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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卫风·有狐
 第一三〇讲:QQ群讲座稿:《诗经·卫风·有狐》(2015.05.24

请把《有狐》及其诗序先阅读三遍:

诗序:《有狐》,刺时也。卫之男女失时,丧其妃耦【同配偶】焉。古者国有凶荒,则杀(音晒)礼而多昏【同婚】,会男女之无夫家者,所以育人民也。

第一章:有狐绥绥(音随),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音常)

第二章: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第三章: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一、题解及诗序讲解:

上一篇《伯兮》是“刺时”,本篇也是“刺时”。从正面来说,如果是“保家卫国”、“除暴安良”,那么,“君子行役,为王前驱”可以无怨无悔;所“刺”的是,如果君主为了拓土开疆、维护私权而穷兵黩武,或自己荒淫残暴却镇压平民,则必有凶荒。

那么,《有狐》所“刺”的是什么呢?是“卫之男女失时,丧其妃耦焉其中包含两方面的意思,一方面是男女到了婚嫁时间而没有婚嫁,另一方面是已经婚嫁的男女却失去了配偶。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人心不安、家庭不安,国与天下岂能安呢?

孔颖达先生说:“男女失时,谓失男女年盛之时,不得早为室家,至今人而无匹,是丧其妃耦,非先为妃而相弃也。”此说否定了“已经婚嫁而失去配偶”,我们不取,因为《诗序》既说是“丧”,就意味着“已得而复失”,这是“凶荒”必然会有的情况。

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情况的呢?《诗序》说了一句“古者国有凶荒”,没有说造成这种“凶荒”的原因,那么,原因是什么呢?我们从此诗之前的《伯兮》和此诗的题目来推究。《伯兮》所说的是冒名“征伐”的实际“争战”,所以“争战”是主要原因。

《道德经》中说:“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音郝环)。师之所处(音楚),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所以,“以兵强天下”,是背离正道的做法;争战所造成的绝不仅仅是《伯兮》之中一家一户的灾难,而是天下的灾难。

此篇题为“有狐”,而且首句就是“有狐绥绥”,意味着狐狸成群结队。在人间,竟然狐狸成群结队,比“荆棘生焉”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正是“凶荒”之象。男女到了婚嫁年龄而不能婚嫁,已经婚嫁的却失去了配偶,也正是“凶荒”之象。

从《伯兮》来说《有狐》,是不是牵强附会呢?如果认为《诗经》是“三百首诗的简单相加”,那么,一定会认为这是牵强附会;如果认为《诗经》是“圣人借以传道的经文”,就不会说这是牵强附会。这是不是此诗的原作者之意呢?不是。

《有狐》的原作者并非与《伯兮》的原作者有此关联,但是,《诗经》把此诗放在《伯兮》之后,也就意味着赋予了此诗与《伯兮》之间的联系,只有这样,《诗经》三百篇才是一个有条不紊、天衣无缝的整体;换句话说,这样的《诗经》才是“经”。

然而,《诗经》此诗并非只是为了“刺”,更重要的是给人们指出在“凶荒”已经发生的治国之正道,那就是“杀礼而多昏,会男女之无夫家者,所以有人民也”。治国需要礼,在国家遭遇“凶荒”之后,也需要用礼来治理,但是,需要“杀礼”。

什么叫做“杀礼”?“杀”是缩减、简化之义。“杀礼”的意思是说,在“凶荒”之年,能守住礼的最基本规范即可,而不能要求按照完善的礼仪去执行。其实,“杀礼”不是等到发生“凶荒”之后再临时缩减、简化,而是早有此礼而遇到“凶荒”应用之而已。

《周礼·大司徒》说:“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十曰多昏【同婚】。”注云:“荒,凶年也。多昏,不备礼而娶昏者多也。”也就是说,遇到凶荒之年,朝廷应该遵循“凶荒”之年的礼仪,使百姓及时婚嫁,从而使人民能有家庭,有生活保障。

二、《有狐》前两句讲解:

原文: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音常)(第一章)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第二章)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第三章)

全诗很简单,不同的字只有几个。“有狐绥绥”之“绥绥”,《毛传》说是“匹行貌”,意思是说成双结对的样子,也有成群结队之义。从“成双结对”来说,与人间男女不得婚嫁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形成对比,意味着狐狸尚且能如此,人竟然不如狐狸。

从“成群结队”来说,本来应该生活在山林郊野之中、见人就害怕的狐狸,如今竟然成群结队地出现在“淇梁”、“淇厉”、“淇侧”,似乎淇水一带变成了狐狸的世界,可想而知,人烟稀少到了什么程度;由此可见,“凶荒”的危害到了什么程度。

《毛传》说:“石绝水曰梁。”因此,“淇梁”是指横亘在水中的石桥。有石桥的地方,必然是有人的地方,而且本来应该是人口比较众多而又常来常往的地方,否则,也不至于建造石桥。因此,狐狸成双结对、成群结队的出现在淇梁”之上,意味着人烟稀少了。

《毛传》说:“厉,深可厉之旁。”此解很难理解。《韵会》说:“岸危处曰厉。”由此来说,“淇厉”所指的是淇水的水很深、堤岸很高的险要地方。那么,究竟是指淇水与堤岸之下呢,还是堤岸之上呢?从《毛传》所解来看,应该是前者。

淇侧”应该是指淇水两边。如此说来,本来“绿竹猗猗”、“绿竹青青”、“绿竹如箦”的淇水,在“凶荒”的时候,淇水的石桥上、堤岸下、河两岸到处都是狐狸,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已经完全变成了狐狸的世界。

三、《有狐》后两句讲解:

每一章都说“心之忧矣”,是谁在“忧”?《毛传》未作解,而《郑笺》和《孔疏》说是“妇人”在忧。如果从原作者之意来说,此解固然可以;如果从《诗经》之义来说,不如说人人见此境况都会为之而忧,而君主更应该为之而忧。

所“忧”的是什么呢?每章的最后一句分别是“之子无裳”、“之子无带”、“之子无服”。《毛传》说:“之子,无室家者。在下曰裳,所以配衣也。”“带,所以申束衣。”“言无室家,若人无衣服。”我们就据此来理解。

“之子”的意思,就是“这个人”。不是指某个人,而是指众多的同类人。从“裳”、“带”、“服”的本义来说,最后三句是说,“无裳”是指没有下衣,可想而知,恐怕更没有上衣,因为如果有一点布料,只能选择做上衣或下衣,那么,人们一定会先做下衣。

“无带”,似乎是指虽有衣服,却没有扎束衣服的带子,但是,更可能的意思是,连做一条带子的布料都没有。因为“无服”是任何衣服都没有,包括下衣、上衣、带子,意味着“凶荒”所造成的人民生活极度困苦艰难,最后一章是最困苦艰难的。

《郑笺》和《孔疏》说,这种没有下衣、衣带、衣服的情况,不是因为没有布料,而是因为没有人给做衣服。此解当然也能讲得通,但是,却只能是从女子的角度来说男子,而不包括女子在内了。“凶荒”所危害到的是男女双方,不应单指一方,所以我们不取此说。

《毛传》不是从本义来说的,而是从象征之义而言的。从此来说,“无裳”所指的是男子无妻子,犹如衣服没有下衣;“无带”所指的是女子无丈夫,犹如衣服无衣带;“无服”所指的是男女都是单身而没有家,犹如人没有衣服穿。此解最为可取。

所以,君主在此“凶荒”之年,应该“忧民”,采用“凶荒”情况下的“礼”,解决男子无妻子、女子无丈夫、孤寡无室家的窘况,从而使人民生活得到基本保障,人口得以繁衍,使“有狐绥绥”的世界再恢复为人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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