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收水两年多，来回经过铁牛河不下二百次，总听人说铁牛河很美，总看他人图片，觉得冬季的铁牛河最美，可惜走近她的次数寥寥无几。第一次，送孩子们写生，送到位置后我就离开了。第二次，是抓螃蟹。
我们四个从兄弟学校学习归来，路过铁牛河，不晓得谁提议去抓螃蟹，然后所有人都即时响应。景昀非说铁牛河对面的小水渠里有螃蟹，我自然是不相信这里有螃蟹，不超过2厘米的水，尚且漫不过水渠里的小石块，又何来石块底下的螃蟹。也罢，抓不抓螃蟹不重要，重要的是掀石头寻找螃蟹的乐趣。
景昀是家离铁牛河最近的人，也是信誓旦旦铁牛河有螃蟹的人，她成了我们的向导。雨后的土坡很滑，景昀一个趔趄滑了下去下，杨洁第一时间拉住了她，然后我们四个手拉着手，一步换着一步，走到了抓螃蟹的小渠旁。 渠道很浅，渠水很清，水中一块块石头很是亮堂。“鱼”，景昀眼睛最是好使，她第一个看见，然而看见只是看见，我们还没走到跟前，那“鱼”已经跑了。四双眼睛爬在那里像雷达勘测一般，巡遍了方才景昀所指的周边十余厘米，“这，这，这儿”，又是景昀第一个看见，“真的，真的，不是鱼，是虾”，思琦也激动的喊了起来，杨洁赶紧找了个棍子准备去叉，“赶紧抓，虾不咬人”，我眼神最不好，目前只有我没看见。思琦已经就近找到了瓶子，等着装虾，景昀也轻轻松松捏住了。灰色的虾，好大个儿，有两指关节那么长，有小拇指那么肥，思琦说是小龙虾，杨洁说是齐白石画笔下的虾。
我们继续朝前走，思琦也发现了一只虾，杨洁用棍子去挑，思琦用手去抓，一边抓，一边尖叫，尖叫源于恐惧，抓虾源于乐趣，杨洁也跟着思琦，一边帮着赶虾，一边陪着喊叫，虾一跳，他们就喊，喊完继续找，找到继续赶，赶跑继续喊，不晓得因为他们喊累了，还是因为虾跑累了，稀里糊涂地竟也抓到了。
我们掀起河里一块石头，又掀起一块石头，除了讨厌的青蛙一动不动地像水蛇一样蜷缩在石头底，更多的是一群又一群的蝌蚪，杨洁给思琦建议，抓几只蝌蚪，学生要学《小蝌蚪找妈妈》，养着蝌蚪让孩子观察，才能更好地理解课文，我和景昀表示同意，并且帮忙抓了几只蝌蚪。
继续走在寻找螃蟹的路上，“鱼，哎，死的”，杨洁发现了一条鱼，七八厘米那么长，寂寥地躺在石头缝里，一滴水也沾不到。正说着，那鱼的尾巴竟上下晃了晃，我赶紧一把将它捏在掌心里，然后两手鞠着放进水里，既不让它脱水，又不让它逃走，静静地等思琦寻找瓶子。
我们继续掀起石头寻找螃蟹，每块石头都那样让人失望，竟都是些没压着螃蟹的石头。
又是杨洁发现了鱼，仍是被困在石块里接触不到水的鱼，杨洁说死的，我也说死的，大家看了看，准备离去时，它竟然蹦了一下，我赶紧伸手去抓，说时迟那时快，还不待我碰到鱼，一个癞蛤蟆跳到了我手心，杨洁和思琦的尖叫声比方才更响，我也着实吓了一跳，不曾想自己竟也和她们一起叫了起来，一边尖叫一边甩着方才癞蛤蟆跳过的手，仿佛这样才能将它赶得更远，我们一群人，竟忘记了抓那条鱼。
景昀是眼睛最好使的人，她又发现了一条泥鳅。抓鱼还好，泥鳅光溜溜的，我一抓，它就滑走了，我抓的时候，杨洁和思琦就尖叫，泥鳅滑走的时候，他们又尖叫，那一声声“啊”真是最有表达力的语言，既有期待抓住的惊喜，又有没抓住的遗憾，既有感受到泥鳅光滑的惊讶，又有战胜泥鳅的震撼，我在他们的喊声里，用一个塑料袋，抓住了两条泥鳅。
短短几米的渠道，我们来回跑了两趟，竟都在没水的石头堆里抓到了些“虎落平阳”的鱼、泥鳅、虾，虽从未见过螃蟹，可却有如此多意外惊喜，于是载着“战果”，哼着小曲，乐颠颠地奔回学校。
作者简介：薛婷婷，收水中心校教师。喜欢阅读、写作，喜欢德育工作，《班主任之友》优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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