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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雨巷虽美,抵不过寻死觅活的丑姿态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广州这大半个月的阴雨连绵天,实在让人苦不堪言。

如果在雨巷遇见结着愁怨的姑娘,咳咳...想打人的冲动都有。

这首《雨巷》,想必很多小菠菜,都知道它背后有个既浪漫又忧郁的诗人——戴望舒

1950年的2月28日,他离开了这个令他愁绪万千的世界。

都说艺术源于生活,这样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想必生活里就有原型。

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十七岁,雨季的姑娘。

只有那种稚气未褪,又将步入成年,春心萌动而困于情的姑娘,才如丁香般娇俏,却又结着愁怨。

戴望舒自认为找到了他的「丁香姑娘」,可惜到头来是一场空。

其长女戴咏素表示:

施绛年虽然比不上我妈以及爸爸的第二任太太杨静美貌,但是她的个子很高,与我爸爸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很相配,气质与《雨巷》里那个幽怨的女孩相似。

1927年,戴望舒22岁,已经是文学圈里小有名气的青年诗人,《雨巷》正是在这一年创作的。

那年,他受作家施蛰存邀请,到朋友家小住,一眼就看上了人家的妹子施绛年。年芳17岁,知书达理,青春活泼。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戴望舒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写情诗。

我的小恋人,今天我不对你说草木的恋爱

却让我们的眼睛静静地说我们自己的。

而且我要用我的舌头封住你的小嘴唇了,

如果你再说:我已闻到你的愿望的气味。

如此露骨的撩妹诗,一般女孩早就羞红了脸,施绛年并不买帐。

一是她觉得戴望舒的气质太过忧郁,人家性格开朗活泼,两人待在一块总觉得频道不对;

二是因为戴望舒颜值不够,别看他照片上挺顺眼,因为小时候得过天花,其实脸上留下不少坑坑洼洼的痕迹。

一厢情愿的戴望舒哪管这些,只管情书轰炸。

一招不灵,就该换招了啊。可惜戴望舒并不开窍,仗着自己诗写得好,就一直写,死缠烂打。可人家真的不喜欢,好嘛!

屡试屡败的戴望舒开始委屈了——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那么大的诚意你都不接受,我死给你看!

如果你施绛年不嫁给我,我就去跳楼!!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事儿说好听点是「深情」,实际上就是「无赖」。

毕竟涉世未深,被他这么一吓,女孩家真怕搞出人命,就答应了跟他订婚。

注意,是订婚。

她对他提出结婚的条件是:出国留学,学成归来有稳定的事业和经济基础之后,才能结婚。

其实也是「缓兵之计」,留学和立业这两项任务,怎么着也得花好几年。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天晓得。

戴望舒也没想太多,满心欢喜地收拾行李,赴法国留学去了,一去就是三年。

他边打工边读书,日子过得苦哈哈,加上他嗜书如命,一有点钱就拿去买书,为了买更多书他就拼命打工,搞得学业都顾不上,不交作业,也不去考试,最后被学校开除了。

1935年,戴望舒回到上海,兴冲冲地跑去跟施绛年谈婚事,可当初答应人家的条件一样都没做到。

施绛年告诉他:我爱上别人了。

这下可要命了,他恼羞成怒,当场扇了施绛年一个耳光。还不解气,他就去登报,宣布与施绛年一刀两断。

这样的结局,戴望舒是始作俑者,施绛年也并非无辜。只是谁曾想到,诗中那个美好的丁香姑娘,背后竟是这样一人令人唏嘘的故事。

结束8年的苦恋,戴望舒消沉了一阵子,可没过多久,他又看上了一个18岁的姑娘穆丽娟,又是好哥们穆时英的妹妹。

穆丽娟性格温和,被他的才华深深吸引,相识不到一年,两人闪婚。

她很快就发觉,自己可能嫁了个假诗人,戴望舒根本就「货不对版」。在文字里,他妙笔生花,写尽风花雪月和浪漫情怀,可生活中竟毫无情趣,说白了,他根本不懂爱。

两人相差12岁,年龄、性格上的差距,导致生活上的矛盾层出不穷,而戴望舒这呆子以为老婆娶回家就稳妥了,没跑了,根本不会疼老婆。整天只知到看书作诗,从来不过问家事,对老婆和女儿更是冷淡。

后来,他又做了件更过分的事。当时他们为躲避国内抗战居住在香港,大舅子穆时英遭到特务刺杀,他竟然扣下岳母的报丧电话,不许老婆回去奔丧。

这下可让穆丽娟彻底失望了,坚决提出离婚。

眼看老婆快要丢了,他一着急,就故技重施,又耍起了无赖。

从我们有理由必须结婚的那一天起,我就预见这个婚姻会给我们带来没完的烦恼。但是我一直在想,或许你将来会爱我的。现在幻想毁灭了,我选择了死,离婚的要求我拒绝,因为朵朵(大女儿戴咏素)已经5岁了,我们不能让孩子苦恼,因此我用死来解决我们间的问题,它和离婚一样,使你得到解放。

瞧瞧,又在寻死觅活。据说他这次准备喝农药,被人阻止了。

好歹是一起生活了5年,穆丽娟早就看惯了他这副德性,任凭他怎么闹也没心软,婚还是离了,戴望舒也没真的去死。

要说戴望舒是「大猪蹄子」,真的一点也不冤枉他。当初寻死觅活不肯放手,可是真的分开了之后,好像也没多大个事。

他又喜欢上了一个叫杨静的姑娘,并且坚持一个「原则」:男人无论多大的年纪,都喜欢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位杨静才16岁,而戴望舒37岁。

杨静不顾家人的反对,非戴望舒不嫁,以为嫁个诗人就能过上诗和远方的理想生活,没想到迎来的却是生活的苟且。

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消磨了杨静对他的热情。戴望舒这个忧郁又无趣的呆子,怎比得过年轻热情的少年郎?

她移情别恋了,结婚第六年,他们走到了尽头。这一次,戴望舒同样极力挽留,但于事无补。他没有再寻死觅活,只是一再摇头:

死了,这次一定死了。

他的心死了。

感情上的挫败,消磨了他所有的意志。新中国成立之后,他把自己流放到北方,想为新时代贡献一分力,没想到却因意外注射药物过量,导致心力衰竭去世,才45岁。

事实上,戴望舒多情却不滥情,怪就怪他情商太低,他有吸引女性的资本,却没有守住爱情的能力。你守不住爱情也罢了,还每一次都搞得如此狼狈。

为了捍卫爱情,他可以不顾自尊,放下体面去寻死觅活,殊不知从那一刻开始,双方便不再平等了。

不管是乞求还是威胁,如此得来的爱情,终有倾覆的一天。

相爱一场本就不易,即使结局是分离,也应该体面地道别,何必拼个鸡飞蛋打,你死我活?毕竟爱情没了,仁义还在。

在敦煌莫高窟出土的资料中,有一份《放妻协议》,里面有句话大家都听过: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夫妻一场,是缘分,也是情分,只愿离散之后,都忘了曾经的怨憎,放下所有的仇恨,各自好好地生活。

离散总让人哀伤,但一个不纠缠、互相尊重的体面结尾,定不枉彼此曾经的真心付出。

如果真不好彩,遇上一个寻死觅活的主儿,一个字:狠。

不用可怜,随他去。命是他自己的,他自己都不珍惜,还指望他人来拯救?

别人无需当「圣母」,自己也别去演「巨婴」。

毕竟都是成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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