雨量等天气因素的影响，使用回归断点法和双重倍差法进行模型估计。这些城市的空气污染、天气状况和高速公路数据等都可以公开获取。
将国庆长假视为外生的政策变量，研究者估计了它对空气污染的影响。结果显示，2011 年国庆长假期间的空气污染程度优于同期工作日，但 2012 年国庆长假期间的空气污染程度则有所恶化。由于两个节假日之间的唯一差别是高速公路通行费是否免除，因此可以推测免费通行导致了空气污染的恶化。
节假日免费通行政策的出台，可能使原本计划在节后的旅行因此而提前到节假日期间。环境健康文献将此称为 “收割效应”，即免费通行政策失效后，通行量锐减，空气质量自然会提高。
不过，当研究者将节假日后的日期考虑在内后，发现节后空气质量的改善并不明显，说明不存在所谓的 “收割效应”。当然，人们也可能将原本计划在节前的旅行推迟，但结果同样表明不存在这种影响。
基于样本城市的高速公路收费标准，研究者还计算了空气污染的通行费弹性系数。其值为 0.16，即通行费每降低一个单位，空气污染上升 0.16 个单位。换句话说，将通行费提高 10%，可以使空气污染降低 1.6%。如果单从该弹性系数来考虑，若收取适当的通行费，可以缓解道路免费通行导致的交通拥堵和空气污染。不过，收费又会牵扯到许许多多其他方面的问题。
高速公路在长假期间免费是惠民举措，但人们在节假日出行时最好能同时考虑环境影响，尽量选择绿色方式。当然，相比免费通行政策的 “利好” 而言，空气污染的负效应到底有多大，仍然值得研究。毕竟，我们不能因为暂时的环境负效应而因噎废食，而更需要通盘考虑，从该政策的 “净效应” 来予以评估，可能更为合宜。
参考文献：
Fu, S., & Gu, Y. (2014). Highway toll and air pollution: Evidence from Chinese cities. Available at SSRN 2517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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