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僧问药山:“平田浅草,尘鹿成群,如何射得麈中麈?”山云:“看箭!”僧放身便倒,山云:“侍者拖去这死汉!”僧便走,山云:“弄泥团汉有什么限(疑似恨字)?雪窦拈云:“三步虽活,五步须死!”野老却道:“夜死昼活,本是凡俗!”
颂古:尘中尘,君看取,下一箭,走三步;五步若活,成群趁虎;正眼从来付猎人。雪窦高声云:“看箭!”野老摇摇头:“唉!杀伐的紧,谁倒地?!
垂示:搀旗夺鼓,千圣莫穷,坐断诺讹,万机不到;不是神通妙用,亦非本体如然,且道;凭个什么?得恁么奇特?试说看。
野老曰:
佛问猎者:“善射否?”曰:“善!”佛曰:“一箭射几只?”曰:“一只。”佛曰:“汝不善射,吾胜汝!”曰:“一箭射几只?”佛曰:“射一群!”曰:“太狠心!”佛曰:“既知狠心,为何欲猎?”猎者愧然,从此不行是业。
禅林中,宾主不是论题,藉事探境,问题丛丛,谈死说活,三步五步,像是粉墨登场,幕起幕落,终归有散场的一刻!惟独台前台后,笑在表面,哭在心里,哀在台前,欢于台后;出将入相,任也拿不得准儿!是以,有否交涉,真假亲切,那不是你耳目所到,认的明,看的见,谁知是自己瞒着自己,人苦你苦,人乐你乐,到头来,戏终人散,才知道:
“做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
大德!箭过去,不是死咿,而是为何死?不死行么?麈本鹿中之王,角逾枪利,导引群住,共图生存,利角为御外侮;原本是大自然中的善兽,欲射杀,非儿戏!盖人子丧考妣,如何面对现实?!那可不像是台前台后哩!
然而,毕竟如何是看家本领?
箭——
(白云禅师《碧岩录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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